但林大長老卻將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另外六個弟子身上,哪裏還有工夫去管他們。
而城主府中的白長老,也是臉上有了一些怒容,但也只是臉色陰沉,再沒其它。
街道中,那女弟子終於回過神來,大眼茫然的看向凌空飛來的楚凡。
若是平時,她眼中一定會閃出一些色彩來。
就連之前剛剛認得這個少年便是長平宗的天才,也是自已這次的目標之時,她還有些發怔。
也正是這個原因,讓她從心底裏便沒有想過出手,只是來摸摸魚而已。
但誰能想到,這個俊秀的少年竟也是個心狠手辣之輩。
“罷了罷了,死在你手裏,也算不錯了……“
在衆人的再一片驚呼聲中,她竟然閉上了雙眼,束手待斃。
以她凝氣九層的修爲,並非不能閃躲,若是再有其他同伴的援救,希望還是很大的。
但是,沒有人知道她爲何放棄,只能片面的認爲,這就是個溫室裏的花朵,沒有經歷過這種生死陣仗,現在的表現出來的一切,並不奇怪。
她的一切反應,楚凡全看在眼中。
他既沒有發瘋發狂,也沒有磕藥,所以,當距離已足夠時,他淡淡一笑,發動了!
見他揮手,衆人的驚叫無一可免。
要知道,目標可是在閉着眼的,那結果還用想嗎?
只等着看香消玉損,滿天血雨了,那場面一定又是非常血腥,同時,也一定會是衆人對這個少年感觀大變的根本。
何桐華引頸受戮,腦海中已是一片空白,她瞬間便想了很多,但一件事情都沒有記下。
但當她恢復神志,睜開眼睛時,卻看到了她完全猜不到的一面。
陽光正像一根根銀針,刺的她眼前一片白茫。
這怎麼與她想像中的地府完全不同,不應該是黑暗麼,正疑惑時,耳邊已傳來熟悉的山呼海嘯般驚呼。
“……地府中,也有讓人震驚的事發生麼?”
她死命的揉了揉眼睛,終於看清了周圍。
她剛纔的樣子哪裏像是一個凝氣九層的高級女修,反而正如一個待字閨中的大家閨秀,可惜,她的可愛沒有一個人注意。
人們被眼前的突變事件再一次震驚了。
楚凡的這一擊,弄死了兩個。
此時,他正馬不停蹄的奔向另一個。
而在他攻擊下唯一倖免的那個,此刻正拼命尖叫着奔逃,但看那樣子,方向都辨不清,逃不了了!
馮保與另兩個同門手中的法寶已發不出去了,他們睜大了眼睛,失神的看着兩位同伴從空中掉落。
而那個殺星,在腳下飛劍上一點,已改了方向,正向那個嚇破了膽的同伴追去。
更恐怖的是,那少年竟連蹬飛的飛劍也不收了,但手中不知何時卻又出現了一柄。
林大長老目瞪口呆,張大長老喜極而泣,胡、許兩位長老若有所思,這是長青酒樓裏。
白長老又擼起了鬍子,他都沒發覺,那鬍子剛纔已被他扯落了好多,這是城主府裏。
這是圍觀羣衆,喝彩當然是送給那個長平宗的天才的。
還有何桐華。
她終於是明白了一些,但又不是很明白。
她茫然的看向四周,終於,有一位老者在向她招手。
她機械的走了過去,那老者感嘆的看着她,給她講了剛纔發生的事情,最後,對她說道;
“孩子,不要再摻和啦!”
她明白了,但又不明白了。
爲什麼,爲什麼他會收手?
但這個答案沒人告訴她,連那個老者也不能,如果有,那就只有一個人,就是那個少年!
原來,就在大家都以爲楚凡要痛下殺手之時,殺手果然是下了,只不過,目標換了。
楚凡在起身之前就打算賭上一把,既便他賭輸了,也有應變之法。
也就是後來失手之後,人們看到的一幕。
他也會在中途以飛劍爲支點,強行改換方向。
由於起跳時只是彈跳,並沒有動用什麼御風之類的法術,所以改向這事兒,很容易。
躍至中途,那距離剛好夠他使用飛劍。
而且爲了一擊得手,他甚至不惜動用的是季雲借給他的那一套。
當然,他只用了三柄,但就這還有一柄果然出了點差錯。
但這也足夠了,殺不死人,也能嚇死人,嚇不死人,也能嚇的他行爲失常,現在,就是這樣!
那三個靠近的正蓄好了勢,見他揮手,自認爲把住了機會,於是也發出了各自的攻擊。
那是兩柄飛劍,還有一個法盤,也就是之前楚凡最早磕飛過的那個。
但這三件法寶的速度與楚凡發出的相比,讓人怎麼也不能相信那是凝氣六層的修士所爲。
三柄小劍看不見蹤影,只能從淡淡的空中氣痕及尖銳的破空之聲中分辨出來。
而那三個由捕殺者瞬間變成被獵殺者的青年,則是汗毛倒豎,感受到那急速射來的一點銀芒。
這才發現,已是避無可避,就是將全部的修爲爆發出來,也是無濟於事。
太意外,太倉促了!
楚凡在飛刀上的造詣並不少,準頭有了,再輔以他那霸道的力量,使得他以飛劍術驅使起來更見輕鬆。
其中兩名青年瞬間便在眉心上出現了一個血洞,跟着便是“嘭、嘭!”的兩聲輕響,那腦袋便如一腳踩碎的西瓜,紅的白的四面激射。
只有另外一個稍稍運氣好了點,僅差一線,給他偏頭躲了開來,若是楚凡射他心臟,則是說什麼也跑不掉了。
還好這三個都是在空中,否則,去勢未盡的三柄飛劍,保不定要傷着圍觀羣衆,絕無倖免。
楚凡有些惱火。
剩下的這一個死命亂竄,卻也有着一絲理智,這讓楚大少有些投鼠忌器。
他專往人羣中鑽。
楚凡現在最急需的是什麼,是時間!
他只有以最快的速度滅殺,纔能有時間和能力去對付另外的十個左右,否則,拖的久了,只怕自已是要飲恨而亡。
但無論是劍氣,還是法寶,都難免會傷到無辜之人,唯有以拳法或掌法,才能把力量控制好,從而追殺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