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同擬定的草案中,長老犯錯,那處罰也是不輕的。
因爲處罰之後還要考慮到不致心生怨忿,進而生出判宗的心來。
所以他設計最多的便是閉關思過,但行動卻不是那般自由的,處罰既輕也重,更能防止異變,以白長老所犯的這事兒,卻是正爲適合。
無他,你一個長老,無故大發脾氣,更兼沒個品德,口出妄語,失了章法,已足以免去所任的職務了。
再來毀壞公物,事情雖小,但細論起來,可是藐視宗門之罪。
再加上對待楚凡這種師兄弟,卻口出惡言,若非對方隱忍,打將起來,這罪責卻是也要他來承擔的。
原來還可因他的火爆脾氣,或是長老的面子,大長老的面子,甚至再有同僚的說情,此事可不了了之。
但現在是什麼時候,明着來撞槍口,那也真是沒辦法了。
常言道:“不打勤不打懶,打的就是個不長眼!“這就是了!
有了這些默契,雲東海只輕聲說了句;
“儘快處理好,不要影響太大,我們在大殿等你!“
便揺揺頭,帶着另兩個先走了,給他時間去安撫白雲東。
小半個時辰後,大長老從護法殿發出指令,讓顧衝速速前來。
再小半個時辰後,大長老陪着白雲東,向天柱峯而去。
自此,天柱峯下的靜修之地,便多了一個白雲東,長平宗內,少了一個白長老!
大長老長嘆一聲,情緒很2fcec7a2有些低落。
多少年的老夥計,竟是這般下場,也只有盼他能在修爲上再進一步了,否則,這一輩子的名聲,可就全毀掉了。
雖說修士本不在意這些,但另有一種情感卻是無可忽視的,那便是友情。
白雲東不能不在意,大長老,還有後面的朱一刀,盧林同樣不能不在意。
原本很是融洽的關係,就因爲一時的衝動,變成了遙遙無期的遺憾。
在大長老的安撫下,白雲東才嘆息的講出了心聲;
“我是無法釋懷那些因我而死的同門,更是在宗門的發展中因自已的無能而備感無奈,更知道無論在哪方面,我都是沒有辦法彌補的,所以當楚凡又講出這樣的話時,我受不了,一時控制不住,也不想控制,現在,總算沒有造成更嚴重的後果,以後你見了那小子,幫我跟他道個歉,好了,就說這些吧,宗門怎麼處置我,一切我都服從!“
大長老也是語重心長的給他打氣;
“嗯,我知道了,原來是這樣,想必那小子也有更深的原因吧?“
白雲東苦笑一聲,說道;
“那是在臨凡城時,我不是接您的指令,讓他去引誘敵人嘛。
但就像我說的,我實在不是那塊料,事先沒跟他說,給這小子發覺了,當時就一直跟我不對付來着。
呵呵,也是到後來大敵當前,纔算是同仇敵愾和好了一些,那些東西便是那時給他的,但沒想到,他竟記到現在才發作出來!“
這樣看來,還真是白雲東自找的,人家冷蟬都能跟這傢伙相處的非常愉快,還有金鋒,歐陽青等人。
卻偏偏到了他這裏,按說羣衆基礎更好,卻弄成了這樣,這道傷痕,又豈是那麼好彌補的!
此時說再多也是無益,只好說道;
“也好,藉着這段時間,便靜靜的修養一陣吧,你那修爲,也並非沒有希望,若是能借着這次的事情,說不定就是個契機,好好把握吧,我有時會帶他們來看的。“
白雲東點頭,此時倒沒有什麼不滿,反覺的無官一身輕,正要行時,突然又想起一事,忙對大長老道;
“抽空也跟雲丫頭說一聲,她那裏……哎,算了,我自已都顧不過來了,你別多說,就講我外派出去了吧!“
大長老點頭,但再多的情感,也沒有時間了釋放了,三個宗主還在等他呢。
一直送到天柱峯下,何雷還在,簡單一說,先給安排,大長老匆匆離去。
而他們要談的事情正是之前白長老關心的事,就是準備將護法堂與刑堂合併。
現在刑堂主要是負責宗內事務,但堂內大多都是築基至金丹境的修士,說白了也就只能針對當時的外門弟子這一塊。
而對各長老及另外一些地區卻並沒有多大的監管權力,看起來很大的一個堂口,實際上的權力着實有限,也有巡查多一點而已。
本來金鋒是不怎麼在意這些事情的,事少了正好,但李同不這樣看。
在原來的體制下,自然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也不影響什麼。
但現在全宗奮發,正是獎功罰過的時候,再想安安靜靜的當土皇帝明顯是不可能的了。
於是他在指點了金鋒之後,便最早將這個想法說給了雲東海,而云東海也動了心。
要說他現在對白雲東並沒有多大的成見,最多隻能算個不喜罷了,他的心思,現在可高着呢。
護法堂一般也就在長老外出的時候擔任個護衛任務,宗內也就礦山有一點點職責。
再就是有時配合刑堂處理一些事情,名義上是應對外敵的,但就那麼一點人,能應付個什麼。
所以將兩個部門合併,人員再補充起來,倒是可以處理許多的事情,對內對外都能形成強力的震懾,這是好事情。
正好之前剛提此事的時候他還爲這人員的事情煩愁,但現在大長老在元嬰隊伍的改編上面卻隱隱表示還可空出近一百人出來。
所以他立即便意識到,這事兒已到了可以進行的時候了,說動就動,先期的宗主會議便是在說這個。
在大長老送白雲東的時候,雲東海與兩位副宗主已基本上有了腹稿,就等大長老再確認一番了。
見他進來了,雲東海便問道;
“如何?”
大長老揺頭;
“已勸過他了,先在天柱峯下靜修吧,這事兒其實也要理解他……”
雲東海奇道;
“哦,這裏面還另有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