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再出長平宗可就沒那麼麻煩了。
雲東海一心撲在宗門之事上面,對她幾乎不管不問,最多皮笑肉不笑的點個頭打聲招呼,不像是對女兒,倒像是對下屬。
可既使是這樣,她也知道自已本事低微,如今外面可不像以前那般詳和,已是充滿了危險。
於是靜下心來,去盧長老那裏尋來千山的地圖,弄明白了去玉女門的路線,以及可能出現的危險及相應的準備。
此外也開始關注起宗門動向,還是要悄悄的出宗。
她也去過太上長老區域,但還是一樣,看人家那防衛,她知道不經通報得到楚凡的同意,可是進不去的。
也就是想偷偷的看一看他也是不可能的。
可要進去見面,不說看他那冷臉,便是給人知道,她的心裏也是不願的。
焦燥不寧的不止她一個。
楚凡這幾日固然是老老實實的再度修練起來,但煉的時候卻是咬牙切齒,徒有其形,哪有其神,根本就是白練。
那小丁早嚇的兩股戰戰,每日裏只恨不得兩眼瞎掉、好看不到他那張臉,兩隻耳朵也最好聾掉,聽不到他半點聲音,早躲去一邊兒了。
楚凡知道自已是不想在這宗裏再呆下去了,但是他也知道師尊那裏不好說話。
以周望的能耐,他是別想偷偷溜出去的。
剛得了人家送的愛心和關懷,這要不辭而別,他還是覺得情面上過不去。
清清楚楚的來,明明白白的去,他想要這樣。
就在雲珏打定主意要去找尋孃親的時候,他也生出一計來,卻又有些不好施行。
他要去再找白雲東,問那小丁的事情。
因爲,他覺得自已太委屈了。
斜着眼想了一陣,越想越窩心,正是那怒從心頭起,惡自膽邊生,這便叫來王浩天,悄悄的把這個心思講了出來。
王浩天當場就楞了:“這事兒大長老不是已答應你了嗎,而且據我所知,宗裏已經去了李副宗主與董副宗主,說是過些時日便會送來,公子,你……”
楚凡那小臉頓時就黑了下來。
“你不去是吧,那我自已去!”
王浩天傻眼。
楚凡淡淡的說道:“叫你來是陪我去,可不是來聽你教訓的!”
這話就有些重了,楚凡知道,卻就想這樣說。
王浩天無奈,也不好再說,肅容跟在他身後,於是又往天柱峯下而去。
楚凡哼了一聲,倒也沒趕他走。
這份恩怨,卻是之前徐承志帶給他的,卻不料現在報應在王浩天的身上。
“對嘛,倒底誰纔是老爺!”他暗自想道。
一邊徐承志也發覺了兩人的動向,便傳音問王浩天,一聽這情況,也呆楞了起來,搞不明白。
不過既然已有王浩天跟着,他也樂得圖個清靜。
沒人知道,楚凡就是想找事兒。
似乎逮着人吵上一架,不論輸贏,自已心裏也好受些,就是這個。
這便一路順風,毫無阻滯,又來到了白雲東的洞府之前。
白雲東早知道他來了,卻也想不出個什麼辦法來,比如喝斥、出手等,只好裝死狗,不作一聲,看他如何。
還在心裏傲然的想道:“他若是又來說什麼賠罪之類的話語,看情況吧,態度好些的話,倒也不妨了卻這樁恩怨!”
想想自已一把年紀,卻跟這麼個孩子鬧成這樣,也是不勝唏噓。
但事情顯然不像他想的那樣。
“白老兒,你出來,我有話問你!”楚凡恨恨的叫道,並對自已成功的攢起怒火而自得,暗道果然這樣纔是平復心境的好辦法。
白雲東瞬間也就傻了。
但有了之前的想法,這有些事情也就豁然開朗。
他微微一笑:“師弟,你我恩怨兩消,就無須再見了吧?”
楚凡冷哼道:“可當時是誰答應我來着,卸磨殺驢的勾當,你可還真是乾的出來,我不管,我就認你,你出來跟我說清楚,要不然……”
白雲東微笑揺頭:“要不然,如何?”
暗道你個小東西,又能有個什麼本事來騷擾到我,這等威脅,實在無力。
這便又想起以前與他的一些計較,連連揺頭,暗道這麼淺顯的道理,似乎現在才明白過來?
楚凡冷笑道:“你個老東西,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沒關係,來來來,我把這話與你說清楚,倒是要看看你這老臉有多厚!”
白雲東並不清楚,楚大少賊精賊精的,早已吸取了上次吵架不贏丟份兒的事,這次可說是有備而來。
他若好說尚可,但凡稍有一絲輕視,楚凡的攻擊可就開始了。
所以楚凡不再如以前那般臉紅脖子粗的只會喘粗氣跟自個兒過不去,雲淡風清的高聲說道;
“也沒什麼呀,就是把當時的情況在宗裏說出來,我會見一個說一個,看看你白長老是怎麼哄騙良家少年的。”
白雲東心中升起了警兆,並不是爲當時說了什麼話,而是爲楚凡此時的底氣。
他皺眉回思當時的情況。
楚凡夾着修爲的聲音已響徹在這一帶了。
他算的很清楚,這事兒可拖不得,要不然有那嘴快的通知了宗裏,這場鬧劇可就又弄不成了。
不管怎麼說,在師尊與大長老那裏,他知道自已是沒有辨理的資格的,這也是他不想再呆在這宗裏的原因之一。
“您白長老貴人多忘事,我可記的清清楚楚。
當時我說我信不過雲東海,如果宗裏做不來,那麼,我要你和我一起,哪怕只有我們兩個人,也要去,可還記得?“
白雲東眉頭都快擰成了麻花,他想起來了,當時好像是這麼說的。
但他也的確是記不清楚了,當時楚凡的這個條件可是有個前提的,那就是若是宗裏不同意的話,他要是想起這個,便可輕鬆應對。
可惜,他想不起來。
另一邊看熱鬧的已慢慢圍了過來,雖然相距還有很遠,而且都裝作各幹其事的樣子,但誰不知道啊,這裏的熱鬧,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