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太長了,整整一天一夜。
苦笑一聲,他揺揺頭:“……不要怪我,沒辦法啊……先這樣吧!”他在心裏說道。
這個念頭升起,再加上傷心也釋放的差不多了,他的眼神冷冽了起來。
長身而起,他便往宗門大殿而去。
他離開的這一天多時間,盧林可是大大的鬆了口氣。
其實雲東海倒也沒怎麼逼他,但就是那麼一句話:“此事極爲重要,所有的事情都要以它爲核心,沒完成的話,我陪你!”
所以,沒了這麼個在邊上亂晃的巨大壓力,原本有些不太明白的爲難問題竟是在這一天輕鬆之後豁然開朗。
當雲東海以一張更加陰沉的臉到來的時候,盧林已能淡然的跟他稟報:“完成了!”
雲東海稍稍一楞,便點點頭,將盧林完成的草案拿來看了起來,果然方方面面都讓盧林給考慮到了,讓他挑不出任何問題。
這份草案就是針對長老層的功過考覈。
雲東海認爲,宗門要想振興,就不能只靠情面,而是要靠規章制度。
“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其實是沒有道理的。
是以在最初商量這件事時,李同與徐延壽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了,不再去提什麼別的理由來阻擾。
不想承擔責任,自然可以去天柱峯,想怎麼修練都行。
但既然擔任了宗門的重要職務,那麼就別提什麼修行的事,而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宗門的事務上去。
原來許多矛盾的地方就在於這些長老們動不動便要以“有事!””要修練!“”因爲功法出了問題!“等性質相同的問題來掩蓋因時機延誤所造成的損失。
如何還能再這樣下去?
比如白雲東這次去臨凡的事情,就不能用“修爲不到!“來搪塞,這都什麼啊?
又比如劉勝跑去臨凡城,結果一問,什麼事都沒幹,理由呢,吱吱唔唔的講不出來!
他雖然沒有明說,卻也暗指在這件事情上面,正是大長老的安排出了問題。
用這麼些沒有能力、不負責任的人去做事,自然讓宗門承受了巨大的損失。
以及如冷蟬去救援,結果也是損兵折將這等。
三個副宗不好反駁。
雲東海用的是如楚凡對付白雲東的那方法,不同意,那就把這些事兒拎出來好好說道說道,看你們還要不要臉!
盧林之前糾結的就是如此一來,只怕這長老一職就沒人願意幹了。
但現在念頭通達,便以自身來說,如那白長老一樣,不幹了又如何?
不管是全心全意爲宗門服務還是專心修行爲自已打算,這都沒毛病啊,之前糾結的,便在於“舍與不捨!“而已。
所以解決這個問題的根源便在於待遇與公私區分上面。
雲東海看完,便和聲對盧林講道:“行,你先休息吧!“
盧林微笑,點點頭便要離開,卻不料那歪起的嘴還未收攏,雲東海又淡淡的說道:“但我只能給你四個時辰,之後你再過來,還有事要作!“
盧林楞神,嘴角抽搐,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雲東海淡聲說道:“宗門大比的結果已經出來了,所以也要儘快收尾,然後就要應對外面的事了。“
雲東海並不等待,便去找到大長老、李同與董烈,將這份草案讓他們看過,並無異意,只剩心中唏噓。
馬不停蹄,這便又來求見周太上。
周望心中癢癢的不得了,卻又不好問,草草的看了一遍那草案,便問徐延壽與李同,結果兩人都拿個希冀的眼神看他,竟是忘了即時回答。
他們覺得有些嚴苛,接受不了,還指望着周望否決呢。
結果輕鬆通過!
於是,宗門大鐘便再次轟鳴起來。
盧林這個鬱悶啊,也不用去說了!
原以爲雲宗主這次招集衆長老,或許有可能連那大比的事情一併處理,結果這次會議只是強調長老考覈的事情,大比的事壓根兒就沒提。
這份已被周太上認可的宗規只強調幾點,能者上,庸者下,重獎重罰,不想幹的現在提出。
有意思的就是竟沒有一人提出不幹!
其實也並不奇怪,修到元嬰境界,再要提升,要的是感悟,並不太過於注重修練,時間自然是極多的。
真讓你退下去,地位,榮譽這些可就都沒了,說不定連個弟子都保不住。
而這份宗規中對長老的待遇也提升了一大截,所以,還說個什麼!
雲東海看着一衆老傢伙的表情,心中暗罵:“你馬的,個個道貌岸然的,這會兒還不露出本性來了,清靜無爲,去你馬的!“
他朗聲說道:“既然如此,我在這裏提醒諸位一聲,各自手頭上的事情,可是不能再拖了。
比如金長老與冷長老,你們的事情還要多久,可別到時候大家爲此傷了情面!”
金峯與冷蟬聽的牙疼,但也只能無奈的低聲表示知道了。
他們自合併成戒律殿以來,最重要的一項任務、也就是情報傳遞渠道的建立,由於沒人催,果然是懈怠了的。
人家說的對,還怎麼反駁!
會議結束,衆長老神情複雜的離開,盧長老看着雲宗主,欲言又止。
雲東海看他,他才稟道:“宗主,要不現在就把那大比的事敲定下來吧,我……“
雲東海點頭道:“原本也是看您這幾日太過勞累,想讓你好好休息一下的,既然如此,也行,只是……你真的不用休息一下?“
盧林笑道:“無9fb27806妨,我不累,真不累!“
雲珏出走的消息是陸大壯託人來告訴楚凡的。
他與守山門弟子及戒律殿的許多原刑堂弟子很熟,自是很快便知道了雲珏離開的消息。
楚凡坐不住了。
此時他的丹田已有兩成的真氣,自然是遠遠不夠的,若遇意外,整個境界倒退那可就麻煩大了。
不過有師尊送的那個可自動收集靈液的戒指,他倒也不是太過擔心。
所以周望想到的問題也就擺上了他的心頭。
要說這楚少爺的君子之風還是有一些的.
痛苦一番之後,他還是決定要把想離宗的想法跟師尊說明,正是他強調的,清清白白的來,正大光明的離開。
但在求見師尊之後,這有些話卻又不如之前來時想的那樣能痛快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