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回報,衆太上便怒了,說是大長老去之前怎麼不說這個事情,也就是薜海城已被他派出去的事。
他們甚至懷疑,這薜海城究竟是許明風派的、還是仇幽編出來的,又是爲什麼?
後來過了好久倒也證實了這個猜想,薜海城自那以後再未回過宗門,也沒有聽到過他的消息。
而這背陽花也的確是有緩解惑心草藥力的效果。
薜海成竟是就此失蹤了。
面對這些問題,仇幽卻只是揺頭不語,懶得回答了,也不知真是因爲悲傷還是因爲憤怒。
顯然,他的師尊絕不像表面上表現的這樣,是自殺身死,雖然的確是自殺身死。
何向天不作斷語,這事兒不了了之。
可是,仇幽當時都結丹後期了,會讓藥粉沾身而不自知這種事情發生?
正爲難時,伍知元又說不能就這麼算了,一定要查清這些事情,說不定便能找出兇手,否則時間一長,什麼證據都沒了。
所以這話一出來就麻煩了,正在悲痛之中的仇幽頓時就火了,跟伍知元吵了起來。
結果邊上趙知情又說了,說是聽人說事發頭天晚上,許明風可是跟仇幽大吵過一場的。
這話裏的意思不言而喻。
衆人一聽,立即便問。
仇幽說沒有吵,只是爲一點小事聲音大了一點。
但趙知情便說是冷蟬說的,再一問,冷蟬無奈,忍住傷心,便作證說的確是吵了,他是聽童子說的。
於是又逼問仇幽,仇幽這次沉默下來,又說師尊屍骨未寒,他不想說這些。
那怎麼行,一衆長輩在此,哪能由你不說。
因爲既跟師尊爭吵,又對太上長老不敬,這弟子的真面目似乎大家現在纔看到。
仇幽無奈之下便只跟何向天說,是許明風讓他直接接任,不走那個過場了,上面李一鳴那裏由他去說。
李一鳴是當時當值的太上長老,許明風要退位,這事兒真是要通過他的。
仇幽則認爲既然已經定下考察一事了,便要按這個來,他不願意行這虛假之舉,師尊大怒,因此爭吵!
好吧,也算是一樁小小的醜事,他不說也在情理之中。
若真是如此,倒也附合衆人所知的仇幽性子,那就是這人是個直性子,還真有可能爲此事和許明風吵起來。
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趙知情不說話了,伍知元卻又鬧起來。
說是據他所知,仇幽與許明風所吵的定不是如他現在所講的那樣。
何向天大怒,敢在他面前說謊,這不找死麼?
嚴歷逼問之下,仇幽說辭不改。
冷蟬無奈,只好說那跟他較親近的師尊身邊童子說的,許明風放言,不讓他上位。
再問仇幽,仇幽又說的確是有這一說,但這有什麼啊,原話是:“既然你不聽我的,那這宗主之位你也別爭了!”
一句氣話而已!
是,這個真不能算做仇幽因此記恨而害死師父的論點。
何向天怒向李一鳴,便問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似乎這幾個人都知道些什麼,偏他這當值的就什麼都不知道,搞什麼呢?
李一鳴鬱悶無比,吱吱唔唔的只能表示他真不知情。
也是,當值固然是當值,總不能一直去盯着這些小事情吧!
仇幽不配合,或者說人家就是這樣配合的,這話便問不下去了,只好乾點別的。
何向天親自出手,查驗許明風的屍體,可又能查出個什麼。
許明風本就心臟有舊疾,又在長期服用對心臟影響很大的惑心草,出現這種發瘋症狀並不奇怪。
估計也是許明風自家也知道了,所以讓仇幽派人去找背陽花也是正確的。
那麼按這樣想,許明風讓仇幽儘快接任也在情理之中。
但兩個童子兩個護法的死、還有仇幽身上的惑心草粉又是怎麼回事?
再一查,從前日到事發當晚就仇幽進過許明風的居所、也就是聚翠峯以東的一座山峯,到現在還荒着。
眼見一籌莫展,何向天與周望陳明一商議,決定先把仇幽臨時關起來,等梳理一番之後再來查。
誰想這時李一鳴便又與趙知情和伍知元一起建議,這事兒可拖不得,最好有個說法,以免宗內人心不穩,另外,宗主也要立即選出。
誰知正說這事兒呢,仇幽又發作起來,直接說這是趙知情乾的。
理由是他想讓他的弟子云東海上位,害了許明風,正是一石二鳥之計。
於是也不管幾位真人在場,又大吵了起來,而且這仇幽顯然情緒激昴,無法剋制。
顯然這是無稽之談。
無奈之下,周望強行弄暈了仇幽,就關在許明風的大殿邊上一間房屋內,讓李一鳴看好,這邊便先安排宗主的繼任之人。
仇幽顯然是不行了,竟爭者就剩下兩人,一個是許明風的二弟子冷蟬,一個是趙知情的弟子云東海,這也是許明風之前認可的三名竟爭者。
結果冷蟬修爲雖然還要高過雲東海,卻因這脾氣最終落敗,宗主之位由雲東海繼任。
但誰都沒想到,第二天周望再去想問仇幽時,這傢伙竟然自絕心脈死了。
李一鳴無奈的說道,他醒來後只說了一句話:“他對這宗門很失望!”
“仇幽是孤兒,是許明風撿回來的,從小就帶在身邊養大,並幫他塑造根基,親自指導他修練。
名師出高徒,更得明風對他待如親生兒子一般,唉,我當時也是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周望說完,垂首嘆息,顯然懊悔不已。
何向天卻閉起了雙眼,不知在想些什麼。
楚凡眨巴下眼睛,暗道我也對這宗門很失望!
說起來在這方面他的確不是個門外漢,因爲從他老爹和梅老夫子那裏,他可是聊過不少的案例及偵破過程的。
周望看向他道:“我要說的就這些了,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