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在現在這種時候做這個好麼?
要知道內憂外患,長平宗現在正在風雨飄揺之中。
若結果真是證明爲雲東海與趙知情所爲,那麼若是鬧騰起來,相信長青殿可是不願放過這個好機會的。
周望有些猶豫。
何向天神情嚴肅:“無妨,真正的爭鋒向來都在我等身上,下面這些人,不過是場鬧劇罷了,何須在意,查,查它個水落石出!“
他可是不傻,也沒那麼多顧慮,說的不錯。
別看雲東海雄心勃勃,長青殿摩拳擦掌的,真正能在最後決定成王敗寇的,還得在化神境以上修士的態度和實力上。
楚凡顯然在修練這方面具有天賦,但這還不在他眼中,他看中的,是這場機緣,也就是解開當年迷團的契機。
換言之,這叫因緣際會,還是原來的那幫人,但多了楚凡這麼個變數,一切就不同了。
如果就此放過,那麼人還是原來的那幫人,事情也就波瀾不驚,鬼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把這些事情弄明白。
這不但是他們幾人、也是整個長平宗的一塊心病。
楚凡沒有慷慨激昂的允諾,他猶豫着對何向天稟道:“大師伯,弟子有個請求。“
何向天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說!“
楚凡歪嘴道:“這些人每一個都是長平宗裏的大人物,查案子可以,但要我受氣就沒意思了,所以……“
何向天點頭道:“我會跟他們交待,你放心。“
楚凡又道:“我之前就說過,此事非同小可,且又年代久遠,我可不敢保證什麼,只能盡心去做,但這時間……“
何向天皺起了眉頭:“只要你盡心,這都沒問題,我和你師尊都不會逼你,這樣,還有什麼你一併痛快的講出來。“
見人家發火,楚凡也鬱悶起來,好想有種掀桌子的想法,他的確還有想法。
但也只能想想而已。
“沒有了!“他乾巴巴的說道。
在心裏卻c809cc43想的是回去後跟師尊說,不跟這愛發脾氣的大師伯講了。
也是,這千山第一人自有其驕傲之處,和這種人打交道總有一種無形的壓力,讓他很不得勁兒。
果然回去後第一件事便是跟師尊再說起來。
“師尊,這事兒危險啊,您老人家總不會不考慮吧?“
“你什麼意思?“
“這個……您也知道,許宗主和他那護法那麼大的本事,都給人家悄無聲息的收捨了,弟子這小身板……我是擔心別還沒查個什麼出來,就……“
“瞎想什麼呢,讓你做這樣的事情,這些我們會考慮不到?“
“那個……大師伯送的玉佩究竟有什麼妙用,還是和弟子說說罷,也總能讓弟子放心一些啊!“
“好吧,也就是說,便是爲師都不能輕易傷你,行了吧?“
“哦,那個……師尊啊,您看大師伯都這樣,那您……“
“你究竟想說什麼……總不會是要我跟着你去查案吧?“
“不不不,當然不了,弟子只是想,做這個事情,總得有個名份吧?
要不然人家兇我兩句,難不成我又來找師尊告狀不成,那多尷尬!“
周望鄙視的看了他一眼:“還是說,我多慮了?”
楚凡訕笑道:“嘿嘿,這個,弟子的意思是總要有個名份嘛!
比如讓弟子有個名正言順的身份,這樣做起事來也理直氣壯一些不是,您說是吧?”
之前他可是感觸極深,這周太上唯一弟子的身份似乎並不怎麼好用,像那董烈這等還能對他齜牙咧嘴。
周望皺眉道:“不是跟你說了麼,你大師伯會親自跟宗裏交待,你什麼意思?”
楚大少只急的心頭火燒。
不得已,乾脆說道:“弟子的意思,便是請大師伯賜給一件信物,這樣的話,弟子一旦拿出來,便如他親臨一般,這個……”
周望總算明白了,卻是無語之極。
原來他這意思卻是要學那凡俗國度,比如封個奉旨查案的大人什麼的,既有效、也威風!
他可不知自家這弟子一直便有個心願,那就是不願作下人,便是打工,那也是要給皇帝打的。
長平宗的皇帝,那就是何向天啊,眼下既然有這麼一個絕佳的機會,還不趁機坐實,光嘴巴上講,誰理你啊!
這也是從他老爹楚飛那裏學來的。
官場之上,但凡口說,那都要算做是私下裏的,也就是全然不做數的,當官的不要臉他是深有體會。
但有了公文信物,這可就完全不一樣了,如同白紙黑字一個意思。
那是大權在握,可是不容反駁的,皆因爲多了一個“不敬!”的帽子,可以隨意的給人扣上,最是歷害!
還可以狐假虎威,動輒便以“某某某說的,你敢不聽?”來行自家便利,也是好處多多。
他尋思着眼下自已就要外出,有了這個,凡長平之人皆能踩在腳下,卻是必須的。
總之,之前何向天與周望的話那也就是個話,別人是可以置疑不聽的,不得不防。
周望弄明白之後,倒也暗暗點頭。
這才明白原來於凡俗世界人家這樣做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眼下這事兒,也真不能當修真界的規矩來弄。
“那我的身份可還夠用?”
他尋思師兄那裏怕不好說,人家嫌煩,而自已再怎麼說也是眼下負責整體事務的太上長老,便不悅的問了出來。
楚凡咽口唾沫,卻不肯放棄,乾笑一聲:“嘿嘿,師尊,您才排第三,這個……”
周望氣的不想理他了。
楚凡趁熱打鐵:“師尊,要想將此事查明,就須雷厲風行,但凡有些許的阻撓,便會再生事端.
正是要趁那等賊人不及反應之際,方好查出些事來,三思啊!”
“行行行,我去!“周望煩透了,卻也理解,便揺頭應允。
結果何向天一聽說,反不像他那樣,而是乾乾脆脆的便叫了楚凡過去。
問明之後,便將他那枚玉佩又要了去,略加手段,那玉佩上面便多了一個“令!”字。
“你意下如何?”何向天斜看他。
楚凡無語,原想着最好有個“奉旨查案!”什麼的,結果弄出這麼個不明不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