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志點頭,輕鬆說道:“這面料耐磨,比皮料輕柔,又比尋常布料結實,他們常年在外,是以喜歡。”
楚凡點點頭:“我們去看下那祕道!”
“那這人……“徐承志問道。
“帶上,隨便丟個地方!“楚凡着急。
三人出門,趁着夜色將這王二楞隨便丟個地方,便往西門而去。
那處祕道正是之前逃入大陣邊上遇到的致幻花之地附近,也是上次追蹤那腳印斷了結索的地方。
指着那湖水,徐承志說道:”就在那下面,潛水過去有個地洞,出去便是凡俗界了。“
“走!“楚凡並不遲疑。
二老護着他潛入水底,下到十丈左右的深度,果然見到一處黑漆漆的洞口,約有三尺大小,湖水平靜,感覺不到流向。
進入洞穴中部,徐王兩人已能感受到那大陣的威壓,不過這也是兩人感知敏銳,若是凡俗,卻並無所知。
楚凡雖只凝氣七層,卻也受了胡澄的好處,神念裏也感受到了。
心知肚明,這定然就是那大陣了。
對面洞口已在神念之內,正要一鼓作氣的衝出,腦海中卻傳來了二老的傳音。
“外面有人!”
楚凡稍一想也就明白了,這祕道既然已爲另一夥人所知,自然是要安排把守的,千山這邊修士衆多,但凡俗這邊卻沒這擔心。
“別讓跑掉一個。”楚凡傳音。
這便換了二老急衝在前,出洞之後便往水面衝出。
“譁!”
正在湖邊聊天打屁的四個漢子正吹的歡,便驚見湖中突地躍出兩個老頭兒來,急看時,卻不認得,這心下已慌。
以徐王二老之能,也就動個念頭的事情,這四人便已全部抓獲,縮在一邊。
楚凡飄身來到,回頭看了一眼這湖,卻並不多大,正如當初當陽縣西邊翠屏山那座山谷中所見的潭水差不多大,但深的多。
這四個人身具修爲,卻也不過相當於築基中期的樣子。
王浩天悄聲跟徐承志商議,進而立即便傳音給楚凡:“公子,這幾人所修功法極爲怪異,沒有丹田,但氣血旺盛,體內似有另一種古怪的真氣。”
楚凡不由的想起了當時的關狼。
“唉,一入故鄉土,往事如雲煙啊!”他莫名的感概起來。
此時哪裏還聽的進去徐王二老的囉嗦,滿腦子想的都是父母、家人,陳元棟、陳平這些人。
就是那教他武藝的陳峯也在腦中閃過了畫面。
“……唉!“他揺了揺頭,強行將這些想法壓制下來,看向王浩天。
“繼續搜魂!”他淡聲說道。
王浩天一楞,有些茫然。
再看徐承志時,卻已看向天邊白雲。
王浩天同樣不好多說,無奈之下依法施爲,不多時,也來跟楚凡稟報。
“他們是這裏東昌國一個叫碑文山裏來的,大部分人都進了千山。
他們四個的任務是守住這裏,防止這邊漏網的馬賊把這裏透漏出去,已經……殺了些人。”
楚凡皺眉看了一眼王老,不悅的說道:“就這些?”
於是楚凡便知道這些人有一千多人,已進去了近千,那碑文山裏只留了一兩百人,卻是些沒有修爲的親屬。
而這修練的功法正是煉體之法,名爲《龍像功》,從他們的腦海裏已能知道淬體,化氣、化血、化骨的功法。
至於上一層通神境的,卻須要晉級之後再從上司那裏經考查之後授與。
碑文山裏的這些人不是宗門,也不像個組織,卻像是一夥山賊,但也不像山賊那樣打家劫舍,就是修練與生活。
這漢子知道的不多也不少,只知道老祖也在山中和三個娘子一起生活,子孫成羣,已是不知活了多少年的神仙,他們卻沒見過。
這次出來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在他們認爲正是那湯成在東昌國成文府死了愛女湯秀秀導致的。
但要蕩平如東昌,長平這些國度,卻要先掃平千山裏的修士。
“憑什麼,就他們那一千左右的人手?”楚凡嗤道。
這下也不問王浩天了,自已過去冷笑着審那三個。
這三個初時還不知道歷害,卻見一老者去到同伴身邊不一會兒,自家的根底便全知道了。
卻是認不得這等仙家妙法,早嚇的魂飛魄散。
不等楚凡開口,已是連聲的死命叫了起來:“爺爺要知道什麼儘管問,只求放過我等,我家中還有八十歲的老母,九十歲的老爹啊……”
楚凡斜眼看着,三人逐漸冷靜,卻是瑟瑟發抖。
這才由楚凡按心中所想一一問來,俱都答出。
聽得這些人並沒有在東昌做亂,楚凡先放下了擔心,再問這功法,卻與王浩天探出的一樣。
沉吟片刻,楚凡眼中一寒:“殺了吧!”
徐王兩人略一遲疑,仍是出手,連點兒動靜都沒有,四人已軟做一團。
楚凡心中暗驚,卻不聲張,冷着臉問道:“我想去東昌看看,沒問題吧?”
二老對看一眼,有些無奈,卻是隻點頭,連個話也不想回他了。
兩人傳音,徐承志問道:“公子這是怎麼回事,煞氣很重啊?“
王浩天答道:“少管,只要別把咱倆丟下,隨便他好了。“
話雖如此,但他心中何嘗不是疑團重重呢!
其實楚凡自已也知道,這還是一身的破事無法處理,一身的修爲難有寸進所致。
他只覺這周身上下、裏裏外外都像是捆上了無比厚重的一層枷鎖,掙脫不開,但凡逮着機會,那總是要發泄一番的。
原本在宗內苦悶,總想着只要離開了長平宗,自然能任馬江湖,快慰平生,正是那當初林大哥跟他說過的那些。
但出了長平宗以後他處處感受,卻發現並不是這麼回事。
就以自已現在這完勝凝氣境修士的實力,說不定連剛纔那四個漢子都對付不了,這心情,又豈是徐王二老所能明白的。
所以他們搜魂、殺人搞的雲淡風清的,卻不想正是給楚少爺發現自已越來越像個螻蟻,也正是那“離了二老不行!“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