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再次稱謝,於是也不急了,復就修道中的一些不解之處於天玄子請教。
天玄子也不藏私,但有所問,盡皆告知。
於是楚凡便明白了,這個晉級的速度也不是一成不變的,也就是長平宗時人們常講的有關“打基礎!”一說。
在天玄子認爲,時不我待,只爭朝昔,何用過度的沉澱。
須知道法玄妙,損有餘而補不足,便有些缺憾,也能於後繼修行中給予彌補,更何況還有天材地寶之屬進行輔佐。
只不過最要者,便是保持這顆既要堅定、又要持之以恆的“道心!”方能穩中求快。
楚少爺情感再變,對這天玄子便慢慢的又敬重起來,不過仍是保持着一分戒心。
天玄子卻似恍如未覺。
如此楚凡便安下心來,每日晨起去天坑外吸納紫氣,也不過一個時辰多一點,然後便回來或去靈礦中修練,採礦,或是與天玄子請教道法。
青雲宗內。
吳天與兩個弟弟越見驚慌,皆因所遇之人已讓三人感到有些不對頭了。
他們現在所處的院落是在方升這座山峯上的一座巨崖之後,平時也沒什麼人會來打攪。
依着之前雷賀給予的功法和劍法圖譜,每日修練,倒也寧靜。
方升對他們再不像以前那樣看管甚嚴,於是藉着之前的由頭,也就是曾經得到過方升允許的,能常去宗門那破落的大殿,藉此於宗內走動。
只不過路途較遠,不能飛行,也只當鍛鍊體格了。
方升果然並不理會。
也是,三個不能飛行的小娃娃,又能弄出些什麼古怪來?
但他失策了。
如在長平宗一樣,既已生出離意,這三個便放鬆一些修練,專注於尋找青雲宗管理上的漏洞,尋找逃離的機緣。
但現在可不是剛進宗那會兒了。
三兄弟默默算計,卻是無奈發現,有兩個問題根本無法解決。
一是如何避開人家的神識探查,現在他們也知道了,像方升這樣的元嬰境修士,那神識探查最少都在一百里以上。
一百里以上啊,想想都讓人無力。
另外便是這腳力,也就是放開讓他們跑,他們也不能在人家發現他們不見了以後,逃出被人追捕的距離。
那麼也不是完全絕望,這便藉着一些由頭,與作飯的兩位雜役拉好關係。
恰好最早給他們送過飯的熊寬這一日輪班到此,言語之間便沒了那麼多的顧慮。
“這樣啊,也不是沒有辦法……嗯,這樣……”
在吳天三個的討好之下,熊寬嘴皮子猛翻,便給三人出了個主意。
其實這個方法也是以前逃離青雲宗的弟子用過的,雖然大家都知道,卻是沒什麼遏制的辦法。
說起來也是青雲宗對這些雜役並不怎麼友好。
雖然原本的出發點也是想借着他們與周圍的凡俗多建立一些聯繫,以方便若是有適齡的兒童,便可介紹過來。
但青雲宗這種狀況,這些凡俗又不是傻子,在他們眼中,青雲宗與天王峯、長青殿這些也差不了多少,女孩子更是想都不想也要送進玉女門的。
所以收效甚微,也就不怎麼經心了。
雜役們便抱着一種大路朝天一般的心思在青雲宗生活。
熊寬悄聲說道:“要先進禁區,然後沿落寶山先向東,再繞路離開,萬無一失。
只不過禁區那裏雖然也有許多的漏洞,卻是不好找到,萬一觸發,那就慘了,到時候你們可別說是我說的。“
熊寬不敢深說,將肚子裏的這點祕密倒完之後,心頭的緊張的確比不上那份爽快,便趕緊躲去一邊,悄悄享受去了。
於是在這之後吳天便和兩個弟弟刻意的去觀察那天玄殿所處的山峯。
但是,幾天過去,卻是沒有任何發現,這便受不了了。
只好再找熊寬,將自宗內得來的一些值錢東西贈與,再許下一籮筐的未來好處,請求指點。
熊寬得意的說道:“還有一個辦法,就是跟着安長老,他有時會去檢修一些漏洞,但這漏洞又哪有那麼好修的,總要去準備一些村料什麼的。
所以就在這段時間,趁機進入,然後立即便往落寶山跑,但是千萬別過那條河,而要順着河流一直走,直到走出落寶山,這就成了。“
告別熊寬,三人無語。
他馬的一個凡俗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這要是不給好處再問清楚,真要按他所說的去弄,只怕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本着一份小心,於是再偷偷的扣下聚靈陣所用的兩枚靈石,再次找到熊寬,讓他全部說明。
熊寬無奈道:“我真的跟你們都說清楚了啊,再沒別的了。”
三兄弟便放心下來。
誰想熊寬在離開時,便又悄聲拉過吳天說道:“安長老有一塊令牌,他也是因此才能自由出入的,若能偷來……”
吳天千恩萬謝,肚裏卻罵:“你馬的,從安北那裏偷東西?”
好吧,情況總算弄清楚了,於是便全心全意的盯8cbba0c2着安北。
安北發現了宗門裏諸人的不對,最主要是先從雷賀那裏發現的。
雷賀之前雖然感到丟人,但對自已的修行卻並沒有放下,每日裏的參悟那是雷打不動的,但是這段時間卻經常發呆枯坐。
然後若是交談,卻於口齒清楚,絲毫不亂。
但安北與他相交相知多少年了,對他的脾氣稟性那是知之甚深,如何看不出來。
這再於偶然間記起自已的職責,去看宗內弟子時,便又發現了不對,與雷賀是一般模樣。
也就是外表看上去都沒什麼不對,卻就是神情呆滯,簡單說就像失了魂兒一樣。
吳天他們也就發現了安北的驚詫神情,又一次,廚房裏兩個雜役也開始說林非然不對了,吳天便和兩個弟弟商量。
“這是怎麼回事?”
“別是給人下了藥吧?“
“胡說八道,這些人大多數都已辟穀,怎麼下……“
“懂了吧,有些藥可是能在空氣中下的。“
“就你能,也不想想,如師尊連山都不下的,除了安長老,也沒什麼人去他那裏,難不成你是說安長老給他下藥?“
“也是哈!“
“不管了,這狗馹的不對,要趕緊走,我感覺要出大事!“
“嗯,我也有那種感覺……“
不管兩個弟弟的議論,吳天皺起一雙秀眉,突然說道:“依我看,不如跟安長老明說,你們覺得呢?“
吳地與吳人膛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