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天玄子這是怎麼回事呢?
其實很簡單,因爲化神境以上的修士都是可以分魂的,當然這分魂也並不容易,危險很大,一般也沒誰願意這樣搞。
再說了,元神體可以離開肉體,也能發揮本尊三成實力,這已經相當於有了一具分身,只不過不能同時完全獨立的思維而已。
天玄子已將分魂這一術法玩的極爲純熟。
本尊受毒素傷害,已是支離破碎,但這二十年來他致力於研究破解,倒也弄成了分出純淨的神魂。
然而既使是他煉虛後期的魂魄,那力量按常規來說也是一般。
所以這裏就要說到劍修的恐怖。
那道打入狄霸體內的白光並不止是他的一縷分魂,主要成份是他修出的本命劍氣,這縷分魂只是寄身在這道本命劍氣裏面。
這道本命劍氣不同於一般的劍氣。
同樣是“化氣爲劍!”但天玄子這“氣!”與衆不同。
之前就說過,這是天玄子一生所悟、所修出的“道!”因此,或許叫道“道氣!”更好理解。
要知道化神境以上修士只有低級的纔去弄些什麼飛劍一類的玩意兒鬥來鬥去,正常的就應該如秦松那樣,是要善用道意法則來鬥法的。
便是用些法寶,那法寶也要以包含道意的力量纔算配的上身份。
這樣說,便是指如苗天這種的別看花樣繁多,其實他們並沒有理解化神境修士該修些什麼。
天玄子的道不知高過狄霸多少境界,又豈是狄霸之流所能發現的。
之前讓他知道,只不過是爲了嚇跑他而已。
同時,也方便天玄子利用這段時間出來看看。
因爲不管劍氣也好,分魂也罷,裸露在天地之間,便時時刻刻要面臨與天道的對抗,卻是不如躲在別人的身體中圖個清靜。
他們帶着各自不同的目的跑掉了,但徐心月這裏卻不能結束。
玉女門雖然被長青殿強迫着捆到了南盟的船上,但撇開這個,與天王峯卻也是友好鄰居,共同守護着東部的安全,因爲誰也不知極東之地有些什麼。
天王峯太過高傲,玉女門又有些羞羞答答,這麼些年下來,現在就不成敵人,也少了那份該有的親近。
當然,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也就人家玄極門與長平宗,又或是長平宗與冰雪峯,還算有那麼一些這方面的意味。
所以常思雨大人大量,在這種大是大非面前,倒也跟徐心月簡單的聊了幾句,共同感嘆了一番這修行一途,竟也有這種異類。
煉氣流也能變大身形,甚至搞出那三頭六臂的法相來,但你變的再大,核心卻是不會變的,也就是那份魂魄力量始終如常。
但這位煉體修士表現出的就不同了,就不說人家那肉身防禦,只說這化身三頭六臂以後,每一個單體的手臂那力量都如本尊無二。
也就是說,這個法相一出,便等於實力增加了近乎三倍,能不讓煉氣流震驚?
他們要提升這樣的戰力,只有使用損傷神魂的密法,或是使用一些丹藥之類,但萬變不離其宗,仍是逃不開損傷神魂這個範疇。
雙方聊過的結果,便是常思雨作主,暫與玉女門保持目前的這種敵對關係。
但從長遠來看,已吩咐陳正等人,約束門下弟子,不得針對玉女門弟子。
徐心月心中歡喜。
是以在知道楚凡竟也從青雲宗出來時,她便有這上心一問,而且她也猜到了,要理解透這位逃掉的煉體修士,只怕不得不考慮到天玄子。
因此這件事情不管是在徐心月這裏,還是在天王峯,竟是都當作沒有發生過一樣,不管了。
而背地裏呢,常思雨已親自去了青雲宗,再之後,徐心月要等他回來後,自已再去。
所以安北並不知道,要不是天玄子這樣命令他,他多半會成爲天王峯或玉女門的小白鼠。
失蹤的天玄子讓常思雨與徐心月對青雲宗的廢墟也是不敢亂動手腳,而落寶殿前的大陣也給了他們腦補的理由。
這件事情,暫時就這樣告一段落。
那麼楚凡疑惑的問題又是怎麼回事呢?
也就是這麼久的時間都過去了,長青殿、也就是南盟究竟在搞什麼,說好的跟長平宗決戰呢?
其實戰鬥是早在他去青雲宗之前便開始了。
只不過這個方式上就有些拖拖拉拉、試試探探的,也是,也很少有哪種宗門大戰是一說便戰,連個前戲都木有的。
再加上傅山的人一搗亂,好了,這戰鬥也沒法升級,大家的怒火想再強烈一點是如願了,南盟與長平宗都是。
可是讓人可氣的是,這怒火變了味道。
它不得不不向正面的敵人燃燒,而是要一邊應付着明面上的敵人,一邊去挖出這可惡的攪局者。
這就像大街上兩個人正吵的歡,眼前就要輪拳了,第三者跳進來對雙方打冷拳。
你會怎麼作?
至少,大部分的人是不會再全力對付之前的對手的。
超級攪屎棍、傅山,竟是沒有一點兒覺悟,還玩的特嗨。
這不,先在冰雪峯與靜月湖這裏搞了一出,弄的大家小心翼翼,他們又去別處搞事了。
以致於冰雪峯本來馬上就要動用長平宗支援的額外戰力、來個開門紅的,現在也不得不放個啞炮,正是要先弄明白了再說。
而靜月湖又何嘗不是一樣。
傅山眼看大家都嚇的慌了神,一副草木皆兵的意思,便微微一笑,暫時收手,這裏已差不多了,先溫養着。
他要等所有的計劃都到位之後,再一舉引爆,那樣,才能收到最大的效果。
要是在冰雪峯與靜月湖這裏再搞下去,便是把兩宗都搞沒了,充其量也不過西南一隅,於千山全局來說,意義不大。
所以傅山是離開了,雖也留下了俞珍珍和羅雲負責這裏,但這兩人既然得到了傅山清楚的指令,自是不會再去大幅搞事的。
但該有的目標卻不能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