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驀地打斷他道:“嶽長老,我剛得到消息,宇風宗很快便要清理與寶藥商會勾結的一些宗門。
因此,這才急急趕來……“
還好,這句廢話很好的打破了即將到來的尷尬。
兩人再次都不說話了。
很微妙,但兩人都知道。
楚凡冷着臉看向前方,這些很不好處理的事情在他的心裏久久回味。
從逍遙門到風雲谷也飛了半個多時辰,出了風雲谷之後,嶽衝宵終於又找到了話說。
“停下,不能再往前了,神識在這裏無用。“
“還用你說!”楚凡腹誹一句。
因爲此時高度降低,下方地面上已能看到不少的人影,正如林如仙她們經歷的一樣。
楚凡怎麼可能讓人看見兩個凝氣境的少年擁有這麼一艘飛舟。
找個山頭,收了飛舟,主動問清雷鳴三人所在的方位,便要將嶽衝宵再次收進戒指空間,和關狼快速前往。
說這些的時候,楚公子的語氣直接就是無庸置疑的。
嶽衝宵無奈暗歎,便是楚凡再不高興,他也得提醒。
“楚凡,行不通的,從這裏過去順利的話要三天時間,一來一去就是六天,你這空間能行嗎?”
楚少爺彆扭,心說中途放你出來休息不行嗎?
這便對這消弱神唸的特異之地上心了起來,卻也不願再多問。
嶽衝宵便又耐着性子給他們講解了要進入這裏所需要注意的事情。
揺揺頭,楚凡看向關狼:“先送他過去吧?”
關狼自是點頭。
嶽衝宵猶豫,按說應該是把雷鳴等三個弟子找到之後再說療傷、去向等問題,但這時,他沒有反駁。
卻不想楚凡正是有意這樣說的,看他居然沒反應,暗歎一聲,不再多說。
這一路的幾個時辰沉悶無比,一直又飛到宇風宗。
王景天聞說,歡天喜地的便迎了出來。
楚凡一臉便祕狀的苦笑訴說,請他幫忙看能不能找宗內的高人看看嶽衝宵的情況。
一邊說,一邊偷偷瞄了嶽衝宵一眼,果然見到他充滿希冀的目光。
心中不忿,傳音給王景天:“只是一般的朋友。”
於是這事情便又找到了王澤成的身上。
“需要奇藥,丹田損傷是小事情,但他金丹被奪,真氣反噬,這一身經脈卻是很難修復。
另外金丹被強行抽取,這魂魄損傷也是異常嚴重,修復不易啊!”王澤成皺眉說道。
“那需要些什麼樣的靈藥呢?”楚凡問道。
“修復經脈的藥還好說些,比如化生蓮,千須果,紫玄蔘,黑衣藤,太陽參,千絲紫竹,若是再有玉血蜂漿更好。
丹藥類需要奇經丹,塑脈142144fe丹,荷絡丹,定脈丹。
但這魂魄方面,惑心草,容魂木,陰靈花,凝魄果,幽冥蘭……罷了,這些東西一般也是見不着的,便是那惑心草,長平宗也不會出售。
所以,先修復經脈吧,這些藥材本宗還是有的,不過時間需要的就長一些,估計……至少要兩年時間。“
王澤成看向王景天,然後又看了楚凡一眼。
因爲王澤成的意思已是很清楚了,那些治療經脈的靈藥、丹藥什麼的人家就白送了。
但兩年的治療期,嶽衝宵該以什麼身份接受治療?
另外,這份人情可就太大了,這一眼,便是在問他們兩個少年,有無必要。
這時,關狼便又冒了一句。
“不是說那煉體的根本不用管經脈丹田一說麼,讓這人修那功法,只要喫的了若,一身本事不一樣能回來?”
王澤成眼前一亮,卻並不言語。
現在,《龍像功》通天境以下的功法宇風宗已是到手了,楚凡和關狼也有。
關狼年紀雖然最小,但這番話卻正是說中了要害。
什麼費用、時間都不需要,需要的,就是嶽衝宵有沒有一顆頑強的心。
《龍像功》到氣海境,等同於煉氣境的元嬰時,便可在體內構建法陣,煉化天地一切有用之物,也包含魂魄類。
由此,連損傷的魂魄也可以快速的補充回來。
但他的問題便是,有必要幫這個逍遙門的長老麼?
嶽衝宵楞神,有些不明白這些人在說什麼。
楚凡便將這些話再跟他解釋了一遍。
“修復你的經脈便需要兩年多的時間,然後丹田或可修復,但最大的問題是你金丹被奪,這神魄方面的損傷卻極難恢復。
而你也知道,神魂有缺,再要煉氣,這個……無疑於緣木求魚。“
金丹,是煉氣修士初步開始嘗試三魂合一,爲凝出元嬰元神做準備。
因此,在這個關口被奪走部分神魂,可是很嚴重的傷勢。
因爲金丹修士還不能明白魂魄於人體的重要關係。
所幸他還只是個結丹中期,若是後期化嬰前,還更爲嚴重,距離癡呆已有半成之數。
楚凡考慮的難點雖與王澤成略有不同,但根子問題是一樣的。
你嶽衝宵憑什麼讓人家幫你?
如果說錢,那就是個笑話。
醫治他這種傷勢,所需的金錢將是一個他無法想像的數值。
最佳的方法當然首先便是加入宇風宗,再說其它。
或者,由楚凡開口,那麼以他的身份,這個面子就值這個價。
可王澤成與王景天都知道了,楚凡不願意再開這個口。
嶽衝宵終於明白過來了。
但明白是明白了,他也實在無法講出這句話來。
這句話是:“需要我付出什麼?”
時間一點點過去,見楚凡等人還是沒有表示,他只好問道:“那煉體功法真的能醫我?”
他問的是楚凡,但他沒注意到,這老毛病又犯了。
楚凡奸滑似鬼,對嶽衝宵的意思清楚無比。
正是在青雲宗時天玄子指責他的,有什麼話不講清楚,偏要別人主動把下半句話幫他講出來。
太不老實了。
他淡淡的回答道:“理論上是的,但真實情況我也不知道!”
不等嶽衝宵回答,他又說道:“我在家裏的時候,教我讀書的先生跟我說,讓我不要以爲我爹的一切都是我的。
所以,嶽前輩,請恕在下無能爲力。“
這個比方聽的周圍衆人俱是神情怪異,特別是嶽衝宵,那膩歪之感難以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