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錢,他並不缺少,由此,在無所選擇的情況下,他的心裏竟升起了一種另類的想法。
那就是對生靈滅亡的一種同情之心。
因此,在默默幹活的這陣子,他並沒有跟關狼與雷鳴兩人說、他的心裏,其實有很多的話。
“你也是爲了生存纔來襲擊我們,但沒辦法,物競天擇,你不要怪我們。“
他對這豹子說道。
關狼與雷鳴雖然有聽說,但其實在腦子裏並不清楚,除了這血肉皮毛,另有豺豹的魂魄,之前就在楚凡的感知下緩緩升空,消失。
這隻豺豹倒也給楚凡提了個醒。
在這片霧林之中,連雷鳴也證實的確生活着許多的低階妖獸,把人類視爲一餐餐美味的大補之物。
但他真有些不明白怎麼會跑出來這麼一隻豺豹來,因爲按他所帶的路線,是不應該出現這種妖獸的。
楚凡道:“凡事總有例外,這片樹林應該也算它們的棲息之地,有個別的不奇怪。“
見楚凡與關狼並未因此責怪他,雷鳴鬆了口氣。
“真是奇怪,怎麼會到這一帶來的……“他還在不解。
楚凡微笑,便把那些符籙,藥粉什麼的都給兩人準備好,這才前行。
“楚師兄,怎麼……在這裏你還能動用神念?“
雷鳴又驚奇的問道。
關狼不悅,又哼了一聲。
江湖規矩,是不宜打探這些屬於修士祕密的。
楚凡淡淡一笑:“我也不知道,也許我的儲物法寶比較好用,不過也不行了,我已經感到越來越難。
這不,連這弓箭我都取出來了。“
雷鳴半信半疑,但好奇仍是佔了絕大部分的思維,對這楚師兄,也是越來越佩服。
不過很快關狼就提醒他,叫什麼師兄啊,都叫楚大哥。
不過讓雷鳴叫他關二哥的話終是說不出來。
這下弄的楚凡也不好意思起來,實在是年紀比人家小。
”沒問題,能者爲大嘛,大哥!“雷鳴卻歡喜無比,只覺這大哥叫起來可比師兄要好很多。
三個少年一路說着,一路前行。
一連幾天,三人都在霧林中行進,這其間霧靄越來越重,那地磁的威力也是越來越強。
“不過也就這樣了,到了這裏啊,就考驗的是本身的體能。“雷鳴介紹。
楚凡其實早就明悟了。
那就是到了這裏,體內的真氣都被壓制。
很像是當時在長平宗時被伍知元設置的陣法影響那樣。
只不過這裏的更狠,那地下有一種力量,竟像是在吞噬修士的真氣。
之前在霧林邊緣地帶還不明顯,但到了這核心之地,已經變的非常明顯。
據關狼說,他丹田裏的那點兒真氣早就沒有了,不過煉體方面卻沒有受到影響。
而雷鳴雖然不說,結果也是一樣。
在這裏,這種情況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但偏偏就出了楚凡這麼個怪胎。
他的神念能夠抵擋地下的吸扯。
他戒指中那精純的靈液又能補充丹田裏的真氣,戒指中無邊無際的靈石根本不用考慮來源問題。
但這裏沒有鴻濛紫氣,想要有所增長是根本別想指望。
同樣,煉體修士在這裏便充分表現出了遠超煉氣修士的優勢。
平時的體能修練終於顯示了無以倫比的對人體活動的助益。
雷鳴已開始出現疲像,就這,據他解釋在所有前來此地尋寶之人中,都要算做中上等水準。
比較強的是那些常年混跡于山林的採藥人和獵人,還有什麼鐵匠,石匠之類常年從事體力活兒的人。
但這些人卻又在霧林那裏遇到了巨大的困難,他們對付不了那些敏捷的妖獸。
這樣一來,能穿過霧林內部、再到這靠近懸空山的邊緣地帶、能像他這樣僅顯疲態的已是少之又少。
但這還是擋不住大量前來探險的人。
前方濃霧開始加大範圍,連天都看不到了,四周溼氣很重,三人的衣袍和所帶的口袋等物已然溼透,越顯沉重。
楚凡終是不好意思,便從體力較弱的雷鳴身上又接過三隻大口袋。
又走了一天,前方隱約的便能看到天空,以及天空中懸浮着的不少巨大山體。
上面鬱鬱蔥蔥,土黃色、青黃色的山體和山上的植被混在一起,再有云霧環繞瀰漫,宛如仙境。
不少的流水自山體中傾泄而下,如同一條條飄逸的白色絲巾,到得下方雲霧之中,便就不見了蹤影。
聽不見水聲,耳中盡是無盡的疾風之音。
“看,那就是懸空山,很奇怪吧,嘿嘿!“雷鳴看向前方,抹了一把新冒出的汗珠說道。
他的臉上已是髒污一片,成了個大花臉。
“天色已晚,要不要休息一晚上,明天再走?“楚凡皺着眉頭,看了一陣眼前的奇異景觀,便看向雷鳴。
雷鳴苦笑,他當然知道這是楚凡在照顧他。
但之前吃了楚凡送給的辟穀丹,那藥力此時正絲絲縷縷的釋放着能量。
就不像以前自已來到這裏時已累的跟個死狗一樣,不得不覓地休息。
要不是楚凡與關狼在霧林裏大展神威,讓他僅僅承擔了一個走路的工作,那麼拖累楚凡與關狼是必然的,更別說到這裏了。
”不用,不過休息一兩個時辰也好,我們已經到了,要知道,翻過這些懸空山很不容易。
霧林裏是危險,而這裏,可是危險更大,還要加上體力的劇烈消耗。“
雷鳴說道。
一邊放下了身上的東西,選了一塊稍幹一點的巨石,一屁股便坐了上去,繼續擦汗。
關狼只是傻傻的看着天上的奇觀,並沒有多少疲勞。
楚凡點點頭,再看向關狼:“你那武器我給你收起來吧?“
關狼不捨的看了一眼銅棍,忽一下便遞給楚凡,然後也開始解開身上的東西,坐下休息。
收好銅棍,楚凡取出繩索,每人身上都套上兩盤。
視線中能看到在那些懸空山之間,順着巨大植物藤蔓前行的不少人都小心翼翼,走一步歇三步,死死的抓住那些植物,生怕掉落下去。
遠遠看去,那些人就像一粒花生米一樣大小,在那粗如人臂的藤蔓上艱難爬行。
許是有勁風颳過,那藤蔓揺擺起來,看的人驚心動魄,不過並沒有人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