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有了這可以發現煉體之修的護符,我們也能爲宗門、爲千山、乃至爲整個人類盡一份心啊!
誰要阻攔、誰能阻攔、又有誰敢阻攔?
所以千山以北這再是傳說有煉體之修在那裏出現過,但咱南部不也剛剛出現過嗎?
各宗低階弟子紛紛向宗門請命,要求出來搜捕煉體妖怪。
南部各宗門沒辦法,只好把這些弟子們都放了出來。
不然呢,這些年輕人在宗內跳着叫着,就是不安心修行,長此以往,還不定搞出怎樣的鬼事。
再說了,也不是所有的弟子都這樣。
像那在煉氣修煉上面進展正常的弟子,對此便也有不屑一顧的、堅持那是歪門邪道,人人得而誅之。
也有保留意見,想要再觀望一陣再說的,不一而足。
這樣慢慢的又鬧了起來,當然不會明說,畢竟上次玄極門的聚會公開宣告過,這煉體之修就是壞蛋。
所以心中的不平通過十幾天的演變,就回歸到了最原始的狀態。
手下見真章,實力當爲尊。
打贏了,你怎麼說都是對的,打輸了,你丫閉嘴!
所以現在的臨凡城,那才叫個熱鬧。
這些個熱血青年去城外轉一圈、看看有沒有煉體修士可抓,再來臨凡城吹陣牛皮,好不快活。
大街上,正走來一位個子高挑,容貌美麗的大姑娘,林如仙。
這姑娘一身水荷綠的衣袍,娉娉婷婷的邁着小貓步慢慢走着,但那臉上和眼神中卻一直有一種難以消退的淡淡憂愁。
林如仙是十幾天前,也就是玄極堂召開新產品發佈會時隨師父一起來臨凡城的。
這裏先補充一下。
林如仙在回到宗門之後,才發現其實並沒有她想的那麼爲難。
這個爲難指的是她做爲宗內同輩之中的翹楚,自是很擔心一入宗門便會被嚴格管束,再難出來。
畢竟,像她這種弟子可是宗門的未來,怎麼可能讓你出去犯險。
之前那叫避險,還是她師尊私下安排的,對外卻說是外出辦事。
可是巧了。
一來林如仙自楚凡那裏已知道了更爲具體的煉體流特點。
不管同輩及低輩們怎麼鬧,至少在她師尊這裏,也就同樣知道了一些。
另外,玄極堂的新產品出售及聚會,也正是驗證她這說法的一個機會。
最後,宗內一大片的失落黯然,高層的無能讓他們對宗內弟子無顏以對,更重要的是自覺丟臉。
因此,如東昌宗,天翼門,天王峯這些宗門一樣,宗內只強調一個主題。
努力吧,道友們,再不努力宗門可就沒有明天了!
但這番話可是隻對結丹以上弟子有效,對於那些沒什麼戰力的後輩弟子,人家幾乎無視。
這些事情加起來,有林如仙的師尊爲後盾,林如仙之前的事情那就是因事外出了一段時間,沒有引起任何波瀾。
但如果非要說的話,那就是宗內還流傳起一個謠言。
哦,宗門危難的時候,你去哪裏了?
這個話傳揚開來,真是黃泥抹腿角,不是事也是事。
林如仙就不說被人厭惡,那同輩第一的光環,已是黯淡了不少。
所以,在她師尊這個圈子,便指望着正像她說的一樣,去與那楚凡看能不能再遇到,也正好避開宗內的閒言碎語。
而對林如仙說的,卻是希望她引見一下,以便感謝、感謝他救下了弟子的性命。
楚凡是什麼人?呂心儀作爲靜月湖的十二大長老之一,怎麼會不知道。
結果這呂心儀也是嘴快,往上層一說,宗門竟是高度重視,就逼着呂心儀去做一些事。
於是呂心儀就像對要出嫁的女兒說悄悄話一樣,不斷的叮囑林如仙要如何如何。
其實也不外乎就是個美人計,竟說的林如仙那心頭又是死灰復燃,滿口答應。
而靜月湖另外還安排了人手,欲要來個一經發現,就強行擄人。
這樣,林如仙又揺身一變,成了魚餌。
總之啊,她就這樣帶着希望,和師尊及宗內大長老輕輕鬆鬆的出了宗門,來到臨凡城。
想着要真見着楚凡以後,便引見給師尊。
這樣也好讓她因爲準備要離開宗門的時間可能會很長、那愧疚的心理好得到一些安寧。
林姑娘就是這樣想的。
因爲她知道楚凡是煉氣,這煉體之法也是自別處得來的,只是個初級,並不完整。
那麼她認爲也就沒那麼珍貴無比,應該沒有多大的問題。
但她卻忘了,楚公子腦袋裏的東西纔是最貴重的。
但靜月湖的大能們並沒有等到楚公子的出現。
再到後來大量的低階弟子跑來臨凡,叫囂着要爲人類作貢獻,抓捕煉體之修,這暗藏的靜月湖長老們便呆不下去了。
放着好幾位元嬰大能在臨凡城藏起來,你們要幹什麼?
可別忘了上次臨凡之亂以後,已是自治的臨凡城可還是有規矩的。
靜月湖這些便沒辦法,假戲真作,就留下呂心儀與大長老,已不能再多了,其他的回宗。
這個時候,林如仙才找到徐傑。
徐傑固然是相信了她所說的,卻不像楚凡在長平宗那麼囂張。
他雖然也算是在玄極堂非常自由,但也必須遵守玄極堂的規矩。
外面這麼亂,你一個只精通於撥算盤的小孩子,出去找死麼?
再說了,任林如仙說的天花亂墜,也得經表哥證實不是。
於是就像現在這樣,林如仙也閒不住,便每日來玄極堂拍賣堂這裏、也就是楚凡與她約定的見面地點瞎轉悠。
而呂心儀與大長老朱青絲便藏身暗處默默等候。
林如仙沒有一絲兒懷疑。
林如仙一邊走着,看着街上的風光,一邊在心中思量。
她現在最擔心的,便是宗門放棄這個感謝楚凡、以及得到煉體功法的計劃,然後要求她跟着一起回宗。
因此,無數種念頭這幾日就一直在心頭纏繞,弄得她心煩意亂。
她可以藉助隱身符,挪移符一類的法寶潛藏,但這就等於背叛宗門。
或者,也可說是被人擄走,讓師尊擔心死她。
除此之外,也就只有公然表示離開靜月湖。
那就是明說叛宗,這一條几乎是不用去想了,因爲任何一個宗門對這類弟子,就一個死字結果。
在目前宗內對她這麼好的情況下,怎麼可能會想到這上面去。
此外,她也非常的後悔,後悔跟師尊說出了在東北的遭遇,不然的話,不就沒這些麻煩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