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眼下這種宗門生死存亡之際,既然上天給了這麼一個機會,她又如何不去想辦法抓住。
身爲老祖,她必須要爲幾千弟子着想啊,還有這宗門傳承。
可以想像,如果長平宗提出的這項提議得到實現,那麼玉女門就妥妥的不再有這些擔心。
就算長平宗鞭長莫及,那不還有個天王峯嘛,這樣的話玉女門就算要滅亡,天王峯也跑不掉。
這樣一想,心中的底氣自然就很足。
之前據張瑩瑩表示,在臨凡城的祕密會見中,雲東海都一反常態的還好說些。
可那可惡的徐延壽卻一如既往的如個老狐狸一般,死不鬆口。
態度分明是綿裏帶鋼,顯然是在強調玉女門看清楚了、這項提議對玉女門來說可是天大的好處,絕非長平宗有什麼特別的需求。
從宗門利益角度來說,徐延壽當然是對的。
在這起事件中,長平宗得不到任何的好處,還需付出一個影響巨大的承諾,所以說起來徐延壽都算厚道了。
但這事兒怎麼說呢!
徐心月再嘆口氣,揮揮手,便要離開。
楚凡跳腳,就要暴走,但一直盯着他的柳畫眉卻立即攔下了他。
“先做事,既然這件事也是你師尊希望的,伯母懇求你,盡心去做好,然後再說!”
楚凡深呼吸。
“好!”他怒道,卻對徐心月說道:“既然有了反出南盟的決心,那我問問你,敢不敢硬氣一些?”
徐心月一楞,皺眉看向他:“什麼意思?”
楚凡氣咻咻的叫道:“你這宗外有長青殿的探子,我要去天王峯,你們能不能幫我處理掉?”
徐心月哦了一聲。
稍一想,卻是淡淡的笑道:“據聞楚公子在東北鬼見愁連斬南盟近十名元嬰大能,這個......你儘管去做,都算在我玉女門頭上好了!”
微微一笑,老太太一閃不見。
楚凡無語,只能原地喘粗氣。
這下要想明白就沒那麼難了。
徐心月仍是玩了個不要臉的計謀,你楚凡若能說成此事,那麼玉女門還真就敢承認這人是她們殺的。
或者就不承認,也能接過對南盟的解釋。
可若沒達成,那麼說不定全賴在楚凡身上也不一定。
卑鄙、無恥、噁心......無數種詞語在楚公子心頭翻滾,他好想全都丟給徐心月。
他知道徐心月雖然不在這裏,但一定還在關注着這裏,她聽的到!
但是......他壓下了自已的憤怒。
“等着我!”他突然對着那六隻全都憂心沖沖看向他的眼睛說道,然後頭也不回的往玉女門東山門方向飛去。
頓時,急的守在這裏的一衆宗門護法大呼小叫起來。
徐心月怒不可遏,立即喝斥。
這幫弟子也傻掉了,呆呆的看着楚公子揚長而去。
雲珏喃喃:“他都不跟我說一句話......”
柳畫眉苦笑一聲:“傻孩子,沒見他正煩着麼?”
很快,張瑩瑩一臉複雜的進來,讓她們回去。
在作完這事兒以後,張大長老求見老祖,對徐心月說道:“老祖,真要這麼作?”
徐心月嘆道:“先這樣吧,畢竟長平宗的情況我們一無所知,此事還需得到他們的明確答覆纔行。
另外,也不妨聽聽天王峯怎麼說。
瑩瑩啊,你要理解,這件事,可是非同小可啊!
嗯,另外你安排一下,問問玉湘之前的事情,也聽聽她的意見。”
張瑩瑩默默的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徐心月再嘆一聲。
她知道,張瑩瑩並不理解她的苦心,已在心中對她有了意見。
也是,任誰知道她是這樣處理此事的,那心中能好受纔怪。
畢竟,對柳畫眉這母女倆的遭遇,大家可是感同身受。
都是女人,女人不易啊!
楚凡在要出玉女門東山門時,就已小心了起來。
先還是扮成個玉女門弟子的服飾模樣,這讓一衆守山門的女弟子那嬌笑聲鬨然而爆。
但跟着便看到之前還有些扭捏加無恥的公子哥兒此時卻是一臉寒煞,完全是一幅要殺人的模樣,頓時全都嘎然收聲。
她們震驚無比的呆呆看着這位名動千山的少年,如同一羣入夜的小雞兒。
楚凡惡狠狠的感受着掃到他身上的神識,辨認着距離。
這樣在其中一道來自野外的神識對他不屑一顧、顯然移開之後,他便注意着另一道還在不時掃向他的神識。
終於,那棵大樹上的長青殿修士對這名長相難看、顯得有些不男不女的玉女門弟子不再注意。
楚凡當起了採靈藥的小姑娘。
在距離那位探子三裏多遠之處,他面無表情的將陣法布好。
直起身來,便衝着那正在樹杈上盤坐修練的探子冷笑一聲。
一道白光一閃而過,那修士連同身周的樹冠,全都在白光閃過之後化爲了粉塵。
一直盯着他的那些玉女門弟子猛的掩上了櫻脣,鼓爆了眼球,險些沒尖叫出聲。
楚公子卻不管她們如何震驚,已是一個翻身便潛入了地下。
光影浮動,一個人影同樣震驚萬分的懸在了這片天地的半空之中。
然而還未有個查看,地面上再射出一道白光,瞬間便將他完全籠罩。
楚公子自地下一躍而出,冷笑一聲,揮手收走陣器,腳下飛舟閃現,已往天王峯直飛而去。
他注意到了,遺憾的發現在新的陣法攻擊之下,這兩名修士的所有、嗯,最主要是儲物法寶,也如軀體一樣,全部汽化,渣都不剩。
他算的沒錯,這兩名探子顯然對周圍的探查並沒有那麼盡心盡力,但兩人之間卻一直是有聯繫的。
一個氣息消失,另一個自然會立即過來查看。
他們的確是林大長老派來盯住玉女門、防止楚凡過來找雲珏的,一共有八名,兩人一組,晝夜監視玉女門四個山門方向。
這時,那些守山門的弟子才瘋狂撲來。
但天地清朗,微風徐徐,除了那被轟碎的大樹還能證實剛纔的確是發生了什麼,除此之外,幾人幾疑自已是白日作夢。
張瑩瑩接到消息的時候,徐心月已經在這宗外了。
她同樣呆呆的懸在空中,費力的捕捉着攻擊留下的一些微弱波動。
但任是她再去仔細詢問,費心調查,又如何能窺破楚少爺的大殺器。
“兩名元嬰中期,不到一息便被滅殺......瑩瑩,你覺得呢?”徐心月喃喃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