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想到這小子的背景,倒也不敢輕視。
稍一沉吟,便笑道:“聽聞小友與敝宗秦雪峯長老頗有交情,小友既然有事,爲何不先找秦長老?”
楚凡笑道:“在下前來,既是爲宗門大事,那麼秦長老與在下只是私交,豈能先私而後公,大長老說笑了。”
常貴還在想着,邊上惱了常言,頓時便酸道:“呵呵,你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也能談論宗門大事?”
常貴一笑,將要出口的話先收了回去,且看楚凡如何作答。
楚凡笑道:“在下雖然年少,卻也能縱橫江湖,笑傲羣雄,況且在下師尊乃長平宗太上長老,這論起輩份來......
呵呵,常大長老,不知常言兄在貴宗是何身份?”
常言大怒:“你什麼意思?”
楚凡笑道:“看看看,之前才說了你愛說髒話,脾氣不好,這不就又來了。
我是想問問,如果你沒有什麼不得了的身份,我纔好與你交個朋友啊!
不然你若身負要職,在下反而需要考慮一二。”
常言只覺一口鬱氣堆在胸口,氣咻咻的就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常貴臉色一肅:“閉嘴!”
卻是對着常言喝斥。
再轉過臉來,便對楚凡笑道:“呵呵,那......能否請小友說明來意呢?”
楚凡點頭:“實不相瞞,在下此番前來,欲要說動天王峯抗衡南盟,確切的說,是對抗長青殿。”
常貴皺眉,想了一陣說道:“你是認真的?”
楚凡笑道:“大長老若不信,可隨在下親往長平宗,在下當爲大長老引見我師尊、或者......我大師伯!”
常貴苦笑。
因爲這是一個陷井。
就算是修真界,在宗門大事上,那也要講究個地位相當,這是該有的尊重與禮節,也是正式議事的前提。
就像之前楚凡酸這常言一樣。
你一個宗門弟子,跟人家這宗門使者叫陣,已是失了禮數,沒大沒小。
常貴的身份只是天王峯的大長老,兼任副宗主,修爲也只是個元嬰後期。
像楚凡說的這種事情,別說讓他去見長平宗的太上老祖,便是見個雲東海都不夠格。
真要答應了,反而成了戲言,也就得罪了楚凡,更是得罪了人家現在所代表的勢力。
長平宗!
這是在羞辱人家。
常貴慎重起來,口中卻笑道:“可我怎麼聽說,小友在臨凡城曾公開宣言,你不是長平宗弟子,這個......
敢問此番前來,可是代表長平宗?”
楚凡笑道:“在下的確有說過此話,只不過一來是在臨凡城外,二來嘛,聽這話的人......呵呵,大長老不會也當真吧?”
常貴無語。
臨凡城外,是南盟的地盤或曠野之地,楚凡的宣言若是認真,正該在長平宗內開口,經宗門證實並有所迴應之後纔有效。
這與何向天的宣告是完全不同的,可說是......純屬戲言。
聽話的人都是些小年輕,小魚小蝦而已,的確不該被重視。
楚凡笑道:“大長老無須擔心,在下所代表的,確實並非長平宗,不過卻是代表的在下師尊及大師伯。
所以,還請大長老三思!”
常言緩過氣來,卻又被他這話給攪暈了,偏又不好問,在邊上那神情也是難受的很。
常貴卻真的認真了起來。
再一考慮,便點頭道:“這樣,小友不妨與敝宗宗主談談,你看如何?”
楚凡笑道:“多謝大長老,此乃應有之意!”
這便請來天王峯宗主陳嘯天,常言自是早已退下。
但陳嘯天一動,這事兒便在天王峯高層傳了開來......
陳嘯天身形高大,面容威嚴,一來便威壓隱放,刻意的試探着楚凡的底細。
楚凡連忙笑道:“宗主大人,小心啊,萬一引發在下師尊賜予的護符,這個......”
“咳!”
陳嘯天一楞,跟着便是一驚,輕咳一聲,已是威壓盡斂,但也鬧了個大紅臉。
不過他還真不知道這是楚凡不要臉,明明沒有他師尊的護符卻要這樣說。
所幸元嬰巔峯境,自是收放自如,坐下時,已是穩如巨山。
“聽說,你來敝宗是......”陳嘯天只說了這麼半句,不由的又僵住了。
跟着便眼冒兇光的瞪向常貴。
合着說了半天,這小子來天王峯究竟是幹什麼的,常貴都沒有弄清楚?
常貴也醒悟過來,頓時心慌。
其實人家常貴在天王峯裏實際的地位可是要比陳嘯天要高的,現在只是內心有愧,另外也是和陳嘯天關係不錯。
好在楚凡厚道,這便連忙說道:“宗主大人,在下此番前來,正是要勸說天王峯無須內斂,完全可以與長青殿對抗。
這個建議,卻是在下師尊與大師伯祕密囑託,因此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陳嘯天眉頭一皺,很不爽的說道:“說的輕巧,就算你講的都是真的,但長平宗遠在西部,與我天王峯實難呼應。
所以,你師尊難道沒有想過此節?”
楚凡笑道:“宗主睿智,其實說起來這東部之事,長平宗的確是鞭長莫及,干係不大。
但......
宗主大人不要着急,且聽在下爲你一一道來。
實不相瞞,說起此事,就不得不提及玉女門。
想必宗主大人也聽說過,長平宗與玉女門頗有一段恩怨。
因此,在當前南盟刻意要與長平宗角力之際,玉女門卻有意與長平宗化干戈爲玉帛。
此事之前其實已有接洽,便是前些日子在臨凡城中,雲東海、徐延壽已與玉女門張大長老有過私下交流。
只不過與宗主大人所慮一樣,這地域之差卻是麻煩,因此並無進展。
在下師尊與大師伯慮及此處,便密囑在下代爲聯絡。
您也知道,玉女門如今的處境其實才是最尷尬的,這個我也就不多說了。
於是我師尊及大師伯便想到了貴宗。
天王峯乃東部大宗,自當爲穩定東部發揮重要作用,而貴宗雖有雄心,也是孤掌難鳴。
這長青殿橫行霸道,別的我也不去說他。
只說這玉女門根本就無意與他們聯盟,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
但現在呢,這分明就是強盜行徑嘛!
就這樣爲人處世的一個宗門,居然還是南盟之首?
若是對這樣的聯盟大家還是視如不見、由着他們放肆,也着實讓人寒心,你說是不是?
所以我師尊他們就跟我說啊,說是天王峯之前的退讓其實也只是受了這煉體之修的禍害。
現在正在加緊清查,只待此事完結,自當出來爲東部百姓主持公道。
但若能與脣亡齒寒的玉女門聯合,那麼南盟的肆虐也就不攻自破,必當還天下一個清明。
所以,在下此番前來,一來表達一下我師尊與大師伯的請求。
二來呢,也是想了解一下貴宗與玉女門的淵源,看看雙方有無合作的可能。
陳宗主,您的意思呢?”
陳嘯天的濃眉又深深的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