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天歌無奈,只好自已開口:”此番見汝,也是與蘭定了卻一番因果!“
黑水一楞,不敢亂開口。
這項天歌雖是外界均知的蘭定宗老祖,但黑水與白山卻知道,這傢伙與其說是老祖,不如說是一位蘭定宗的超級供奉。
但項天歌就此沒聲了。
黑水正惶恐時,便驚覺又一道大能氣息撲面而來。
煉虛後期的華山雄,天翼門老祖。
項天歌仍是如同天地間的一道虛影一樣,萬法不侵。
虛立山頭,一動不動,周圍天地的凜冽寒風連他的髮絲都吹不動分毫。
不過若真能拂動一二,再有大袖飄飄、衣帶飛揚,也許更見飄逸!
華山雄只叫得一聲”前輩!“便苦笑着看向了黑水真人。
這等高度,他無法適應。
”罷了!汝自尋適地!”項天歌終於看向華山雄。
華山雄擠個笑臉,連忙再禮,然後降去一座稍低一些的山頭,小心肝亂顫。
在他的印象中,這位蘭定宗的老祖自視甚高、喜怒無常,可是要小心應對。
更別說之前天翼門一衆大能剛剛怒火沖天的喝斥並趕跑了蘭定宗的副宗主上官飛雲。
說不定此時上官飛雲還在擦臉上的唾沫呢!
原因麼,正如宇風宗的明光真人所說的那樣,上次的聯盟讓天翼門也認爲是被蘭定宗當猴兒給耍了。
華山雄見對方並未挪窩,心中暗歎一聲,再次小心的檢查了一下氣息,這才放下心來。
項天歌的聲音已然分傳兩人:“爾等聽好,長平、南盟、皆爲虛妄,何足掛齒。
脣亡齒寒,當爲戒也,去罷!”
黑水與華山雄各自呆滯,再感應時,天地間哪裏還有項天歌的氣息。
黑水無語,心說這就是你所謂的了卻因果?
華山雄鬱悶,心說你他糧的多說兩句、說清楚一些會死啊!
不過實力爲尊,兩位大佬也只好尷尬一陣,黑水自是一閃而至,來到華山雄面前。
“道友?”
“道友!”
兩位道友倒也真似被項天歌給啓了靈智,這一交流,很快便擬定出了合作的條款。
說起來天翼門還要心安一些,原因麼就是認爲已經向南盟低頭了,又有元鎮的承諾。
但現在元鎮不是失蹤了嘛,因此黑水便將千山眼下很有可能爆發宗門大戰的擔心提了出來。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項天歌所說的“脣亡齒寒!”起了作用。
再有黑水從明光真人那裏終於醒悟,便跟華山雄表示爲上次的事件真誠道歉,並願意付出資源予以彌補。
這樣談起來就可稱是水到渠成,無一絲阻礙。
最終,兩人相信有了項天歌的干擾,這北部已是固若金湯。
因此,兩位大佬更是傲氣無比的決定,自此以後,北地宗門的聯盟就只蘭定宗與天翼門兩家,還是北盟。
這也就像那臉上補粉一樣,之前的醜陋完全可以彌補,卻並不適合另起爐竈。
至於東昌宗與宇風宗,一個懦弱,一個清高,北盟還可指責他們背信棄義。
當然,實際的情況北盟兩家都清楚。
東昌宗與蘭定宗那是世仇,很難化解,問題的核心在於蘭定宗與東昌宗建宗的位置實在尷尬。
此外還有資源的爭奪,也是各般難受。
在黑水與白山的心中,巴不得東昌宗早日滅亡,聯盟,聯個毛線,吞併還差不多。
而宇風宗也的確是有些太遠了,也不去多說。
所以立即便嘀嘀咕咕的議定了詳細的計劃,暫且不表。
且說項天歌自覺了卻了與蘭定宗的因果,這道心再度圓滿,心下歡喜,不由的雄心再振,便往更高的天空之上猛躥而去。
卻是要再與天地法則拼鬥一番,看看能否引來天地異相。
正在這時,便見一道人影自西部山巔飛速閃來,心中一驚,便緩得一緩。
這一觀察,對方卻只是個境界不高、相當於煉氣化神境中期左右的煉體之修,頓時便有些楞神。
就像與之前的蘇紅接觸一樣,實際上在傅山大舉入侵千山之後,項天歌早就暗中查看過這煉體流派了。
在他這種境界的大能面前,連傅山都只是個等同於煉氣流僞合道境界的小角色,更別說其他人了。
項天歌不屑一顧,繼續遊蕩,苦苦的找尋着突破的契機。
千山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的天地大陣他已不知研究了多少年,但始終無法堪破,這鬱悶的心情,也不去說了。
他心中很清楚,若是再無進展,那麼他的結局也一定會像龍陽真人一樣,去玄極門裏坐化,一了百了。
此時,這位似乎是專門奔他而來的煉體小修一邊接近,一邊已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莫非還在癡心妄想?”對方開口。
項天歌驚疑不定,嘴脣喃喃,卻是說不出話來。
他已確認過三次了,對方的確是煉體修士,並無絲毫的煉氣修爲,而且境界極低。
那麼,他是如何能承受眼下這種高度的天地威壓?
還有,對方看不出他的修爲、不害怕他麼?
“汝......”他艱難開口。
“哈哈哈哈,如你個大頭鬼,少在老子面前吊酸文,還不快快跪拜見禮?”來人膽大無比,直接欺到項天歌身前雪嶺之巔,相距一里。
這般距離,在合道以上境界修士眼中,已不諦攀肩撫背一般。
項天歌眉頭緊皺,有心出手,卻不知怎的心中膽怯,手心中竟已出汗,哪裏還敢亂動。
只是任他如何思想,卻就是想不起來這是何等人物。
未知的,纔是最可怕的!
項天歌緊張的汗毛都快豎起來了,一動也不敢動。
結果來人還是一如既往的開朗,並不打算繼續調戲於他。
狄霸開口、當然是天玄子在開口:“唉,還以爲你離開了我可能有些成就,結果還是一樣!
癡兒,還不醒轉?”
項天歌心頭一震,他知道了。
但如果不是對方放出一絲氣息,僅憑人家現在表現出來的,他仍是無法看透。
“你、你沒死?”項天歌臉色發白,聲音顫抖,顯然懼怕起來。
天玄子一嘆:“早就跟你講過,你偏不聽,怎麼,老夫不死,你很奇怪?”
項天歌心中驚懼,眼神不定。
天玄子一嘆:“罷了,往事不提也罷,我來問你,對這大陣可有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