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去叫了柳畫眉過來。
許佩靈雖然只不過凝氣三層,卻也懂了不少修道知識,這真氣探查也是略具雛形。
雲珏這段時間雖有柳畫眉來施法調理,但她也經常關心。
現在,她便想起了古成龍說過的一種情況。
許佩靈想到的,就是一個修士一旦開出丹田納入真氣,這全身的精氣神便已像個機器一般全面運轉開了。
但真正對這一切有支配權的,還在於最核心的那個“意願!”也就是常說的道心。
在凡俗,那叫“想法!”
這樣一對比,柳畫眉對女兒所作的一切,都該叫作“治標不治本!”
相對於辟穀來說,其實睡眠的減少還要更早一些,就因爲這“守神!”一說。
這個神,其實就是魂魄、也就是精神力。
連楚凡、關狼這等人都對激發意志深感爲難,可想而知這能左右精神力的意志之力在人體中藏的有多深。
因此,對於人體的整體恢復根本無法由人的意志來自主調整,至少不能達成全面。
本人都是這樣,更何況柳畫眉此時的外力干涉,還牛頭不對馬嘴。
比如有人說,我要睡覺,估計有時候他的身體可是不會答應他的。
反之一樣,睡眠中想醒來的時候更別說了,知都不知道!
睡眠是人體自發的一個舉動,也許和天道有關,但沒人證明。
總之睡眠原本該是人體自動完成的一個調節恢復過程,也只限凡俗。
這就表示支持這一結果的意志,它一般是不會受人的主觀意志來改變的,堪稱特立獨行。
而修行,就是修的要讓它聽話。
比如人的熬夜,什麼束髮懸橫樑、大錐刺屁股,就是主觀意志與它的交戰。
所以,修行,可不僅限行修練真氣,修行,無處不在,而道,也無處不在。
現在雲珏的問題根本不需要以睡眠來解決,卻被柳畫眉人爲的強制睡眠,有害無益,完全可說是火上澆油。
這樣一來雲珏不管是清醒的時候還是現在這種睡眠的時候,看似安靜詳和,但實際上,她一直處於一種神魂逸散的狀態。
不管是雲珏的主觀意願還是身體的自發調整,全都被柳畫眉壓死,但可惜的是,她的道行又不夠,壓不死。
就算柳畫眉定期的給她疏理,但這根本就是南轅北轍。
問題的核心,是神魂的問題,而不是真氣與經脈的影響。
柳畫眉雖是個結丹後期的大能,但真要說起來......卻也讓人深感無奈。
這就是指“粗心大意!”一類的爲人處事習慣以及對修道的懈怠所導致的“不學無術!”
就像......庸醫殺人,人皆不知。
她只想着讓女兒睡過去,滿以爲這樣就可以免得女兒思慮成疾,卻沒有注意到這個最基本的常識。
將修士與凡俗混爲一談,是這起事故的根本原因。
許佩靈會震驚發現、能算個細心優秀,但對柳畫眉來說,這些事情真不該注意不到。
神魂逸散在短時間內的確影響不大,但會引發另一個問題。
對丹田內的真氣疏於控制。
現在雲珏的真氣雖是由柳畫眉強行禁住,但她忘了,經脈是離不開真氣滋養的,也包括對軀體的修行。
這就打破了真氣與經脈之間的平衡狀態,真氣自然沒事,不增不減,但經脈卻就持續受損。
沒了真氣滋養,經脈便會萎縮,失去活力,時間一久,會留下永久的缺陷。
這些損傷目前都不怎麼明顯。
但讓許佩靈這樣一個凝氣三層的小蝦米來發現......柳畫眉......
柳畫眉給她一提醒,也明白過來,立即就慌了神,但就在六神無主的時候,許佩靈再出建議。
“蘇前輩雖說是煉體之修,但想必修到她這般境界,應該會有更好的方法!”
柳畫眉恍然大悟,連忙親自去請。
蘇紅一聽這事兒便明白了,對這柳畫眉也是暗自腹誹。
過來一看,也是無奈。
她看向柳畫眉道:“對我來說解決眼下的問題自是舉手之勞,保證你女兒屁事兒沒有。
但問題是一旦她恢復正常,這個症狀卻會因眼下楚凡的事兒變本加歷。
所以,你想好了再說。
我有兩個方法,一是治好她,但她會因爲擔心楚凡,以致神魂損傷更爲嚴重。
另一個便是暫時控制住她的一切,雖有一些影響,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柳畫眉聽明白了,連忙表示用後一種。
但蘇紅稍一猶豫,還是說道:“但這個也有一個問題,就是期限,從封禁到恢復,最少也得幾個月時間。
這個......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柳畫眉呆滯。
蘇紅講的清楚,全面封禁,肉身所有組織,意志神魂、真氣所屬,如同冰凍一樣全部壓死,這的確是個不錯的辦法。
這本來就是柳畫眉在作的,只是她作的不全面,弄巧成拙。
但是在再次喚醒之前,卻必須有一個適應的過程,否則身體、特別是神魂是喫不消的。
與此相同的法術有一種《龜息功》的修練方法,專門用來溫養、修復神魂意志。
但一來雲珏不會,同時也不具備修這功法的條件。
最後,就算是會,她願意用這種方式來等嗎?
柳畫眉左右爲難。
“求求你......蘇前輩,您修爲通天,難道就沒有別的什麼辦法......”柳畫眉眼淚噴涌而出。
看她那樣子,差不多都快要跪下去求蘇紅了。
蘇紅膩歪,不悅道:“幹什麼呀,屁大個事,值當你如此麼?”
“什麼?”柳畫眉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睛猛的鼓大。
淚花閃爍,與希望的神情火焰組合起來,另有一種悽楚之美,看的蘇紅心中一跳。
柳畫眉不但是當年玉女門的修練天才,更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美人兒,此時徐娘半老,風韻卻也另有一種風情。
蘇紅愛美,可真是沒有嘗試過這種美麗,實在有些心中癢癢。
她不屑的說道:“神魂逸散可補,經脈損傷可修,便是肉身爛完,還可以重塑嘛,多大點兒事?
我這樣跟你說吧,主要是她的意志,正所謂心病還需心藥醫,所以,也有兩種辦法。
一種是我對她調理以後,你們好心勸說,別讓這妮子再去瞎想。
另一種是我對其惑神,這個......相當於幻術,明白?”
蘇紅說完這話,略略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