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有人指出,這說不通。
理由是長平聯軍就這麼軟弱?
這一退,就沒有下一步了?
就算長平宗丟的起這個人,何向天傷不起這個臉啊!
那麼是不是在說,接下來就是何向天要報復了,這場南盟與長平的紛爭就會換一種方式來進行?
沒人知道!
於是就又有人、而且顯然是更聰明一些的睿智之人便說了,這其實一點兒也不奇怪。
說起來就兩點。
一是大家想打一架,二是底氣不足,所以結果就是眼下這種。
打是一定要打的,但不會是大家以爲的撕破臉拼命。
這也就是說,大家都認爲的宗門大戰可能不一定發生,但偷襲暗殺的情況將會變本加歷。
所以,這段時間都安份些吧!
但不管說法有多少,倒也逐漸的理清了一些脈絡。
元嬰及元嬰以下的修士、包括平民百姓,那是不希望爆發宗門大戰的。
而化神境以上的,顯然是要打一架了。
所以,還得看何向天與趙無極兩個心中是怎麼想的。
但真是這樣麼?
暫時先放下這些迷局一般的態勢。
且說長平聯軍退兵之後,冰雪峯的鄭奎一部便按周望的命令,暫時回去了冰雪峯,而長平宗的則返回長平宗內。
何向天沒有先去管靜月湖北面弟子被殺一事,先來問責。
徐延壽是他的弟子,因此這個問責便不止宗規這麼輕鬆。
別人怎麼看且先不說,至少徐延壽知道,這件事,傷了師尊的臉。
但不管何向天準備如何收捨徐延壽,至少在向大海到來之後,作爲聯盟,這事兒總要弄個明白、給個交待。
於是包括之前紀先行一事全都扯出來總結,事情也就全都弄清楚了。
紀先行自然是證據確鑿,向大海完全理解,之後的鄭奎部也沒什麼過錯,因此,這便先給冰雪峯的人有了結論。
紀先行固然有不聽號令的問題,但徐延壽也有治軍不嚴的責任。
但聯盟卻並沒有出現任何問題,只是徐延壽這位統帥,顯然是不稱職了。
事實很快調查清楚,相關責任也都劃分明白。
罪魁禍首沒有算到已然身死的孟超身上。
是季雲。
而且季雲的過錯還不止葫蘆谷這件事,在徐延壽的總結中,還要包括之前紀先行的事情。
但在評定這個的時候,徐延壽倒也說明,這個錯,根子還是在他自已身上。
因爲季雲所有的錯誤,都是因爲他在考察和幫扶季雲。
而事實證明,季雲的確如他以前認定的那樣,實在不適合擔任軍師這樣一個運籌帷幄的重要職務。
小聰明,終究上不得大臺面。
在紀先行一事中,季雲最大的錯誤是揺擺不定,卻又因徐延壽任職不明,就導致程遠山無法決斷。
而這樣的錯誤再一次的發生在葫蘆谷一事中。
因此,何有志向太上長老們陳述了當時他的意見。
也是受了季雲這不清不楚的地位影響,最終等於是將季雲奉爲了主帥,這纔派人去跟着孟超送死。
程遠山與何有志鬱悶,卻也無可奈何。
何向天同樣鬱悶,就像周望指責的一樣,傳送陣被人毀了,當然可以再建。
而且敵方身份不明,正所謂窮寇勿追,這一次的問題,是一個綜合性的問題,真要追究的話,還要算到他們身上。
那麼究竟該如何處理?
最終,何向天心中一動,把這個問題丟給了雲東海。
這個意見一出來,陳明與周望都楞住了。
陳明現在也知道了雲東海、趙知情與許明風一案的內幕,那麼現在何向天這樣搞,什麼意思?
結果還別說,雲東海竟是感激涕零的立即着手,乾脆利落的便作了處理的決定。
徐延壽負此番出征的主要責任,罪名,治軍不嚴,政令不清。
程遠山、何有志,自身職責不明,同樣難辭其咎。
而且雲東海話說的還很難聽,他說道:“身爲統兵大將,爲何聽信小人之言?”
季雲,惑亂軍心、罪不可恕。
此外還有白雲東,徐延壽的命令沒有傳達到何有志與孟超所部,同樣跑不掉。
而且雲東海並不是個人作的這個決定,而是召開了宗門長老級會議。
他將案件逐條分析,提出的意見得到所有長老一致通過後作出的結論。
就連心亂如麻的徐延壽在私下裏接受周望的詢問時,也誠懇的表示,雲東海說的對。
他這種比較儒雅的統軍方法,看起來好像能更加團結,其實是漏洞百出。
以感情治軍,和規矩帶隊,終於有了明顯的對比。
他表示能有這樣的感悟,還是因南盟的胡衝轉變而來。
於是雲東海的結論便定案了。
處理的結果也就簡單明瞭。
徐延壽,戴罪立功,仍居大長老一職,爲今後所有戰事出謀劃策。
程遠山、何有志,戴罪立功,予以警告。
季雲,終是由徐延壽求情,免去責罰,但從此以後也就是個長平宗的混混。
白雲東,警告。
最關鍵的一條,此後長平聯軍的統帥,爲雲東海。
另外,補充冰雪峯的張鳳初爲聯盟大長老,與徐延壽一起,輔佐雲東海。
至此,長平聯軍出征南盟一事全部結束。
接下來,由何向天等老祖級別應對長平弟子被殺一案及所有後續之事,而云東海則開始整頓聯軍,作好應變準備。
這裏面最開心與振奮的當然是雲東海了。
而且這傢伙的開心還很少隱藏在心裏,而是外在。
於是和胡衝差不多的作法,一條又一條的嚴格規定不斷的下發了下去。
比如不管是職務上還是修爲境界上,處於下位的弟子都要向上位的行禮致意,這一點就讓許多人不滿意。
但是,上層支持。
一時間,“宗主!”之稱不絕於耳,只要雲東海出現的地方,這種叫聲都是接連不斷。
別的人也一樣,什麼“長老!”“堂主!”“前輩!”“師兄!”不絕於耳,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長平宗內在開聯歡會。
人人膩歪無比,但也不敢違抗,只好互相躲了。
老話說的好,禮多,人奇怪。
終於,雲東海自已也受不了了,稍作修改,不用出聲,點頭致意便可。
這才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