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整個南北大道上面就已經變成了危險重重。
別說修行之人了,便是百姓也給嚇的又縮回了家中,八成以上的人已在考慮要不要再度遷往臨凡城避難。
玄極堂的生意那總是要有人才能進行,但現在,就不說關門大吉,那也是生意慘淡。
三宗數百名修士來回廝殺,所需傷藥等物資自是不少,卻就是不去玄極堂購買使用。
誰又能強買強賣不成?
但有意思的是玄極堂似乎財大氣粗,也不在乎這人爲製造的生意淡季。
各地商號能開就開,不能開就關門休息,大有一幅你們打你們的,我們當個看客來看熱鬧好了,權當放假。
也是啊,僅東部南北大道南端的一些商號近乎停業,還真是不會引起玄極堂的在意,更別說玄極門了。
至少在凌飛渡這裏,就真的以爲這是南盟與玉女門、天王峯的矛盾給爆發了。
東邊的事情便說到這裏。
千山西部。
在東昌宗的事情結束之後,徐延壽便率隊伍回到了長平宗內。
在稟報清楚之後,何向天也沒說什麼,即徐延壽之前這事兒辦的......其實並不能算是有多漂亮,但也說不上過錯。
可徐延壽不這麼想。
沒有得到表揚與鼓勵,這心中的鬱悶便又增加了幾分......
但眼下回宗可不意味着能休養了,這只不過是個開始。
結果連屁股都還沒捂熱,金鋒這邊的消息便送回了宗內,稟報了東部南北大道的緊張態勢。
還沒開始分析呢,金鋒的消息又即時送來,說的便是天王峯主動出擊,已與南盟戰過一場的事情。
那麼之前安排好的、讓戒律堂及時將消息送給天王峯及玉女門的事情便徹底黃了。
而且這分明就是在指出,長平宗高層的判斷錯了,連帶着命令自然也是錯的。
這哪裏是南盟要對付天王峯、玉女門啊,直接是天王峯對付南盟嘛!
好吧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徐延壽那是知曉內情之人,這一看也就明白了。
南盟竟是反客爲主,將了長平宗聯盟一軍。
說起來這也不是祕密,大聯盟對抗玄極門當然可以,但誰爲首呢?
北盟那邊倒是等於已經表了態,除了宇風宗退出不參與,東昌被長平強行逼迫參與外,基本上屬於一種配合的從屬地位。
聽令行事。
那麼接下來就是要確立這個誰當老大的問題。
在徐延壽原本的計劃中,是要與胡衝坐在一起大家商量着來的。
但現在看來,胡衝似乎就在跟他表示,坐下來呢就不必了,大家心照不宣,反正這任務也不復雜,該怎麼幹都是清楚的。
你作你的,我作我的,你能把北盟弄成聽你們的是你的本事,我把東北佔住是我的本事。
還談個什麼?
左右不過是對付玄極門,大家互相配合着來說是了。
一句話,無須聯盟!
這也算是南盟終於露出了真實的面目吧!
所以徐延壽又焦慮了。
何向天跟他之前說的清楚,他已和趙無極達成了聯盟的意向。
那麼接下來自然就該是他徐延壽與胡衝、以及天王峯、玉女門、東昌宗、北盟的代表人來一場大聚會啊,現在怎麼搞?
偏偏這時何向天不吱聲了,周望也一樣。
徐延壽也不知道自已該不該去問這兩位。
具體是什麼雖然不知道,但從眼下他們三方演戲假打的作法來看,目的顯然是將東部南北大道變成了三方勢力的控制之地。
之前以爲的南盟會適當的教訓一下這兩宗,現在也不存在了。
金鋒還建議說,鑑於東部局勢的嚴峻,問宗內要不要暫停這一區域戒律堂的工作,以免遭遇意外的傷害。
畢竟戒律堂外派在這一帶的弟子大部分都是結丹以下的弟子,只要一暴露,基本上就是個死。
而元嬰境的又沒辦法派來這些地方,因爲太過醒目。
徐延壽並不知道,金鋒其實是沒有這些見識的。
他的這些建議全都來自於雲東海雲宗主的說法,不過就算戒律堂的另一長老冷蟬都對雲東海不感冒,卻也認爲雲宗主的考慮很恰當。
徐延壽不淡定了,都沒有跟上頭稟報,直接回復金鋒。
戒律堂可以適當的減少任務,但不能中斷,不能讓宗門對東部的情況一無所知。
金鋒與冷蟬也只能閉嘴,不再多說,但在私下裏,卻已命令屬下弟子儘可能的不要去涉險。
反正現在臨凡城一帶還算平靜,就從那邊蒐集打聽好了。
這個時候,徐延壽也沒辦法了,只好去求見何向天與周望,稟報情況、聆聽指示。
何向天只一想也就明白過來了,這是趙無極擺了他一道,不過也是應有之意。
正是之前說過的,長平與南盟就算眼下爲對付玄極門進一步的放下了一些爭端,但這個矛盾遲早會有一次大爆發。
眼下這點事兒只不過是初露苗頭而已,並不影響大局。
從這點上來說,南盟方面考慮的卻是要比長平宗更前瞻一些。
原本就水火不容的兩方,就算爲某一共同目標暫時合作,卻也不適宜太過親熱。
那樣的話不但太假,也容易爲雙方都埋下更大的禍患。
不過何向天由此卻能想的更多一些。
他想起了之前與趙無極的見面。
當時趙無極明顯不是這個意思,而是和他一樣,也準備在完成這些前期任務之後,就要讓門下長老聚在一起定出個章程來的。
那麼照這樣說來,顯然南盟那邊另有“高人!”提醒了趙無極,從而讓他改了主意,形成了現在的這種局面。
這個人是誰?
何向天第一次把正眼瞧向了胡衝,這位新上任的南盟副盟主。
但一想到這個,卻又不由的也以同樣的眼光審視起徐延壽,自已的這位弟子來。
同時,另一個身影也就浮現在了眼前。
何向天頗爲感概,似乎這還是頭一次自已認真的去重視宗門中層的領導。
就因爲南盟這邊居然發生了下層影響高層決定這種事情。
修士、特別是如何向天這種高級別的修士,那都是自詡爲洞悉天機的“高人!”
有什麼是他們不知道、不清楚的?需要別人、還是晚輩來提醒糾正?
可現在,這種定例卻被胡衝打破了。
那麼,趙無極都能放下身段接受正確的意見,他何向天就作不到麼?
可問題是長平聯盟這邊有這樣能提出這種建議的人麼?
當然是有的,這就是雲東海。
實際上這段時間雲東海並沒有按他講的那樣去“淡泊無爲、閉關修練!”
他是知道的,他更知道雲東海都在搞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