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做是請願也罷,翻臉吵架也好,就是那麼回事,可不是真的要跟人家玄極門拼個你死我活。
雲東海當時的作法雖然乾脆果決,卻就有一定的風險。
直說就是若不能很小心的左右局勢,就很有可能引發玄極門的兇猛報復。
換個說法,就成了玄極門要擺明稱霸,視千山所有勢力爲敵人,一一蕩平。
這不是何向天想要的。
但他之前也對此甚是心熱。
他最終還是選擇了按自已的意願來進行,一種相對和緩的、類似於吵架一樣的與玄極門叫板。
可惜的是,隨着玄極門的退卻,這一行動不但沒了下文,還讓南盟反客爲主搶了先。
這就是直接與長平翻臉,卻讓玄極門去了戒心,只看熱鬧。
說個難聽點兒的、以個小人之心去猜的話,這會不會是南盟在變相的對玄極門獻媚呢?
另外,楚凡的事情也是宗內弟子關心的,可又該如何解釋?
或者該說是何向天根本上就明白,這有什麼好解釋的,憑什麼要給你們解釋?
因此想到最後,這跟周望一說,周望才明白過來。
在何向天的心中,最終的局勢還得從楚凡這裏入手,所以他就一直在等,在儘可能的以一種最大的耐心在等。
玄極門當然也不是鐵板一塊,外人對其就沒有任何辦法。
在何向天看來,最強大的敵人從外部的確是很難去攻破,但這並不能排除可以從內部去瓦解。
這個內部,便是楚凡。
試想以楚凡那性子,跟他師尊與大師伯都動輒翻臉,更別說之前已經有何向天給楚凡心裏種下了玄極門的毒。
眼下自然是無事的,但只要相處的久了,何向天不相信玄極門能捊順楚凡這傢伙的逆鱗。
這衝突要是暴發出來,絕對足夠玄極門好好的喝上一壺。
另外,何向天於聯盟的概念,從一定程度上來說也有些陰險。
那就是隻顧自已搖旗吶喊,但最後的毒卻是要種在南盟與北盟的身上。
簡言之,誰跳的歡便會讓玄極門認定是誰在與他們作對。
但他真沒想到的是,玄極門竟會在玄極堂被粗暴打擊的狀況下,還去選擇隱忍,結果這一忍,便看清了許多的事。
而南盟竟然也能瞅準時機,就在這樣一種極爲微妙的時機下強勢出手,一舉將長平宗壓的死死的不好動彈。
就像在說,你長平聯盟居然敢對付玄極門老大?看我南盟不收拾你!
另外便是對天王峯與玉女門,在雲東海宣揚的言論中,是指正是長平宗的不作爲才導致了這兩宗另投南盟懷抱。
但對何向天來說,這兩個宗門本質上便是牆頭草,真有需要時,只需稍加手段,讓他們反出南盟還不彈彈手指的事情,何須在意。
那麼這時也可說說北盟這邊的事情。
也不復雜。
經趙無極指點,加上胡衝自已的判斷,這便跟蘭定宗說明。
既然有項天歌在世現身,蘭定宗就該是北方宗門老大,何必聽從長平宗的號令。
再說了,聯盟打擊玄極門,這根本就是個廢話!
打擊人傢什麼?
除了在北部一些村鎮的玄極堂以外,人家玄極門對北方宗門作什麼了?
也就曾經想對東北染指,與宇風宗鬧出了一些不愉快,但現在東北被南盟佔了,南盟跟玄極門可不會那麼客氣。
所以東北之地有宇風宗與南盟在,也足夠對付玄極門了。
一碼歸一碼嘛!
所以說來說去,便又回到那個古老的話題,南盟想要獨佔千山南部,北方當歸北盟,且是以蘭定宗爲首。
這就包括對東昌宗也該由蘭定宗自已拿主意,胡衝一併建議、最好趁着長平宗霸道無比的逼迫了東昌宗的時機對東昌宗進行買好。
至於蘭定宗與東昌宗的宿怨,那是以後再說的事,在無法爆發宗門大戰的情況下,聯合遠勝於敵對。
所以蘭定宗便聽進去了,並因此對長平宗並不友善,卻是以前的積怨爆發。
那麼之前雲東海建議的、對北盟必須進行的彌補又是什麼呢?
這便是要長平宗至少派出使者加入到北盟中去,這樣一來不管南盟或北盟有何等變故,都能在第一時間獲悉,從而即時應對。
雖然聽起來也沒什麼出奇,但不得不說,至少比現在這種情況要好的多。
可在何向天看來,只要項天歌在世,吞併北方、或是讓北方宗門成爲長平宗的小弟一樣沒有任何意義。
長平宗要的本來也不是稱霸。
而是逼玄極門分離內門與外門,在應對天地大陣外面的外族大敵、以及對千山內部同道宗門時有個理智、公平的政策而已。
所以你北方宗門要自立自強,這是好事啊,何必攪和。
周望這才明白,根子問題還是方向上的不同。
雲東海的言論、一切出發點別看藏起了一些,卻就是要讓長平宗取代玄極門稱霸。
只不過雲東海並不知道玄極門裏還有個實力滔天的內門。
若真是由着雲東海的想法來操作,發展下去那就會成爲先對南盟開戰,跟着與北盟開戰,之後才說的上與玄極門敵對。
這不是他要的,更不是千山所要的。
將這些事情全都跟師弟講出來之後,何向天才說到了逍遙谷的事情。
周望那嘴裏能塞的下一枚鵝蛋去,兩隻眼睛瞪的比作一對銅鈴。
何向天暗爽。
但周望並沒有跟師兄求教更多,讓何向天的這份舒爽略顯不足、沒有達頂。
周望是真傷心了,因爲楚凡沒跟他透露太多。
深吸口氣,飛羽真人落寞的問道:“那現在宗內這些麻煩事如何處理?”
何向天一笑:“爲何要處理?”
周望茫然不解。
何向天搖搖頭,只好繼續爲師弟解惑。
“玄極門既然不願與我們談及這個問題,那我們便等着他們建功立業好了。
所以就算趙無極現在鬧的歡,卻又能鬧出個什麼?
還有,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靜月湖石長笑的事了麼,這宗內啊,也是時候進行一番整頓了!
也正好藉着這次的事給延壽一個提醒,只是眼下也無需跟他多說,讓他自已多想想。
只是這個雲東海......說實話,這個人雖然討厭,但一來也算有些用處,另外,卻是與楚凡那邊有極深的關係。
因此,以不變應萬變纔是妥善之策!”
周望徹底明白了,但這心裏卻還是無法釋懷。
何向天再看他一眼,嘆道:“你呀,還是少弄些這等婆婆媽媽的事情。
我建議你還是靜下心來,把自已的修爲好好提升一下,都不知道你一天在忙些什麼......”
周望無語,氣的一句話也不想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