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好像生怕被人知道他們、結果會導致某些出奇不意的效果消失一樣。
但天玄子在聽了楚凡的一些講解之後,就已經猜到了幽暗老祖的用意。
所以,玄極門此時最該作的,還正是幽暗老祖想到的,秀一秀結實的肌肉,而不是這種暗中弄鬼。
當然,天玄子更看重的是玄極門爲何要這麼作。
這目的嘛,顯然與他是一致的。
就像天道繁多,很難純粹這個道理一樣,由此便會弄出許多的風雲,真要想達到一種和諧共存,還是要有一番鬥爭。
這一點,從之前幽暗老祖與他的衝突中便可明顯看出來。
必須要講明的是,雖然之前以抱大腿的比喻來說明了一些事,但這並不代表不管是玄極門的高人也好、還是天玄子也罷,目前這各種對楚凡示好就真是在作這件事情。
而且從天玄子、古道的作法與幽暗老祖的作法相比較來看,說是分出了層次也行,說是作事手法不同也可,顯然這抱大腿的說法就有些站不住腳。
在幽暗老祖的眼中,楚凡更像是一枚籌碼。
籌碼自然是要用來與另一方對賭的,和誰賭?
並不是楚凡背後的仙人,而是這天道。
楚凡以及楚凡背後的仙人,其實更應看成是天道機緣的一種機關隱現。
因爲,玄極星的天道不正常!
不能再通過正常的修道方式或渠道來達成目的,或者該說,成仙的方法已經改了。
儘管這修道方式與修道的方法什麼的說起來也是天道賦於,否則玄極星上的這些修行人也不會被冠以修士這一名號。
最後可以總結說,在楚凡這件事情上面,涉及到的人更像是一種順藤摸瓜、尋根探源。
只不過有的人拽的力度大一點,有的人小一點,而還有的人,則在暗中跟着,從別人的經驗裏去撿便宜。
也就有了爭搶先後的現象。
而修士這一特殊的人類羣體,卻又是一羣銳意進取的有志之士,根本不懂得什麼叫個退讓。
不是真不懂,是不允許懂。
那麼作爲力量對比來說,個體自然該對個體,羣體也當對陣羣體,這才合乎天道。
因此,天玄子來找項天歌,其實等於已經就找了另一個人。
這便是之前爲古道所作的一切。
他和項天歌、古道之間的人際關係如何且先不管,在修士間也無須管。
但在合作上面,這兩位的戰力卻是被他認可的。
這一趟的目的,也正是要說服項天歌加入到他的團隊中來。
雖然他現在因爲自身的情況還不能親自參與,要先恢復,卻很希望項天歌不要再遊離在外,這既是在幫項天歌,也是在幫自已。
以前私人之間的恩恩怨怨在之前的會面中早就已經化解,所以倒是可以省些口舌。
但天玄子沒有想到,這項天歌並不好勸。
也是,修士修行,首重道心,這個道心按之前的理論,卻是要以維持這道心的等級以及儘可能的給予壯大。
但又給許多人與大道方向混爲一談,形成謬論,也實在讓人頭痛。
並非說尋求修道方向就不對,這是在人性與實力方向上需要融合的一件事情,卻又因爲層次較高,就必須注意一個融合時段的因素。
過早的去將這兩種東西進行認識與融合,那就是謬論,註定要出問題的。
也即每個人都有自已的道,無須與別人去結伴同行。
又要受一個有情道無情道的影響,最終呢,他實際上並沒有明白自已的方向究竟是什麼?
修道是個人的事這當然沒錯,但道分兩極的至理更不會錯,孤陰不生,孤陽不長這些話項天歌不應該不知道。
所以怎麼說呢、還是要注意一個階段的問題。
這樣在天玄子與他勸說之時,這頭痛的還不是一般的歷害。
蘭定宗以北十五萬裏之地,雖是盛夏季節,天地間卻彷彿隆冬難退一樣,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整個世界一片晶瑩雪白。
一座高峯之上,兩位大能席地而坐,相對無言。
項天歌突然開口:“玄者,自然之始祖,而萬殊之大宗也,眇昧乎其深也,故稱微焉。綿邈乎其遠也,故稱妙焉......”
天玄子怒,喝道:“說人話!”
項天歌一怔,心說我這後面還有好多話沒出口呢,卻被你這樣粗暴打斷,實在氣人。
“哼!”這先表達一下憤概,再道:“汝之粗俗,於此處可見一斑!
......夫玄道者,得之乎內,守之者外,用之者神,忘之者器,此思玄道之要言也,得之者貴,不待黃鋮之威,體之者......”
天玄子實在受不了,怒而起身,雖未開口,倒也很好的遏制住了項天歌的論道。
這便怒道:“我也不跟你廢話,直說吧,依老夫看來,那小子要不了十年,必定會臨風踏虛,屆時你可莫要後悔。
我這次消耗過大,需要及時閉關,沒工夫在這跟你磨嘰!
等我出關時我會再來找你,但你記住,那將是最後一次!”
一轉身,便又冷聲道:“該說的我都跟你說清楚了,你自已決定吧!”
說完,直接身化劍氣,一閃而沒。
項天歌呆呆的感受着天玄子的氣息遠去,良久無語。
其實呢,別看他仍是在堅持着自已的道心,但剛剛說了,這根本就是個錯誤的方向。
正如南轅北轍一樣,走的越久,越是錯的歷害。
這還不重要,重要的是當錯的足夠久的時候,就一定會有懷疑,這便需要去求證,而不能漠然視之。
項天歌之前於千山顯蹤,其實就是這樣的一種求證,只是他自已既是不屑,也不願聽從別人的勸告而已。
這種性子其實在人類世界並不少見。
這也幸虧是天玄子,若是換個人來,只怕當場打起來都不奇怪。
正好與汝論道!
但不管怎麼說,天玄子的話多少還是給項天歌帶來了一些啓發。
當然,之前與玄極門的衝突甚至是交手,應該也是佔了很大的原因。
一次失敗無所謂,兩次、三次也能承受,可這一直失敗......
多的也不去講,只一句:“我真的錯了?”
道心中的衝突是最可怕的,穩得住叫煎熬,穩不住叫入魔,便會放浪形骸,如癡如狂,瘋瘋癲癲的沒個人樣。
項天歌再怎麼說也是接近合道圓滿的大能,這一點卻是知之甚清。
因此,這也能算是他不敢輕易答應天玄子的原因之一,倒與個人的善惡標準無關。
項天歌就這樣一直坐了近十天,之後,他去了蘭定宗附近,將白山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