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來逍遙谷可就沒意思了,但也不能這樣一直掛單。
只要柳畫眉一天在這楚凡與女兒身邊,他雲東海的存在感便會越來越淡。
搞不好將來人家還真是不在乎他了,那他可就真是竹藍打水一場空,全爲別人作嫁衣。
所以,這柳畫眉他是志在必得,而且除了扯回柳畫眉,還有另一條路。
不過一來太過狠毒,二來也沒到那地步。
這便是弄死柳畫眉。
這樣一想,楚凡頓時就膩歪起來,還真是重新回到了當年對待雲東海的態度上。
只是現在與以前終是不一樣,自已娶了人家女兒,這情面上須過不去。
見他一直沉吟着不說話,雲東海卻也明白自已的心思被這小子給看破。
這便笑道:“其實長平宗嘛,徐延壽也不錯,呵呵,這世上離了誰都可以!
楚凡,如果你有別的什麼顧慮,不妨跟伯父講出來?
......要不,就讓伯父也來你這谷裏,也省的有人對我誤解。”
楚凡應聲問道:“誤解,誤解你什麼?”
雲東海笑道:“總有一些人以爲,我雲東海野心勃勃,呵呵,可他們也不想想,就以我這元嬰境的微薄實力,又能有什麼用,真是可笑!
我也不瞞你,我的確是很想爲長平宗作些事,可現在這樣......說實話,我不開心!”
楚凡楞住了。
話說到這裏,還真是一切就明白了。
雲東海並沒有什麼陰謀詭計,直接就是明明白白的條件。
若說以前他還不想跑來這逍遙谷養老,那麼現在就不一樣了。
這正是之前說他已經看出來了,千山裏面的爭鬥那就是扯淡,現在整個修真界的焦點全在楚凡這裏,在天地大陣外面。
越早介入便越好,更何況有楚凡這麼個女婿護着,這安全性也得到了極大的保障。
現在的情況已經不是雲東海要去靠長平宗的庇護才能生存,人家現在要麼可以靠着女兒女婿,要麼便倒向玄極門。
而且因着這層關係,說實話,長平宗僅靠周望這一師徒關係還攏不住楚凡的心。
這一點之前已經被證實,連周望都差點生出也跑來逍遙谷的心思。
因此,何向天要想爲長平宗作些事,說個難聽話還真是得仰仗雲東海。
也正如雲東海所說的那樣,他的能力什麼的只是一方面,重要的是與楚凡的關係。
所以,要麼便把柳畫眉勸服給他,他可以爲長平宗賣一陣命。
要麼,他便撒手不管,而且肯定還不止如此,他註定要把長平宗與楚凡的關係搞的越生份越好。
楚凡完全相信,雲東海有這個能力。
但問題是這兩條哪一條他都做不到啊!
柳畫眉的態度所有人都看到了,想好好的勸說她回去這根本就不可能。
便是用逼的,當初來逍遙谷時,柳畫眉對於徐心月的逼迫也是表過態的、寧死不從。
楚凡相信,就是以雲珏來威脅,柳畫眉也不見的喫這一套。
另外,讓雲東海來逍遙谷,那就更不可能了。
別說他一來柳畫眉鐵定要離開,只說這傢伙一來,還不將這逍遙谷攪成一鍋粥?
楚凡暗自倒吸一口冷氣,還真是沒想到這事兒竟是如此棘手?
這傢伙嘴角微微抽動,心中憑空生出一股子怒火來。
他好想立即翻臉,就此將這雲東海逐出逍遙谷,隨便他了。
但再一想雲珏的臉色,這股子怒火也只好悄然熄滅。
這便對岳父大人笑道:“這樣,我這裏還有些急事要辦,要不您等等,我再想想,看怎麼去勸說伯母?”
雲東海一絲兒也不着急,笑道:“好啊!”
這便分開。
看着雲東海沉穩的邁着步子離開,關狼呆呆的問道:“哥,是不是我說錯話了?”
楚凡一笑,拍拍他的肩頭:“怎麼會,咱們兄弟,不存在!”
關狼點了點頭。
楚凡略一想,便道:“你且稍等,待我忙完這幾件事,我們一起去見那雪玄前輩。
你師尊想爲你打造一件兵器,但具體有哪些要求,可是要你跟他們說清楚的!”
關狼激動,使勁兒點了點頭。
楚凡這才帶着關狼先去父母那裏,小心的隔絕周圍,這才把雲東海的心思跟幾人講明。
楚飛捊須點頭:“原來是這樣!”
楚母急道:“那......兒子,你準備如何處理?”
楚凡看了一眼茫然擡頭的雲珏,頓時便苦笑了起來。
也不用問了,雲珏肯定是沒主意的。
也就是既想保住母親,又不願雲東海真的發狠,來個魚死網破。
總歸還是要勸的,可勸什麼呢?
這就要讓他來拿主意。
楚凡一想,便笑道:“這事兒且讓我想想,不着急,啊,總會有辦法的!”
這話是說給雲珏聽的。
雲珏其實並不像楚凡想的那樣完全沒主意,她是有的,只是終究還是下不了這個狠心。
那就是讓長平宗還是把雲東海關起來,看他還能鬧成哪樣。
便是......雲東海要死要活的,也只當聽不到、看不見。
但這樣一來,豈不又會讓人說她心毒,特別是在婆婆公公面前,還有楚凡?
於是也只好不開口了,全託給小相公處理。
楚凡再檢查了一下父母的修爲狀況,還不錯,便再跟雲珏說了幾句寬心的話,才和關狼出來。
這便再去一一將一衆兄弟及衆人看過,卻是避開了柳畫眉與何雨娟。
誰想到在徐姍姍、包括林如仙這些人這裏都沒有問題,在另外幾人那裏卻並不是一帆風順。
首先便是丁勝,這小子一見他便叫苦叫累,直言又成了他的替身。
這便是當年楚公子讀書時所遇到的痛苦,堪稱生不如死。
這丁勝跟着老爺學文化,那是有目的的,也就是隻想認些個與藥材有關的字,最好楚飛老爺也能把興趣投入到這個上面。
如此,則這學習方有興趣,也有勁頭兒。
但楚老爺卻是本着教書育人的道理,這認字也不去說了。
若是不先將那做人的道理弄明白,卻是喝斥不斷,總要糾正過來再說別的。
一堂課下來,責罵倒佔了六成,另外四成丁勝已傻了,還學個毛線。
但事到如今他不學還不成,便是以修行來推諉都沒用。
在楚凡回來之前,丁勝可謂方法用盡。
什麼逃學,請元大總管、楚夫人,甚至那玄極門的朱玄冥都給他整了來說情,統統沒用。
人家楚老爺那是楚谷主的老子,誰能壓制他?
有的,這便是楚母,但這個嘛......
外人面前那是楚母雌威更勝,但內室之中卻是楚老爺雄風大振。
別的也不去說,僅一個“遠小人,近君子!”便判了丁勝的死刑。
丁勝,不能是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