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後聽了張鳳初的意見,派出小股隊伍,也不去空中,就在山坡密林向前摸去。
只要毀了那山凹處的《蟠龍陣》,則大軍便可從空中一掠而過,直衝天翼門。
但結果便是與對方的大陣人馬遇上,再度潰逃回來。
顯然,要想與人家公平交手,那便是去那山坡地面上面,大家最多在低空高度混戰一場。
可想而知,讓這些煉氣修士這樣去短兵相接,便又讓徐大長老爲這傷亡的問題難作決定。
徐延壽與張鳳初一合計,便將這裏的情況報給了雲東海。
很快,雲東海回覆。
戰勝北盟是即定目標,只要是朝這個目標前進的,需要什麼戰術,就用什麼戰術。
當然,他再次強調,要避免損失。
這讓徐延壽與張鳳初也只能長嘆一聲。
拼吧!
於是從這天起,長平聯盟與北盟在這片戰場的戰鬥,便又密集了起來。
不過,看着打的熱鬧,但規模上就遠遠無法與月初的那一戰相比。
往往便是雙方的一小隊人馬打些遭遇戰,拼個兩敗俱傷。
再說胡衝這邊。
自東昌宗被打跑之後,這便成了“西線無戰事!”
閒來無事,除了安排好必須的警戒之餘,胡衝與苗進等人也就跑去涼亭鎮,甚至是龍頭鎮這邊,來觀看長平宗與冰雪峯這邊的戰況。
像徐延壽與張鳳初遇到的問題,他們也全都看在眼中。
雲東海並不干涉,也不理會。
在徐延壽二次進攻之後的第三天,雲東海這邊也主動發動了攻擊。
但跟徐延壽那邊一樣,說是主動攻擊,不如說是主動搜索前進。
敵人在哪裏?
現在只知道在北部的大山裏,而且一定是在通往蘭定宗的道路周圍。
具體位置卻是不知道。
但這時便有出人意料的事情出來。
雲東海帶着隊伍,也像徐延壽與張鳳初一樣小心前進。
但有一點不同的是,徐延壽通向天翼門的道路上很少有百姓聚集之地。
但是蘭定宗不同。
這一路過去很少高山大溝,那些阻擋蘭定宗弟子南下的山峯大澤,早就被包括項天歌在內的這種高人轟掉了或填平了。
久而久之,在通往蘭定宗的地面山區裏,就有不少的村莊。
雲東海的大軍路過這些村莊,便會百分百的去搜索。
用他的命令來說,那就是一定要找出蘭定宗的探子或伏兵,以免敵人在他們後面弄鬼。
比如在一些險惡之地弄出些陷井,這樣萬一要發生匆忙後撤的情況,那長平聯軍可就要喫大虧。
沒人認爲他的決定是錯的。
說起來他的戰略計劃與下給徐延壽的也是一樣,那就是直接要把北盟的人逼回宗門之內。
到那時,要麼便在蘭定宗外來一場大決戰,一戰決輸贏。
要麼,便已鎖定戰局。
一直呆在涼亭鎮上,並沒有什麼實質的威懾。
所以從這一點來說,長平聯軍方面也就等於破壞了周望與白山等人議定的協議。
也算是情有可原。
因爲長平宗、冰雪峯與南部宗門的大軍已來到北地有些日子了。
北盟已經主動進攻,表明了態度。
而且現在又想長久的拖下去,那麼主動進攻,北盟也說不出什麼不對來。
不過不得不說的是,雖然在元嬰這一級看似有點撕破臉的架式,但這並不影響雙方高層的遊戲秩序。
作爲他們來說,只看小輩們給出的結果便是。
因此,雲東海搞出的事情,就是弄出了不在這“正常!”範疇之內的事情。
他,擾民了。
或者該更準確的說,他是害民了、傷害到了北部的百姓。
但是,能爲此來指責他麼?
又或者該問,該由誰來指責他?
沒有人,周望與白山等人就那樣看着,並不干涉。
當然雲東海害民,也是害的人家不得安生而已。
比如一旦發現是修士的,管你修爲是凝氣還是結丹,一律抓回涼亭鎮關起來。
而對於那些毫無修爲的百姓,則也集中看管,不許亂跑。
最後這元嬰境的,那就不用說了,發現一個殺一個、看到一對滅一雙。
於是周望不開口,白山也不說話,龔天壽便又帶人出現,就在這村與村之間再次展開了戰鬥。
有意思的是,龔天壽帶的人不管多少,這就不去那高空,就在地面及低空對長平宗的人進行攻擊。
意思似乎也是在說,大家憑真本事,單挑,不要動用那些大型的陣法利器。
還別說,從一開始,龔天壽這邊的戰鬥就從來都沒有用過那什麼《四相陣》之類的東西,連霧陣,禁空陣這些都沒用。
若是雲東海願意,他大可避戰,直接帶人去到蘭定宗外。
但、真要這麼作了,後面怎麼辦?
雲東海便也如徐延壽一樣,穩紮穩打,一個村莊一個村莊的攻佔過去。
這一下龔天壽又沒辦法了,只好粘着,集中力量將長平聯盟的人再打退,一個村一個村的又收復。
就在這種拉鋸一樣的戰鬥中,卻就變成了搶地盤一樣,雙方的人員並沒有損失多少,搶不過,退了便是。
這樣到了六月底的時候,似乎大家都有些累了,雲東海全面撤兵,回到了涼亭鎮。
而徐延壽雖沒有全退回來,在隊伍中也開始了輪休制。
事情也就這樣,看起來這打仗嘛,總不可能是大家劃下明確的道兒來,一刀一槍的公平對決。
甚至如現在這樣打累了,都暫時休息一下也很正常。
比如若是北盟覺得還有勁兒,大可追來在涼亭鎮與龍頭鎮繼續打。
但他們沒有,那就只能說同樣有這個意思。
先不管北盟是怎麼想的。
就說這雲東海回來,便又將徐延壽與張鳳初輪番叫了過來,一起商討戰局。
對了,是輪流着叫回來的,理由是現在徐延壽那邊並未從山區撤出,要留一名長老鎮守。
雲宗主詢問進展。
徐延壽表示,地形複雜,對方借這地利也是準備充分,因此進展不大。
“這樣啊......”雲東海沉吟道:“可需要我去看看?”
徐延壽心生警兆。
他去看,那就是要奪指揮權。
身爲主帥,去了當然要作指示的嘛!
有意思的也就在這裏了。
徐延壽是知道雲東海這之後很有可能就會成功的離開長平宗。
那麼對雲東海來說,根本就不會在乎什麼宗門損失之類。
徐延壽估計,便是把長平聯軍與北盟這還剩下的六百多人拼光,雲東海也再所不惜,甚至是樂見其成。
但他徐延壽不行。
另外,說起來總指揮是雲東海,但云東海也很是善解人意的將兵權分出了一半給他,由他和張鳳初獨立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