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笑道:“傻孩子,我怎麼會對付他呢,要是傷了他,你豈不傷心欲絕?”
雲珏深吸口氣,盯着徐承志的雙眼來回仔細的看,口中說道:“......可這是怎麼回事嘛,你告訴我啊?”
雲東海不答,卻繼續問道:“柳、你娘,她沒欺負你吧?”
雲珏搖頭,傷心的說道:“她鬧着要走,當時行李都收拾好了,楚凡急的沒辦法,只好找來了他大師伯,這才說好。
現在沒事了,我之前突破,她也一直守在我身邊。
只是......你們就不能和好嗎,我......嗚......”
雲東海再次心情大好起來,笑道:“呵呵,這麼多年你一直不聽爹爹的話,老是往外跑,這次,難道就不能讓爹爹也跑出去散散心?
呵呵,不要哭啦,你再要這樣,爹爹要被他們抓住可就不好了......”
話沒說完,雲東海頓時便將自已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果然,雲珏又緊張起來,連聲問道:“你、你怎麼了、你......這是出了什麼事麼,是不是修爲出問題了、我、我們這裏......”
雲東海卻已不耐煩了,喝道:“好了,事情我都跟你說清楚了,以後不要找我,給爹一些時間,到時候我自然會來看你!
好啦......聽話,把眼淚收起來,神情自然點,爹要走了!”
雲珏急叫:“可我以後怎麼找你......還是找這個人嗎?”
雲東海搖頭:“我說了,你們不要找我,記住,爹有重要的事要做,你們再來找我,會害死我的,記住了麼?”
雲珏只是流淚,卻是再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雲東海大怒:“你想要我死是不是,再這樣下去,給他們發現了一切都完了,要我說多少次你才明白,啊?”
這一幅兇相出來,竟讓淚眼婆娑的雲珏心中一驚,那淚水果然便止住了。
這種兇惡的語氣神態,讓雲珏完全忽略了眼前徐承志的相貌。
她知道,徐承志的軀殼裏,確實是父親雲東海無疑。
心態慢慢回覆,她冷靜了下來。
片刻後,雲珏的神情轉冷:“我要是不讓你走呢,你是不是要殺了我?”
雲東海、也是徐承志的表情再次僵硬。
雲珏恨聲說道:“還是說,會像控制徐叔叔一樣把我也控制起來?”
雲東海氣的直打哆嗦,只不過在徐承志的身上多少還是不圓潤,並不能表現出來。
他留在徐承志魂魄裏的只是一縷意志,正是周望想給弟子作的那種。
因此,真要被雲珏陷害、讓何向天將徐承志的祕密全都弄出來,他也損失不大。
但這樣一來,他和女兒之間也就徹底完了。
所引發的後果可不止這麼一點。
真要那樣,他自已都不知道自已會瘋成什麼樣子。
總之,他絕對有毀掉這個世界的衝動。
正是那句名言:“要完蛋大家一起完蛋!”
不過嘛,能不暴露當然是最好不要暴露,這是肯定的。
就在他有些着急之時,便聽女兒又說了起來。
雲珏突然感到一陣噁心,便不去看徐承志那張臉。
這一刻,她突然也想起了楚凡的嘆息以及從王浩天那裏聽來的一些事。
這便是徐承志的事情。
在楚凡認爲,既然你徐承志享受了長平宗的好處,也即培養,那麼對於宗門交派的任務就該盡心完成。
在沒有他楚凡的親口允諾之下,任何對楚長老不敬的言行都屬大逆不道。
所以徐承志在實力無法提升時牢騷滿腹,在實力提升之後又牛氣沖天,無一不反映着他不願再幹這伺候人的活兒。
那麼在楚凡的眼中,這個人簡直就是不可理喻,更別說邊上還有一個王浩天的對比。
因此,就算徐承志其實也並沒有多少過份的舉止,但就是被楚凡厭惡無比。
這種遺憾在楚凡偶然想起、也是在他願意再次接受王浩天保護的時候,就多多少少的表達過一些。
愛烏及烏,對徐承志瞭解不多的雲珏由此也對這個徐承志有些看法。
現在,父親雲東海不知什麼原因,藏頭露尾的不敢出來見人,竟用出這等可遭天譴的手段,偏偏又用在徐承志的身上。
這讓她的心裏,真是再一次的感受到了什麼叫“臭味相投!”
沒錯,她的父親是個壞蛋,這可說是又一次給她提供了確鑿的證據。
雲珏的神情完全被雲東海解讀。
這傢伙恨了起來,他又哆嗦着,還真是在考慮要不要也在女兒身邊弄出些什麼手段來。
那怕是一種虛假的愛慕,那也比此時此刻這樣對他來的更好。
雲珏並沒有感受到她父親對她的惡念,卻被一條極爲強大的執念再次擊敗。
雲東海,是她唯一的父親。
是她的生父、也給她留下過太多的溫暖。
重要的是,此時雲東海的情況顯然不是很好,但卻能這般冒險的前來見她,這......
“爹、你照顧好自已,我......等着你!”雲珏說完,掩面而走。
雲東海心頭猛的一鬆,跟着便又大驚。
這它糧的要給女兒這樣衝出去,那豈不全完了。
意志一動,雲珏頓時便覺得面前似是有一大團的棉花,偏這棉花卻又柔韌異常,以她的修爲竟撞不開?
這才醒悟過來,點點頭,恢復正常之態,卻是再也不看那徐承志,慢步要離開。
雲東海卻還是不放心,連忙傳音道:“想好怎麼跟他們說了麼?”
雲珏一楞,頭也不回的說道:“就說楚凡不願跟你談,我也是這個意思!”
雲東海雖然最終放下了擔心,卻也悵然若失。
就在這時,卻突聽女兒又道:“記着你跟我作過的保證!”
雲東海呆呆的問道:“什麼?”
雲珏怒道:“等你把自已的事處理好了,立即就來見我們!”
“哦!”雲東海心頭一楞。
雲珏卻再度說道:“便是有什麼你處理不了的......也立即過來,聽到沒有?”
雲東海明白了,笑道:“好,我知道了!”
雲珏冷漠的再問:“你、有什麼需要的麼......”
雲東海開心的說道:“沒有,我什麼都不缺!”
再無話說。
見他們回來,何向天的注意力就一直沒有離開過這兩人。
雲珏哭過?
現在的這份鎮定是裝出來的?
這徐承志一幅失魂落魄的樣子卻毫無破綻?
這兩人之間究竟去說了什麼,又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談完了?”何向天笑着問向雲珏。
雲珏一笑,搖頭道:“我跟他講了,他跟楚凡的事,我幫不了他!”
何向天點點頭。
再看向徐承志,笑道:“心不靜......就因爲楚凡這事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