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玄極門的一些事,另外要說的一個便是現在的風雲人物,雲東海。
雲東海知道楚凡來長平宗已是兩天以後。
猶豫再三,他還是暫時放下了自已心頭的煩惱,注意起長平宗周圍的事。
有些事大家都注意到了,那麼當事人的一些反應也是應有之意。
幽暗老祖判斷,若這個黃金老祖就是雲東海,那麼在楚凡與雲珏雙雙來到長平宗的時候,他應該要來見一見。
就不說一定會見面,在暗中看一看也很有可能。
幽暗老祖沒有老婆孩子,但他就是算到了這一點。
雲東海依然是爲自已的修爲難有進展而苦惱,不過這也是急不來的事。
沒用多久,長平宗外有關楚凡的事情他就全清楚了。
對此黃金老祖心裏很是不爽。
既不爽趙無極等人的作法,也不爽玄極門的想法、還有楚凡的處理方法。
他的目的是要攪得千山大亂。
那麼長平宗就不該成爲這樣的一塊擋路礁石,更不應成爲一個他不好下手的中心。
楚凡既然已經明白他的心意,就更不應該在此時來長平宗。
還有那個無能的周望,敢不敢再愚蠢一些?
至於和女兒見面,以他現在的本事,哪裏不行啊,非要在這裏?
“荒唐!”雲東海怒道。
他對玄極門想要藉此來對付他的想法鄙視無比。
思慮再三,他先做了個安排,這便先安排一個人去了東北,再到逍遙谷。
這件事安排完,他把目光盯向了天王峯。
這便和方龍行一起,於這天夜裏摸進了天王峯。
子時,天王峯再度大亂。
陳正心知肚明,強忍着想要出手的悲憤,只讓宗內僅有的一些元嬰長老去應對。
而他則和秦松、呂戒三人一起,嚴令大家不要分開,這便去宗內搜尋。
但怎麼搜啊,雲東海此時與方龍行就潛伏在天王峯宗內一面山谷的地下,而且以心力遮掩了周圍。
別說陳正這個合道初期,便是幽暗老祖這個合道圓滿,想要找出這兩個也相當困難。
心力飄渺,無蹤無痕,一點兒也不影響雲東海與方龍行施法。
所用的方法簡單之極。
一個心力震懾丟過去,就有一名天王峯的弟子中招。
這便按着兩人的意志,不管是去殺人還是放火毀建築,堪稱是指東打西,暢快無比。
陳正神念一動,一名高舉着法劍要去殺害同門的弟子便被他攝了過來。
“老祖、我......”這名弟子倒是認得三位老祖,頓時驚叫出聲。
他之前才聽到宗門大亂,心中一慌便衝了出去,。
但看了一陣宗內的亂相,還沒有個區處,腦中便是一暈,什麼都不知道了。
這再醒來,就發現自已身周如同被五花大綁一樣,不能動彈絲毫。
而面前就是陳老祖那凌厲無比的目光,只扎的他自靈魂中感到顫慄。
他的感受沒錯,這是陳正在儘可能不傷害這名弟子的情況下,對他進行檢查。
但能把一個正常弟子檢查出毛病來?
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發生,而是無數次。
而且以常老祖已跟隨了幽暗老祖來說,玄極門對付黃金閣這方面的消息他也知道了不少。
就是眼前這種情況。
明明確認目標就是被黃金閣的人控了心神,但只要一抓過來,卻就變成個正常人。
但問題就是心力很難捕捉。
而且還不像魂魄那樣,再是無形無影也能被捕捉到,從而順藤摸瓜,揪出那主事之人來。
以千山修行界目前有關這方面的修道水平,可說是根本無法應對。
陳正心痛的閉上了眼睛,意志一鬆,這名弟子便被他放回了地面。
在傅山一夥人爲禍天王峯的時候,用的辦法是把那些發瘋的弟子控制起來,再逐一檢查。
那個時候效果非常明顯。
但現在這辦法不管用了,就是把他們分開,也不過是兩堆毫無異狀的宗內弟子。
現在的情況就更過份,就在三位老祖的眼皮子底下,宗內弟子互相殘殺,這場面......
秦松悲痛欲絕,因爲看這樣子,要不了多久,天王峯的弟子們便會拼個精光。
特別是那些闖入築基期、凝氣境弟子羣中的一些瘋子,那殺起人來簡直不要太爽利。
一掌、一劍,便會倒下一大片,慘呼痛號,狼奔豕突,上天無路是入地無門。
“師兄,讓他們......走吧!”秦松閉天長嘆。
走,便是讓天王峯的弟子離開宗門,這正是之前黃金閣讓各大宗門明白的一種意志。
只要不在宗門之內,除了玄極門的弟子,人家並不針對。
而呂戒雖然也悲憤,卻是不認同秦松的這個意見。
這便也建議道:“師兄,趕緊通知老祖吧?”
陳正哀嘆。
他何嘗不知道面對此時的這種情況,也就這兩個方法好使。
但他更清楚,一旦如現在這樣被黃金閣的大佬盯上,天王峯除了解散,已沒有別的方法。
叫老祖回來也沒什麼用處。
另外讓宗內弟子離開宗門,出去容易,可還能回來麼?
而且他現在還得了常思雨的一項任務,那就是要護好身邊的兩位煉虛境師弟,不讓他們成了黃金老祖的點心。
因此,就算要通知常思雨,也只能是三個人一起去。
棄宗門而不顧?
“罷了......讓他們、散了吧!”陳正終於下令。
秦松與呂戒渾身一震。
之前話說的輕鬆,可要真作出這個決定來,這心中還是無法接受。
“快去!”陳正吼了出來。
再晚片刻,因互相殘殺而死的弟子會更多,最終會死傷乾淨。
不過這個快去也不是讓秦松與呂戒離開他去傳令。
以他們的修爲境界,就在這空中便可以了。
於是很快這些清醒的弟子便連忙跳出戰圈,同樣心情複雜的看一眼天空的老祖。
一聲招呼,便去解救那些被圍攻的弟子,退出宗外。
而這時在陳正的又一道命令之下,秦松與呂戒也只能錐心刺骨一般的各自出手,去或抓或殺那些瘋癲無比的門內弟子。
雲東海的心力就那樣淡漠的看着,毫無波瀾。
在有了將這些低階弟子看成螻蟻的心態之後,他只有一種複雜的感受。
因爲這種感受正是他當年被趙知情制住並打上禁制之後的那種感受。
關鍵是,經年累月!
因此,他很少去體會眼前這些修士的心態、他太清楚了。
他更多的還是在懷念那段被趙知情制住、從而不得不聽人家指令去行事的那種麻木。
一邊想着這些,一邊他也在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