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是這個原因,張玄陽那臉色便冷了下去,一聲不吭。
方天與宮鎮天也是無可奈何。
他倆說起來都能算是官方人員,連帶着眼下這位剛上界的楚公子既得了陳公主的青睞,顯然也能算是。
可張玄陽就算與楚凡關係不薄,但還該算是一名散仙。
所以被東雲天天帝宮欺負成這樣,就彷彿是他們乾的一樣,多少還是有些尷尬。
楚凡卻沒他們這些情緒,已是順着這個消息分析了起來。
他問道:“這龍涎果是作什麼用的?”
方天一笑,便搶着爲他介紹了出來,卻是龍族最喜愛的仙果,除了口味,更能補充龍族血脈等多方面的機能。
方天笑道:“算是像人族丹道里的培元丹一樣吧!”
楚凡恍然大悟,不由脫口便道:“這麼說,他們手上有龍族......或是、他們知道哪裏有龍族?”
他可是也聽說了,在煦明仙界有一條老祖定下的規矩,不可對付龍族。
那麼東雲天天帝宮如此興師動衆的要得到這龍涎果,目的是什麼?
是伺養,還是誘惑?
因爲真要有龍族在,只怕不用腦袋去想,人家也不會假手人族來獲取,還不早就直接衝過來了。
張玄陽給出了這個答案。
他猶豫着說道:“據聽說,是在東雲天的東部外圍,經常看到有龍族出沒。
不過,一般這些地方都屬於一些暗黑之地,異常兇險,所以也沒人能去詳查。
再說了,我......”
突然之間,他便止了口。
見衆人都奇怪的看向他,這才苦笑一聲道:“是我差了,我原本想說很少看到天帝宮的人去這些地方。
但卻忘了無雲嶺、十方界和黑風界都有他們的駐軍!”
這就把話說清了,搞不好東雲天天帝宮的人已掌握了一此龍族的消息。
只是這個話題太過敏感,因此不爲人知而已。
不過隨後幾天反正也閒着無事,張玄陽與方天幾個也就順着楚凡的意思,又弄來幾名仙人打探情況。
這就更清楚了。
上次張玄陽與胡澄過來的時候,恰巧是傳出了有龍涎果及果樹的消息。
只是在紅雲海中,許多正在營造或破碎的星辰都居有一些不可思議的力量。
比如空間位移、空間錯亂等。
這幾株龍涎果樹有好幾次都給人看到,但一轉眼,還沒等靠近便消失無蹤。
估計是消息傳出之後,便引來了天帝宮的人,又正好趕上了胡澄與張玄陽。
楚凡點頭道:“如此說來,這東雲天的天帝也並不是個殘暴之人?”
方天看了宮鎮天一眼,但宮鎮天雖也迴應了他的目光,兩人卻並未講話。
身在官場,對有些不該議論的話題卻是份外警惕。
但張玄陽可不管那麼多。
這便說明:“也不全是,不過他們的威嚴一般體現在中部被他們控制的區域。
所以對外圍我們這些散仙一般也不願得罪。
否則你剛剛也聽到了,若是惹的所有散仙聯合起來針對,他們也喫不消。”
楚凡本想問爲何不聯合其它官方勢力扭轉這種情況?
卻又想起了聽來的仙界祕聞,便不問了。
五大天帝互相猜忌,倒是給了散仙們一段輕鬆快活的生存環境。
一天後,已到紅雲海的北部邊緣。
據這幾日打聽來的消息,疑似候一人手下的一位大仙就在這一帶,好像也在找候一人。
又一天後,一個一身綠袍,相貌六十上下的男仙出現在幾人的眼中。
只不過,正在被人追殺,東逃西躥的極爲狼狽。
張玄陽眼中泛出冷光,傳音說道:“就是他!”
張玄陽只知道候一人,卻叫不上候一人手下的名號,但這人卻是認識的。
追殺這名綠袍仙人的只有三名大羅金仙,都是一級大羅金仙。
那個身着綠袍的候一人小弟是個二級大羅金仙。
張玄陽記得那傢伙的法寶是幾面小旗和一方布幔。
這四個人在隕石羣裏往來穿梭,左閃右躲,斗的正是半斤八兩不相上下。
“呲......”一柄仙劍自綠袍人袖中飛出,直擊一名追殺他的黃袍仙人。
那仙人並不懼怕,冷哼一聲,已丟出一寶。
那寶物應風便漲,眨眼間便成一方黃色的大印。
“鐺!”的一聲脆響,綠袍大仙的仙劍便被崩飛。
在這一擋成功之後,那黃袍仙人也不甘示弱。
袍袖一甩,已有十餘柄仙劍扯成一條曲線便往綠袍人紮了過去。
綠袍仙冷哼一聲,一面操控那崩飛的仙劍攻向另外一人,一面再度丟出一寶。
那寶“嘭!”一聲展開,是一布幔擋在身前。
瞬間,便聽“卟卟卟!”的一連串悶響傳出。
十餘柄仙劍的攻擊盡數被這布幔擋下。
這綠袍仙名叫王如龍,原是青幽天的一名散仙,過來東雲天討生活,便跟候一人扯在了一起。
原本是想再找一些人,按候一人的心意也成立個什麼越候殿之類的組織。
可惜,人心不齊不說,在上次打劫木純時連候一人都給人家捉了去。
但問題是他們和候一人已合作了二十多年,所有的財物大多沒有分配。
另外一名二級大羅金仙出塵劍原是斷魂山過來的,在這件事之後便不知所蹤。
還有一個一級大羅金仙蓸剛是南極天的散仙,也似乎放棄了該得的部分財物。
但王如龍想不通,因此一直就在紅雲海這一帶搜尋。
不管是候一人還是木純,總要找到一個。
因爲他知道,候一人的本尊雖然被木純抓走,生死不知,但他還有一尊分身。
此時,猛攻王如龍的那名黃袍仙人攻式稍緩,另兩名已撲了過來。
這兩仙都着一身白袍,雖是一級大羅金仙,卻是眼冒兇光,顯然恨意難消的樣子。
王如龍繼續逃,身形卻並不停頓,已是雙手連揚,便有數面小旗飛出。
頓時,雷電、冰錐、黑氣,亂七八糟的一鼓腦兒向這兩名白袍仙人攻去。
這般苦大仇深的,王如龍嘴裏卻並無話說。
逃離追殺爲主,說別的都沒有任何意義。
王如龍都記不清自已有沒有和候一人他們打劫過這三個,但看人家眼冒兇光的狠勁,卻在心中打鼓。
只怕真是打劫過人家,所以才這般死追不松。
但追的近了,三名一級大羅金仙卻似對王如龍的這些小旗有些忌憚,不由的又拉開了距離。
那黃袍仙緩得一緩,便振奮精神,再度衝了上來。
那方黃色大印此時又縮成了拳頭大小,就在他的身周盤旋。
似乎只是一件防禦類法寶,並不擅長攻擊。
王如龍往哪邊逃,這黃袍仙便往哪裏追,毫不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