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鳥們被送進了“牢房”。
牢房是真的牢房,工兵部隊和夜老虎偵察連的戰士就地取材搭建了牢房,用來專門進行逃脫訓練的,現在第一批客人已經入住了進去。
看着各個到了極限甚至連睜眼的氣力都沒有的“客人”,夜老虎偵察連的戰士們忍不住嘀咕:
“都成這樣了,太逃脫訓練?太不人道了!”
“是啊,都應該去醫院休養的,還放到這狗屁地方!早聽說特戰不把人當人,可沒想到會這麼狠!馬德,這簡直就是把自己人當敵人看!”
“太狠了!喂,馬班長,這些可都是傷號,你們炊事班加點營養啊,別在摳摳搜搜的連點油水都沒!”
炊事班長聽到這話後,掄着勺子作勢欲打,嚇的說話的戰士扭頭跑路,炊事班長氣洶洶的叉腰大罵:
“小王八蛋,說的跟老子天天喫回扣一樣!上次偷了半隻雞老子還沒找你麻煩呢!都看什麼看,鍋裏蹲着大鍋雞湯,等下給友軍兄弟送過去,造孽啊,這幫鱉孫,太特麼狠了!”
炊事班長罵罵咧咧的走開,夜老虎偵察連的戰士們看着炊事班長的身影,嘀咕:
“連號稱見多識廣的老馬都覺得狠,嘖,這特種部隊就不是人呆的!”
苗連聽着戰士們的嘀咕聲,生出了氣氛,帶着惱意喊:“行了,都少嘀咕幾聲,待會兒醫生檢查完,都好好站崗執勤,別讓他們真的逃脫了啊!”
有戰士涎着臉說:“連長,你看他們都成這樣了,能跑得掉嗎?”
“就你話多是吧?這要是跑掉了,我找你麻煩?”
“別,”戰士急忙認錯:“連長我錯了,我這就去看他們,保證不讓他們溜掉一個人!”
苗連被戰士逗得哈笑,嘀咕了一聲小兔崽子後,往牢房方向走去。
還沒走進牢房區,就聽到了軍醫們罵罵咧咧的聲音,聽着動不動就帶上女性家屬或者祖宗的罵聲,苗連故意咳了幾聲,待罵聲平息後才走了進去。
“大夫,這些戰士們的身體怎麼樣?”苗連問。
“能好嗎?得好好休息一段時間纔行,一個個都被折磨成這樣子了!一羣黑了心的混賬玩意!”一名軍醫說着說着又忍不住罵出聲來。
苗連聞言嘆了口氣,心道過兩天希望你們還能這麼罵出聲來!
他在牢房區轉悠了一會,找到了鄭三炮、莊焱和陳國濤後細細看了一番,這三人現在都在昏迷中,好在醫生說沒什麼大問題,苗連才放下心來,囑咐看守的戰士要細心後,才離開了牢房區。
……
隨着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昏迷的菜鳥們終於慢慢醒了過來。
然後,他們就像是英雄一樣,被夜老虎偵察連的戰士圍起來高規格對待,這些夜老虎偵察連的戰士非常的大氣,雞蛋、雞肉湯之類的補品紛紛端了上來,有人叫喚一聲腿疼,甚至還有專人出手按摩。
悄悄的經過這裏的鄭英奇傻眼的看着這一幕——這種情況下,菜鳥們想跑的話,也太容易了吧?
大概是得感謝老鳥們下手不輕的緣故,這時候陸續醒來的菜鳥們還沒有行動之力,也不好意思朝這麼殷勤的戰友下手,總是沒往鄭英奇預想中發展。
陳喜娃拎着雞湯來到了牢房區送溫暖了。
“誒誒,等等,59號……”高城一心急喊出了陳喜娃在訓練時候的代號:“你的腿?”
陳喜娃一愣,急忙裝瘸起來,但身邊的戰友推了陳喜娃一把,好笑的說:“喂,陳喜娃,你搞什麼飛機?裝什麼瘸?”
裝瘸?
裝瘸!
蜷縮在地上的鴕鳥快速爬到正傻眼的陳喜娃跟前,不顧形象的就拉着陳喜娃的褲腿往上挽。
左腿沒看見傷疤,他就挽右褲腿,滿是腿毛的小腿上看不見一丁點的傷疤。
“傷疤呢?”鴕鳥看着兩光溜溜的腿,呆呆的問。
史大凡呵笑着說:“被鴕鳥給吃了。”
其餘人都面面相覷,高城半晌才說:“上當了,被騙了!”
莊焱高興的撲起來,忍着渾身的疼撲到陳喜娃跟前:“喜娃,你沒受傷?太好了!”
陳喜娃愣在當場,不知道怎麼回答,秦鋒這時候不顧疼痛的也撲了過來,拉着陳喜娃就問:“劉勇呢?喜娃,你受傷是假的,那劉勇呢?他沒事吧?他是不是也是假的?”
菜鳥們激動的望着陳喜娃,慰問的夜老虎偵察連的戰士則納悶的看着這一幕,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怎麼這些戰友突然間變得這麼激動了起來。
陳國濤和鄭三炮看着僵在當場的陳喜娃,先後急聲催促:
“陳喜娃,你倒是說話啊!”
“喜娃,你快說啊。”
陳喜娃一看是混不過去了,只能苦笑着說:“都是假的,假的。”
“假的?”
“假的?太好了!”
“太好了!”
菜鳥們歡呼起來,周身的疼痛一時間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一直興奮了半晌,纔有人咬牙切齒的說:
“這羣蔫壞的老鳥,騙了我多少的眼淚!”
高城感慨:“真是難爲這羣傢伙了,處心積慮的處處騙我們!”
相比高城的感慨,一羣菜鳥可全都是惱火,尤其是像秦鋒,不知道暗中流了多少眼淚,此刻得知自己像是隻蠢鳥一樣被騙了,惱羞成怒的罵出聲來:
“一羣喫飽了撐着的混蛋玩意!”
諸多的菜鳥心有餘悸的附和,真的是喫飽了撐的!把他們忽悠着白傷心了那麼長時間!
關鍵是還把兩位大隊長給哄來配合演戲——真的是處心積慮啊!
就在這時,苗連走了過來,看到大開的牢房門和混在裏面的偵察連戰士後,當即大怒起來:“都幹什麼?還有沒有紀律了?你們是看犯人的還是想做犯人了?啊?”
……
一天一夜的休息過後,老鳥們都從36個小時的刑訊狀態中回過神來了,一個個慵懶的躲在距離牢房區百米外的地方,相互打賭:
“說說這些菜鳥能不能逃出來?”
“我賭五十個俯臥撐,他們不能!”拓永剛信誓旦旦的說。
鄭英奇聽到五十個俯臥撐後突然想了起來,指着拓永剛說:“中尉同志,願賭服輸!上次賭的五十個俯臥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