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因爲趙朗的性格確實容易讓人討厭,估計也沒人會真心喜歡。
二是江舒月曾學着莫小兮的做法討好趙朗,想從他身上得點好處。
但可惜,她的殷勤伺候趙朗收下,卻一毛錢都沒有往外拿過。
這自然讓她恨得牙癢癢。
這次對趙朗的遭遇幸災樂禍,也是理所當然。
送走兩人,江舒月並未急着離開。
她知道沒錢的滋味,也養成了節約的個性。
面前一桌子的酒水,還有卡座贈送的水果點心,她自然不捨得早走。
況且作爲一位時尚工作達人,隨時隨地辦公可是她的座右銘。
於是,在這嘈雜的酒吧裏,一位啃着西瓜、就着酒水的麗人繼續着自己的工作。
平板早就連上網,PPT文檔也做了一半。
隨着時間的流逝,江舒月也漸漸沉浸在工作之中。
直到被一隻大手蓋住平板,遮住視線。
“喲……”
輕挑的聲音傳入耳中:“這不是江大美人嗎?”
“這麼用功,在酒吧裏都不忘上班工作,你們家老闆肯定很器重你。”
“你是誰?”
江舒月擡起頭,下意識的繃緊身軀:“我好像,不認識你們吧?”
卻是不知何時,她所在卡座的已經被三個從未見過的男子圍住。
“你不認識我們不要緊,我們認識你就成。”
其中一位男子咧嘴一笑,道:“墨老闆的那筆賬,你是不是該還了?”
“蹭!”
江舒月猛的從座位上站起,但還未來得及有所動作就被人按住。
“想幹嘛?”
面前的男子面色一沉:“有錢開卡座,看來身上蠻寬裕,這次你不拿出錢來,休想離開!”
江舒月眼神慌亂,急急道:“這卡座不是我開的,我也是蹭人的位置。”
“莫老闆的錢,我一直都在還的,只不過我一個月工資只有那麼多。”
“啪!”
對面的男子一巴掌甩了過來,怒道:“你他媽騙誰哪?一個月一萬塊,還不夠利息,真以爲我們拿你沒辦法?”
“哥,哥。”
江舒月捱了一巴掌,側臉通紅,頭髮散亂,卻不敢出聲抱怨。
只是雙手抓住對方的衣袖,哀求道:“我真的在努力掙錢,我……我現在手上有個策劃,一旦成功就有一大筆獎金,到時候一定還給你們。”
“誰他媽知道你的錢什麼時候到手?”
男子一把甩開江舒月,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看着她道:“不過,哥這裏倒是有個辦法,可以讓你快點把錢還上。”
“什……什麼辦法?”
對方的眼神,讓江舒月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朝後倒退兩步。
“你身材不錯。”
男子陰陰一笑,一手託着下巴審視着她,道:“長相也算可以。”
“哥!”
江舒月面色一白:“我不做的。”
“不做?”
男子面色一沉,邁步就逼了過來:“這可由不得你,今天既然碰到你了,要麼還錢,要麼就給我老老實實聽話!”
“三位。”
這時,酒吧的服務員也看到這裏情況不對,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如果是來喝酒,我們歡迎。但如果想騷擾我們的客人,別怪我們趕人了!”
服務員雖然是女子,但面對三個大男人,氣勢卻是絲毫不弱。
江舒月也如遇到了救星,急忙就要朝對方奔去。
“你給我站住!”
男子一把拉住她,把她死死按在原地。
“我叫大狼,跟你們這裏的保安隊長彪哥是朋友,你可以把他叫過來。”
“至於這個女人!”
他側首看了江舒月一眼,冷笑道:“她欠了我們老闆錢,欠債還錢天公地道,不算壞了你們的規矩吧?”
“這……”
服務員眉頭皺起,面帶籌措。
“你放心。”
男子嘴角微翹,再次開口:“絕不會弄壞這裏的東西,我們這就帶她到外面談。”
“不是!”
江舒月猛然大叫:“我不認識他們,他們是來搗亂的,快趕他……”
“啪!”
男子一個巴掌狠狠扇來,不僅打斷了她的話,更是直接把她抽翻在地。
“艹!”
說着,一腳就踹了過去。
“嗯……”
江舒月畢竟是個女人,身體柔弱,直接被這一腳踹的身軀蜷縮,額頭冒汗。
“怎麼了?”
就在這時,一個沉穩的聲音響起。
“壽哥。”
服務員轉過身,雙眼猛然一亮,急忙讓出位置道:“這幾位好像是彪哥的朋友,他們說這位顧客欠了他們的錢,要帶她走。”
“是嗎?”
來人踱步來到近前,在幾人面前停下。
這人面容僵硬,頭髮凌亂,身材不顯健壯,站在這裏卻讓人下意識屏住呼吸。
好像在他的體內,藏着一頭無形的猛獸一般。
在他的腳邊,還有這一隻正舔爪的黑貓。
“這位兄弟,看着面生啊?”
站在江舒月面前的男子審視了一下來人,笑道:“道上的朋友都叫我大狼,跟彪哥也是老交情了,不知道兄弟怎麼稱呼?”
“呵……”
來人掃了三人一眼,眼神漠然。
“滾!”
“什麼?”
男子面色一變:“兄弟,我可是彪哥的朋友。”
“我說。”
來人雙眼一沉,一字一句道:“滾!”
“……”
男子面上的笑意慢慢收斂,輕輕挽起袖子:“哥們,這麼不給面子?”
“彭!”
一聲悶響。
周圍人只覺眼前一花,那位壽哥已經在原地消失不見。
而大狼和他同行的兩位同伴,也同時離地而起,狠狠的砸飛數米開外。
“咣噹……”
一人撞在鐵欄杆上,發出沉悶聲響。
其他兩人也不好受,重重撞在地上,渾身筋骨好似斷裂一般。
就連慘叫聲,都極其微弱。
“把他們扔出去!”
“是!”
幾個服務員一臉激動的看了眼‘壽哥’,飛奔着把那三人擡了出去。
‘壽哥’轉過身,沒有理會周圍驚疑的眼神,伸手從地上拉起江舒月。
“不好意思,讓你受驚了。”
“沒……沒有。”
江舒月捂着肚子,低着頭有些慌亂的理着頭髮:“那個,謝謝。”
“不用謝。”
‘壽哥’搖了搖頭,再次伸手:“我叫張壽,姑娘怎麼稱呼?”
“我……我叫江舒月。”
江舒月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往常那麼會說話,今天是怎麼回事?
突然變結巴了?
張壽再次開口:“你認識趙玄壇?”
“啊?”
江舒月擡頭,眼神茫然:“趙玄壇是誰?”
“哦。”
張壽點頭:“他應該改名字了,就是和你在一桌的那個有錢人。”
“你說趙朗啊!”
江舒月撇了撇嘴:“認識,挺討人厭的一個傢伙。”
“不錯。”
張壽嘴角含笑,輕輕點頭表示贊同:“那傢伙確實很討人厭。”
“你也怎麼覺得是吧!”
江舒月雙眼一亮。
明明對方長得不怎麼好看,但笑起來……爲什麼那麼有魅力!
“壽哥。”
這時,一邊的服務員湊到近前:“該你上場了。”
“我知道了。”
張壽點頭,朝江舒月一笑:“很高興認識你,我先去工作了。”
“你忙,你忙。”
江舒月慌忙點頭。
張壽額首,然後邁步走向舞臺正中。
在那裏,不知何時已經擺放了一架古琴。
張壽邁步上前,盤坐在古琴之前,單手下襬,輕輕滑動琴絃。
只是試彈,行雲流水的琴聲就已經壓下了場中的雜亂。
“他,會彈琴?”
“壽哥不止會彈琴,古箏、琵琶、笛子什麼的,樣樣精通!”
“啊!”
臺下,江舒月雙手捧心,雙眼迷離。
“能文能武,i了i了!”
說着咬牙從兜裏把僅剩的一百多塊錢掏出來,遞給一旁的服務員。
“勞煩,我要送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