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孃一死,線索便斷了,要追查也追查不到。”衛宣頹然地道。

    暮芸汐看向東方翊,“端王如今自身難保,會是他們做的嗎?”

    “這些事情,你別管,也不要問,他們夫妻二人,我自有辦法對付。”東方翊握着她的手,輕聲道。

    以前,他知道暮芸汐懷疑端王。

    知道她思路清晰,腦子靈活,也曾欣賞這點。

    但是目前的情況看來,很有可能,不止端王一個人在暗中作祟。

    暮芸汐也想到了這點,會不會還有別人?

    東方翊輕輕搖了搖頭,“你別多想,好好養傷就行。”

    以前和現在不一樣,東方翊不希望暮芸汐捲入任何骯髒歹毒的事情,更不希望她受傷。

    暮芸汐知曉他的心意,無奈道:“好,知道了。”

    不辜負他的好意,但是,她可以陽奉陰違。

    養傷期間的暮芸汐,跟熊貓似的被人寶貝着,傷勢恢復的很快,暮芸汐幾乎可以確定,自己的身體基能發生了變化。

    體格異於常人,自我恢復能力變強了。

    休息了三日,暮芸汐就可以下牀走動了,可是東方翊死活不讓她下牀,怕扯動了傷口。

    “二哥的傷勢比你輕,都還不能下牀呢。”

    “我可以的。”暮芸汐掀開被子下牀,東方翊嚇得不行,趕緊扶着她,幾乎把人抱在懷裏,就連哮天犬都在牀邊轉圈圈,叫喚了兩聲,示意暮芸汐趕緊躺回去,他們也不得不歎服,暮芸汐這是神仙體制啊,幾天就能自由活動了。

    看着一人一狗擔心的樣子,暮芸汐哭笑不得。

    東方翊跟哮天犬相處了兩日,漸漸地也沒那麼怕它或者是厭惡它,喫飯的時候還給它丟了一塊骨頭,高興得哮天犬一個勁地圍着他打轉。

    暮芸汐好奇,偷偷地問婁嬤嬤,“王爺爲什麼那麼怕狗啊?”

    “王爺小時候被狗追咬過啊。”婁嬤嬤道。

    暮芸汐啊了一聲,“真的?咬到哪裏了?”

    他身上雖然很多傷口,但是似乎沒有哪裏是被狗咬過的。

    婁嬤嬤笑了,偷偷地回頭看了一眼,見東方翊還沒進來,便壓低聲音道:“沒咬到,但是差點兒就把小鳥兒給吃了,幸好是祥公公及時趕到。”

    暮芸汐震驚的瞪大眼睛,“天吶!”

    難怪有這麼重的心理陰影,原來,是小鳥兒差點被吃了。

    婁嬤嬤笑了起來。

    東方翊推門進來,看到主僕倆臉上掛着笑,他不禁心情也好了起來,上前問道:“說什麼呢?說出來也讓本王聽聽。”

    “說你小時候被狗咬的事情呢。”暮芸汐眉目含着笑意,蒼白的臉色中透着幾分飛揚。

    東方翊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不過,誰沒幾件難以啓齒的童年糗事?

    他在牀邊坐下來,打發了嬤嬤出去,替暮芸汐掖好被子,“睡覺。”

    又是睡覺。

    暮芸汐睡得脊骨都快斷了,哀怨地道:“我不想睡了,睡了三天,我想出去走走。”

    東方翊搖頭,“不行,你的傷口還沒全部癒合,今天哪裏都不準去,留在府中養傷。”

    前兩天還去韓王府,是今天才不需要打針,只留了足夠分量的藥在那邊,所以其實她除了今天不出門之外,前兩天都一直在外頭蹦躂。

    暮芸汐撇撇嘴,雖然很無奈,但很享受東方翊的關心,道:“那我聽你的話,你趕緊回衙門去吧。”

    “我今天確實是要回衙門了,你必須聽話,不能亂跑。”東方翊親了親她的臉頰,一點都不想去辦正事呢。

    一天到晚陪着她,就已經十分滿足。

    “我知道,我哪裏都不去。”暮芸汐很乖巧地應道,實在不能再耽誤他做正事了,免得回頭被人揪住小辮子使勁批鬥。

    東方翊又親了親她的脣角,軟軟的,觸感特別舒服。

    “要不我等你睡了再去。”他依依不捨道。

    暮芸汐笑了,“趕緊去吧,這一磨嘰,又不知道到什麼時候了,你在家裏我也沒辦法好好休息,總是想跟你說話。”

    “那我們說話!”東方翊湊上來哄道,“我陪你聊天。”

    “不,你早點辦完事早點回來也一樣。”暮芸汐推他。

    東方翊又偷親了一下她臉頰,才站起來笑盈盈地道:“那好,我走了,今晚很早就回來的,你記得喝藥,記得休息。”

    暮芸汐點點頭,很配合地道:“好,我知道。”

    東方翊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這次的刺殺的事情此刻沒有抓到殺手,東方翊心頭壓着一顆大石頭。

    另外,京兆府還友兩宗命案纏身,他十分焦心。

    這幾天東方翊都是趁着晚上暮芸汐睡覺之後,叫京兆府參軍他們來府中商議案子,案子的進展緩慢,東方翊也特別的困擾。

    兇手幾乎不留下任何的線索,兩個案子,目擊證人是有的,可目擊證人只是一個不會說話的嬰孩。

    此案已經引起朝中大臣的關注,父皇在早朝之上也提起了此案。

    雖沒限定破案日期,但是,東方翊知道父皇也在對抗各方壓力,所以,破案刻不容緩。

    回到衙門,發現這兩天的調查還是毫無進展,東方翊不禁動怒了。

    “附近周邊的百姓可都一一問過了?案發之時,又不是大晚上,一定有人經過案發地,就沒有人看到可疑的人進出?或者聽到異響?”

    捕頭被罵得低下了頭顱,囁嚅半響才道:“村口有一個傻子,說看到一個身穿黑色衣裳的帶劍男子走過,但是,這人是傻子,他說的話不可信。”

    東方翊眸光如電一掃,厲聲道:“傻子只是腦子傻,眼睛沒有瞎,他說看見有這麼一個人走過,你們爲什麼不繼續問?或許能問到有用的線索呢?”

    捕頭拱手道:“卑職馬上去問。”

    東方翊發了一通脾氣,揉了揉眉心,京中多久沒出過這麼大的案子了?

    怎地他一上任,就連續出了兩宗?

    東方翊真的懷疑,這兇手是衝他來的。

    至少,破不了案,他首當其衝備受質疑。

    捕頭還是沒問出什麼來,倒是把傻子給帶了回來。

    傻子大概二十多歲,衣不蔽體,穿着一雙破爛的草鞋,頭髮都打結了,爬滿了蝨子。

    參軍見狀,連忙對捕頭道:“你帶他來做什麼?萬一驚着王爺。”

    東方翊瞧了那傻子一眼,他癡傻的程度不算特別嚴重,至少,懂得下跪。

    那傻子噗通一聲跪下,發出巨響,東方翊差點以爲他的膝蓋都要跪碎裂了。

    “草民參見王爺!”傻子身子匍匐在地上,行了一個大禮。

    東方翊一見他會行禮的,不由得瞪了捕頭一眼。

    捕頭低着頭不敢說話,這傻子說傻不傻,教他行禮,一學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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