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脆轉身,想帶着暮卿雅走。
暮卿雅一下子掙脫她的手,上前指着暮琪鳳就破口大罵。
“你說誰不要臉啊?我大姐的秦王妃搶誰的?搶你的嗎?你想當秦王妃嗎?一個庶出的,也敢在這裏叫囂,丞相家的家教素來嚴謹,怎就出了你這個爛嘴巴?傳出去也不怕被人指着臉罵屁股。”
暮琪鳳沒想到會被反擊,且罵得還真難聽,臉色白一陣青一陣。
她知道兩位姐姐都憎恨暮芸汐,方纔這樣說只是想替長姐出口氣,立功一番的。
暮琪鳳看到嫡長姐掃過來的冷冷眸光,一時心中慌了,竟一巴掌就朝着暮卿雅打過去,口中怒喝:“我打死你。”
暮卿雅哪裏容她打到自己的臉?側開身子,只是故意讓她拍打了肩膀,便狂怒大吼,“好啊,你竟然敢打人?看我今天不撕了你的嘴。”
說着,暮卿雅就朝暮琪鳳的臉,一個大耳光刮過去,刮完還得反手再刮一巴掌。
暮琪鳳徹底懵掉了,正欲還手,卻聽得暮夢憐沉怒一聲。“住手!”
暮琪鳳嚇得連忙退後,怨恨地瞪了暮卿雅一眼。
暮夢憐的眸光在暮卿雅的臉上掃過,然後落在了暮芸汐的臉上。
“秦王妃,大家都是姐妹,你我更是親上加親,也算一家人,便斗膽說句秦王妃或許不中聽的話,你也別生氣,可是你底下的親妹妹胡鬧,你作爲長姐不能袖手旁觀!”
暮夢憐步步緊逼,“秦王妃得好生教教纔是,這還沒出閣的閨女呢,傳出去才真真地叫人笑話。”
這吵架暮芸汐不是對手,但是講道理她也是在行的。
暮芸汐微笑道:“燕王妃真是深明大義,令妹先是出言侮辱我,再出手擊打我妹妹,態度十分惡劣,是她有錯在先!”
暮夢憐一怔。
暮芸汐繼續道:“燕王妃剛纔說的對,大家都是親戚,是姐妹,可是暮琪鳳是你的庶妹,我總不好出手教訓,既然燕王妃明白,就煩請燕王妃給我和妹妹一個交代。”
暮夢憐臉色變了變,愣了好一會,才道:“好,我明白了,秦王妃這般縱容你家妹妹,本心是好的,可只怕,會讓令妹名聲掃地,日後難找婆家。”
暮卿雅冷眸一掃,正欲反脣相譏。
暮芸汐卻攔住了她,對着暮夢憐微微笑道:“這想必是不用擔心的,畢竟,燕王妃這樣的人不也找到了好婆家了嗎?我妹妹想必也不至於會差過燕王妃,燕王妃還是擔心一下庶妹吧。”
暮夢憐眸色一下子變冷,“秦王妃看來真是恨我至深。”
“怎麼會呢?”暮芸汐柔和地道,“方纔燕王妃都說我們都是一家人,我也不過是說了句燕王妃大概不太中聽的話罷了,燕王妃你也別生氣。”
暮夢憐氣的臉都紅了。
一旁的暮琪惜拉着她的手,淡淡地道:“大姐,不是什麼人都值得費脣色,狗是不能搭理的,你越是搭理,越是纏咬不放。”
說完,就拉着暮夢憐走,而暮琪鳳還沒回過神來,呆呆地站立一旁。
“你纔是死豬!”暮卿雅的戰鬥能力槓上暮琪惜,頓時變爲負數。
暮芸汐看着暮琪惜的背影,此人,嘴巴鋒利,比暮夢憐還要更厲害幾分。
像她這樣鋒芒畢露的人,當初會願意嫁給東方翊爲側妃?
會的,除非確定能弄死她這個正妃。
暮卿雅看着胭脂鋪子的掌櫃,眸色冷厲。
掌櫃很識趣,連忙道:“姑娘放心,今日這事,小人絕不會對外頭的人說一句。”
暮卿雅冷道:“爲什麼不說?必須說,最好別落了一個字,我們又不是丟不起這人,安侯府的名聲,已經差到泥潭裏,還怕人說嗎?今日便算是破罐子破摔了,掌櫃你且記得說,說得不精彩我還回來找你。”
“是,是,小人知道了。”掌櫃的見識過暮卿雅方纔的潑辣,哪裏敢招惹她,連聲應道。
暮芸汐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妹妹,倒也有趣。
“王妃和小姐請慢走!”掌櫃的送道。
“走什麼?”暮卿雅眸子一轉,“我這脂粉還沒買呢,大姐,我要買兩盒。”
“我沒銀子!”暮芸汐摸了一下,荷包沒帶。
暮卿雅臉都垮了,“你要出去逛街,竟然連銀子都不帶?”
“能賒賬嗎?”暮芸汐看着掌櫃,
“能,能,當然能,秦王妃是吧?多少都能賒賬的。”掌櫃連忙奉承,顧客是玉皇大帝。
暮卿雅歡天喜地地選了兩盒脂粉,還買了一塊螺子黛。
暮芸汐又去了一次昨天去的擁擠大街。
談起民生,暮芸汐是沒有辦法的。
但是涉及醫療,暮芸汐還是想看看能不能做點什麼。
生老病死,是每個人都要經歷的,醫療的缺失,會讓這個社會缺乏穩定。
東方翊說,學成出來的大夫都去開醫館了,這也沒什麼好說的,做學童藥童熬了那麼多年,學有所成,不是去給惠民醫署那邊做廉價勞工的。
無論多麼心善的人,總得先顧好自己的生活和身邊的人,才能去關注其他人。
暮芸汐忽然想到,朝廷能不能像現代一樣有專業的教學機構,每年往各地輸送大夫呢?
不過,估計也不願意斥資去做這些事情吧。
首先,得找教學的大夫,大夫看病的時間都是銀子,這就意味着,請老師這事上,便得花費好大的一筆銀子。
其次,是教學樓的建造,正規的學府,總不能蓋幾扎稻草便了事。
再者,學生學成出來,是否願意到惠民署去?
如果不願意,那之前的一切都是白做了。
可如果非得強制去,估計也沒什麼人願意去學。
不,不對,也不是沒人願意去學。
如今學醫的人,多半是家境殷實的子弟,因爲學醫費用大,不是一般的家庭能負擔得起。
如果說,貧苦人家的孩子都能去學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