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徐驍搖頭，“王爺沒瞧見屬下，就跟個傻子似地站在那裏，看着丞相家二小姐走了。”
“還目送人家離開？”暮芸汐那一股子怒火被冰封住，冷得全身發抖。
難怪方纔他死活都不願意說，好啊東方翊！
“徐驍，你說的可都是真的？”阿三忍不住問道。
徐驍就差發誓了，“千真萬確。”
阿三問道：“這些話你可不能隨便說，你昨天看到王爺有沒有很生氣的樣子？”
徐驍撓着腦袋，“沒有，王爺沒有生氣，但是看着也很奇怪，表情木然，屬下覺得奇怪，昨天回來就想告知王妃了，但是找衛大人說了一下，衛大人說不能告訴王妃，我就沒敢說。
這不，今天廣王妃過來說了這事，我就覺得應該跟王妃說，看王妃都哭了。”
徐驍覺得對不住誰都不能對不住王妃，尤其見王妃都快要哭的時候，他一顆心就像被狗咬一樣難受。
阿三看着徐驍，嘆息道：“王爺會殺了你的。”
“爲什麼啊？”徐驍怔了一下，“又不是我招那丞相二小姐進去的。”
暮芸汐看着徐驍，道：“你馬上去找一下府衙的人，昨天暮琪惜去京兆府找他，肯定有人看到的你去問問，有誰看見她來，她總不可能無緣無故可以闖入午歇的地方。”
徐驍搖頭：“不是她一個人，還有一個穿着男裝的小老太太。”
“小老太太？不是單獨進去的？這小老太太你見過沒有？”暮芸汐問道。
徐驍閉着眼睛想了一下，“沒見過，倒是那衣裳，很是名貴，也很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
“你別想了，直接去京兆府問吧。”暮芸汐道。
“現在去？”
“現在馬上去，我一秒鐘都等不了。”
“去哪裏？”東方翊的聲音在後面響起。
暮芸汐回頭看着他。
東方翊正在走過來，看到她一副要喫人的樣子，腳步頓時遲疑了一下，“怎麼了？”
“來得好，我問你，這兩天暮琪惜到衙門去找你，爲什麼你不告訴我？”
暮芸汐眼裏迸發出怒火，氣得快要爆炸了，想起這兩個晚上回來，他像個沒事人似的，裝得倒是挺好
“你聽誰說的？胡說八道，暮琪惜怎麼會來衙門找我？”東方翊大聲地道。
“徐驍都親眼看見了。”暮芸汐質問，她知道這樣不好，可是她做不了隱忍的人，有賬她就要當場算。
“徐驍昨天又沒在衙門，他哪隻眼睛看見了？”東方翊心虛了一下。
徐驍好心地提醒道：“王爺，昨天王妃命屬下給您送點心，剛好看到您送丞相二小姐出來，您臉上還有大紅脣印呢。”
東方翊氣得一張臉都黑了，厲聲道：“徐驍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王妃面亂說？
你不要忘了上次你已經被趕出去了，是本王格外開恩才讓你回來的，本王現在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昨天到底看沒看清楚，是丞相二小姐還是衙門的伺候丫頭？你大聲說一遍。”
但是王爺的臉上，是有一個大紅脣印啊。
猛地，徐驍的腦子難得地清醒了一回，發現自己無意識地又把王爺給賣了。
“屬下 屬下應該是看錯了，那就是伺候的丫頭，只是長得和丞相二小姐很相似。”徐驍有些無措地道。
暮芸汐沒看徐驍，只是看着東方翊，眼底從狂怒轉爲冷寂。
東方翊心懸在半空，也緊張地看着她，卻裝出個無辜的樣子來。
暮芸汐垂下眸子，對哮天犬道：“回吧！”
她開始只是生氣他隱瞞，但是從沒往他和暮琪惜之間有什麼去想，可現在他的態度，分明是心虛。
也就是說，昨天在府衙的偏屋裏，確實發生過什麼。
東方翊狠狠地瞪了徐驍一眼，怔怔的看着暮芸汐的背影，也沒追上去，他只是不知道怎麼解釋。
因爲連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昨天午歇的時候，東方翊像以往一樣，在偏屋裏眯了一會兒，便聽得有人敲門說暮丞相來找他。
東方翊起來打開了門，暮丞相和暮琪惜進來了，之後發生什麼，東方翊現在都沒想起來，是後來出去的時候，府丞說他的臉上有一個脣印，他趕忙拭去。
因百思不得其解，所以叫了門房進來。
衙門午休的時候，只有門房在外頭，官差也不巡邏，因此門房是唯一看到暮丞相和暮琪惜來的人。
門房也承認是他帶着暮丞相和暮琪惜進來，敲開門之後門房就走了。
而東方翊確實也記得是看到了暮丞相和暮琪惜。
可之後發生過什麼，他是真的不記得了。
腦袋就跟漿糊一樣。
東方翊知道暮芸汐生氣了，但是沒法解釋，也不敢上去惹她，只能等她氣消了再跟她慢慢說。
畢竟這事太詭異，如果跟暮芸汐說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她肯定是不信的。
東方翊看着阿三，“阿三，你去看着王妃。”
“想不到王爺是這種人，阿三看不起你。”阿三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轉身跑了。
東方翊的臉又是一黑，看到徐驍也想轉身跑，他厲喝一聲，“你走一步試試？看本王不打斷你的狗腿！”
徐驍一動也不敢動，垂着手，像小媳婦似地哀怨看了東方翊一眼，“屬下知道錯了，屬下不該對王妃說王爺的風流韻事。”
東方翊恨不得一掌劈死他，怒道：“說，你都看見什麼了？”
“屬下看見伺候丫頭 ”徐驍囁嚅地道。
“暮琪惜，是暮琪惜還有誰？”東方翊實在忍不住一腳就踢了過去，“說你昨天看到的，王妃現在不在這裏。”
“可 王妃還在後面 ”徐驍伸手指指後面，“能聽到，所以屬下看到的還是伺候丫頭。”
東方翊猛地轉身，暮芸汐和哮天犬站在不遠處的槐樹下，正眸色冷冷地看着他。
而哮天犬正在撒尿，姿勢十分優美動人，暮芸汐應該是在等哮天犬撒完再走，阿三也站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