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蓉白着臉道:“奴婢來的時候,不知道是秦王府,否則奴婢就不敢來了。”

    “好一句不敢來?”

    東方翊薄脣一揚,露了嘲諷冰冷之色,“你敢帶着暮琪惜到府衙去迷魂了本王,敢在丞相府以一個侍女的身份與本王過招,你還有什麼不敢?”

    阿蓉連連搖頭,辯解道:“不 當時奴婢的主子是二小姐,自然要聽二小姐的吩咐,對她忠心,這是一個做下人的本分。

    在丞相府的時候,王爺您出手傷了二小姐,奴婢一時護主心切 纔跟王爺動了手,請 請王爺恕罪。”

    東方翊一拍桌子,“那你如今也是護主心切,想來秦王府謀害王妃,是不是?”

    “不,不,王爺,奴婢想都不敢這樣想!”阿蓉錯愕地擡起頭,雙手連忙擺起。

    “奴婢已經離開了丞相府,二小姐也不是奴婢的主子,奴婢沒有理由這樣做,奴婢只是想找個地方幹活兒,完全沒有謀害王妃的心!”

    阿三問道:“你是說,你來秦王府是你自己的意思,沒人叫你來嗎?”

    “沒人叫奴婢來 ”阿蓉搖頭,頓了一下,想起了那少年。

    “奴婢 被趕出丞相府之後,流落街頭,遇到了一名跛腳少年乞丐,第二日他告知奴婢,說西集有人家在找會拳腳功夫的丫頭,奴婢便來試試,事前實在不知道是秦王府。”

    “那跛腳乞丐在哪裏?”阿三壓根不信她的話,但是且看她怎麼圓謊。

    “就是在西集不遠,他佔了一塊土墩爲家。”

    阿三再問:“他叫什麼名字?”

    “叫天樂。”少年曾跟阿蓉說過他的名字。

    東方翊對徐驍道:“西集離這裏不遠,你去找一下,把這個乞丐帶過來。”

    “王爺,這事和他沒有關係。”

    徐驍領命道:“屬下馬上去。”

    阿蓉眼底多了幾分驚慌,“奴婢和他只是萍水相逢,他介紹奴婢到碼頭去扛包,但是碼頭那邊不收女子,才介紹奴婢到這裏來的,求求王爺不要爲難他。”

    看着徐驍要走出去,阿蓉猛地跳起來,急匆匆地去攔住徐驍,“和他沒有關係,你不能去找他,你會嚇壞他的。”

    “大膽!”徐驍厲喝一聲,一掌打在她的臉上,阿蓉避過,卻繼續攔住徐驍,“你不能去,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的。”

    暮芸汐忽然開口了,“你說那個跛腳乞丐,是不是穿一身土灰色衣裳,且腰間掛着一個黑色田螺殼?”

    阿蓉連忙看着她,“是的,是的,您見過她?”

    “我見過他,徐驍,你去帶他來。”暮芸汐吩咐完徐驍,再看着阿蓉,“你放心,我不會難爲他,只是找他來問清楚。”

    “只是,他和此事無關,他不知道我是個壞人。”阿蓉眼底有些不安和忐忑。

    阿三哼道:“你還知道你是壞人?南疆人的名聲就是被你這樣的人搞壞的。”

    阿蓉低下頭,不敢言語,滿眼的羞愧難當。

    暮芸汐看向東方翊,東方翊眼底還蘊含着狂怒,她輕聲道:“我來問,可以嗎?”

    “到現在,你還護着一個要害你的人?”東方翊眸子中跳躍着怒氣。

    “我不護着任何人,也不想冤枉任何人,只是想弄清楚事情的原委。”暮芸汐也執拗起來了,口氣有些冷。

    “你要弄明白什麼?”東方翊生氣地道:“她是暮琪惜的人,這沒錯吧?這樣一個外人,一個奴才,你卻爲了她跟本王吵架?”

    暮芸汐道:“我沒想跟你吵架,只是想弄明白到底怎麼回事。”

    東方翊反脣相譏,“你分明就是挑事,你是不是特別喜歡看本王爲你瘋狂的樣子?這樣是不是特別有成就感?”

    “東方翊!”暮芸汐臉色發白,“是你在挑事,你是故意要吵架!”

    福嬤嬤嘆息,“好了,別吵了,多大點事?阿蓉不可信,趕走就是了。”

    阿蓉才知道眼前這個爲她說話的人就是秦王妃,一時,心頭複雜得很,她跪下來,“王爺,王妃,是奴婢錯了,奴婢這就走!”

    她磕了三個頭就站起來轉身走。

    東方翊心頭正窩着一口氣,滿腔怒火就衝阿蓉發了怒道:“就這樣想走?在丞相府的時候本王就想教訓你,來啊,給本王拿下這刁奴,拖出去打五十大板再丟出去。”

    侍衛進來了,暮芸汐站起來,看着東方翊,沉聲道:“不許打,讓她走。”

    “打!”東方翊怒道,還真是幫上了?專門跟他作對的!

    “不許打!”暮芸汐也生氣了。

    侍衛一下懵了,這打還是不打?

    阿三和福嬤嬤對望了一眼,福嬤嬤只得勸東方翊,“王爺,既然要攆走,那就叫她走吧,聽王妃一次。”

    東方翊寒着臉:“必須打,你們兩個人聽誰的?本王說的話你沒聽到嗎?”

    侍衛慢慢地上前一步,暮芸汐已經快步走過來,拔下簪子,抵住了脖子,“走!”

    阿蓉喫驚地看着她,“王妃 ”

    “暮芸汐,你這個瘋女人!”東方翊大怒,簡直不能相信她竟然去接觸阿蓉,氣得渾身發抖,卻也不敢動,死死地盯着阿蓉,防止她有什麼舉動。

    “五十大板,你不想死的就走!”暮芸汐冷道。

    阿蓉有些慌亂,雖然不明白秦王妃爲什麼要幫她,但是五十大板,會要了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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