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之後,夫妻二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東方翊才走了。

    暮芸汐正準備就寢,就聽得阿蓉急匆匆地走來。

    “王妃,常王氣沖沖地來了,說是要見您。”

    “這麼快?”暮芸汐呃了一聲,“我還以爲要明天才來呢。”

    “來了,凶神惡煞的,像是要喫人一樣,王妃,不如別見了。”阿蓉有些擔心的搖頭。

    “不怕,我有傲龍杖,帶去偏廳,我馬上過來。”暮芸汐微笑道,把寢衣換下來,穿上一身平日裏的衣裳,把傲龍杖順帶塞在了袖袋之中,帶着福嬤嬤和阿三出去。

    常王回府之後,也不去看常王妃,直奔畫閣。

    得知了今日發生的事情,再看知畫那張哭得腫脹的臉,常王大怒:“她秦王妃竟然敢過問我常王府的事情?她算老幾啊?”

    這罵了一通,覺得還不夠出氣,也顧不得先去找常王妃,便直奔安侯府。

    到了安侯府之後,常王怒火也藏不住,一手就揪住了門房的領子。

    “不管你們家王妃睡了還是沒睡,馬上叫她出來見本王。”

    門房被他凶神惡煞的樣子嚇得屁滾尿流,安侯府哪裏招惹過這麼大的人物?直奔後院去找阿蓉。

    暮芸汐到了偏廳的時候,常王就已經坐在正座之上。

    常王是一身王爺朝服,配着黑色斗篷,這打扮和老五一樣,再看那眉角眼梢,確也有幾分和老五相似。

    只是,他滿臉怒氣,怒火灼燒。

    看到暮芸汐進來,常王眸子迸發出火焰來,只盯着暮芸汐,恨不得喫人。

    反觀暮芸汐,臉色紅潤,嘴角眉梢帶着微笑,微微福身,“不知道三哥來,有失遠迎,三哥恕罪。”

    說完,便也不等他說話,走過去坐下來。

    常王眸子一沉,手揚起,便要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啪“地一聲!

    有什麼比常王的手更快地落在桌子上。

    常王定睛看了看,卻見暮芸汐手裏拿着根什麼東西,直接拍在了桌子上。

    常王眼睛沒瞎,看得出是九千歲賜給她的傲龍杖。

    氣焰頓時被傲龍杖給壓了一重,而且聽說過燕王當初爲暮夢憐來找暮芸汐,可是被打的很慘。

    常王冷冷地道:“聽說你今天到常王府去了。”

    “是的,三哥,”暮芸汐微笑道,“三嫂好些了嗎?還痛嗎?我給的藥,她可服下了?”

    “不知道,本王來,不是爲這事。”常王冷冷地道。

    暮芸汐揚起詫異的眸子,“不是爲這事?那三哥爲什麼事來?”

    常王厲聲問道:“你是不是爲難知畫了?”

    “爲難?怎麼爲難?”暮芸汐眸子慢慢地冷了下來。

    常王狠狠地盯着她,“少裝蒜,你心裏清楚!”

    “我清楚,當然清楚!”暮芸汐眸光犀利地盯着常王,“三哥身爲王爺,竟然強留民女在府中,若不是今天我與端王妃廣王妃一同過去,親耳聽到知畫哭訴,說你強迫於她,我都不相信三哥你是這樣的人。”

    “啪!”常王氣得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你胡說,知畫絕不會這樣說。”

    “我親耳所聽,端王妃和廣王妃也是親耳聽到,還有阿三,除非是我們四個人耳朵同時出了問題。”暮芸汐冷道。

    “不過,她知畫算個什麼人?本妃要問的是三嫂的事情,她從樓上墮下,斷了腿,三哥不問她的情況,反而到安侯府來質問我是否欺負一個民女,便是我告訴你,我今日就欺負她了,又當如何?”

    “暮芸汐,你不要太放肆!”常王拍案而起。

    暮芸汐也拍案而起,“東方禮,你不要太涼薄,天下男兒,我從未見過你這樣的負心人!”

    常王氣急敗壞,面色帶了幾分猙獰,伸手指着暮芸汐,口氣冷冽地道:“本王警告你,你不要再管本王府中的事情,否則,有你好看。”

    “我告訴你,我還真就管定了。”暮芸汐一手拿起傲龍杖,就往他伸出的手上敲過去。

    “你敢?你敢再踏足我常王府一步,我便立馬把姜氏趕出家門,讓你幫着她。”

    “東方禮,你刻薄寡恩,寵妾滅妻,不得好死!”暮芸汐聽到這句話,再也忍不住滿腔的怒火。

    她直接揚起傲龍杖,就朝東方禮的身上打下去。

    “你既不愛三嫂,當初就不要招惹她,人家已經有未婚夫婿,你偏一顆死心作到底,破壞了人家的姻緣。

    如今成親才幾年?你就已經厭棄了她,人家姜家千辛萬苦養大了女兒是叫你糟踐的?

    你這個狼心狗肺之輩,寵妾滅妻!天下的男子都因你而蒙羞,你厭棄她,沒關係,請你馬上與她和離。”

    暮芸汐氣的臉色通紅,“只要你寫了合離書,你們和離那日,我便爲姜姐姐介紹一門親事,風光地把她嫁過去,然後再滿世界說你常王寵妾滅妻,家有鳳凰不愛惜偏愛醜女人。”

    這一頓打,打得常王無處可躲,急亂之下,一手握住傲龍杖,另一隻手舉起來,眼看就要朝暮芸汐的臉打下去。

    “你打呀!”暮芸汐直接把腹部往前一挺,“你這一巴掌敢打下來,我就立刻躺在這地上不起來,我少一根頭髮絲,你家知畫都要被碎屍萬段。”

    “你 ”常王的手舉了半天,看着暮芸汐那張憤怒得幾乎燒起來的臉,就是不敢打下去。

    可這手舉了起來,不打也終究丟了面子。

    他旋即揚了個弧度把巴掌一收,剩下一個手指頭滲伸出,指着暮芸汐的額頭,“你再敢說知畫一句不好的話,看本王這麼收拾你?”

    暮芸汐冷冷地道:“她不知羞恥,不知感恩,擅長做戲,表裏不一,既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是我見過最噁心的人,這樣算罵嗎?如果不算,我還有。”

    暮芸汐逼前一步,眸子灼灼焚燒,逼得常王往後退,“她居心叵測,用幻術害人,想取常王妃而代之,你常王,意志不堅受她惑誘,對常王妃不忠不義,現在還敢惡人先告狀,來質問我這個仗義執言的人?你哪裏來的臉?”

    “你 你竟然連厭勝之術都敢說?”常王倒吸一口涼氣,“我要入宮告你。”

    暮芸汐冷笑一聲,“放心,明日,廣王妃會入宮去面見太后,把今日所見所聽,全部稟報太后。

    我若是你,現在不該來質問我,而是回去問問知畫,爲什麼你們互相深愛的一對狗男女,她要這般污衊於你。”

    常王氣得要倒地吐血,終於爆吼一聲,“你知道什麼?不是本王先背棄了姜氏,是她舊情未斷,與那野男人廝混在一起,她當日懷孕,懷的就不是本王的孩子,是那男人的。”

    暮芸汐眯了眯眼,心中百轉千回,最後問了兩個字。

    “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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