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芸汐遂放心了些,上午送妹妹上轎的時候,她叮囑過,嫁人以後,千萬不可事事聽從暮泰山的話。

    畢竟,暮芸汐知道,暮泰山對官場的渴望,還沒有真正的死心。

    端王吃了一個大虧後,倒是安分了許多。

    酒宴上,端王妃第一次出現在公衆場合

    自從生病後,她已經有半年多沒出現在衆人視線裏了。

    今天她是代表端王府來的。

    端王妃盛裝打扮了一翻,大夥喫酒的時候,她走到暮芸汐身邊,說端王許是這一次喫虧了,所以連陸家的婚事都不來了。

    阿三忍不住說:“他會不會在憋大招?”

    端王妃笑了,看着暮芸汐,“你且安心,他憋不了什麼大招,因爲他現在顧得頭顧不得尾巴,如今一門心思都撲在暮琪惜的身上,希望暮琪惜能爲他帶來丞相府的支持。”

    人偶陷害的事情,她雖然拿出了一萬兩銀子,用以換取暫時的和平,但是端王妃暗中已經開始聯絡人,冷淡端王。

    “暮琪惜?”暮芸汐笑道,“丞相府不會聽暮琪惜的。”

    端王妃道:“做人呢,充滿希望是好事,他既然想要丞相府的支持,就讓他去爭取一下吧,好歹叫咱得了點兒的空閒。

    他這些年雖然立了點功勞,但是,和他的過失相比,就不值一提了,相反,你們家老五,功勳是實打實的,錯誤卻都是旁人給他安的,父皇始終會明白這一點的。”

    暮芸汐但笑不語。

    也虧得東方翊的心性好了。

    “對了,魏妃要被風光的迎進宮了。”端王妃說,“其實魏妃倒是聰明,嫁給任何一個王爺,最終只是鬥來鬥去,還不如入宮爲妃,宮裏頭娘娘們年紀都上去了,她入宮必受寵愛。”

    “最近倒是喜事多啊!月老沒偷懶。”暮芸汐揶揄道:“說起魏妃,她真的很喜歡父皇,得償所願了。”

    暮芸汐覺得魏瑩是一個很純粹的人,一輩子追求的東西很明確,且爲了這個目標而堅持。

    做人嘛,也就一輩子的時間,只要不違背天理倫常,喜歡什麼,就去追求,何懼別人的眼光。

    從暮卿雅的婚宴上回來後,暮芸汐開始琢磨藥草了。

    她請了莫問天來府上,莫問天每次來,都會帶一些珍貴的藥草過來,且都是保胎的藥草。

    暮芸汐感激的同時,也苦讀醫書,將腦子裏所有的知識都用上了,靈感頗多,最後她決定在王府做一間產房。

    同時,東方翊還帶來一個好消息,平川侯夫婦又來北楚了。

    上次平川侯夫婦來北楚,因爲行程的安排,沒時間來王府做客。

    而這一次,平川侯夫婦是代表大商的使臣,與北楚交好,會多待些日子,各王府也可以招待他們。

    暮芸汐聽到消息,便讓東方翊請平川侯夫婦來王府做客。

    從莫問天處得知,平川侯的夫人吳麗,曾經跟在大商周太后身邊許久。

    周太后又精通醫術,所以便想請她過府,問問保胎丸的煉製方法。

    對研究藥物,暮芸汐始終是保持着高度的興趣。

    終於,七日後,平川侯夫婦要來王府做客了。

    因着今晚要來貴賓,所以,東方翊也“准許”暮芸汐出去走走,陪坐。

    東方翊還請了司徒染過來陪席喫酒。

    自從上次因爲讓常王去見雪黎郡主的事情,和暮芸汐產生分歧後,司徒染一直都想跟她說一聲抱歉。

    雪黎郡主差點出事,司徒染私下請人到白雲觀去跟郡主道了個歉,只是,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跟暮芸汐說。

    上午的時候,司徒染就過來了,見到暮芸汐的時候,廣王妃也在,她最近也愛往秦王府跑,今天還帶來了雪黎郡主做的三件小衣裳。

    司徒染由衷地道:“我的心思,確實不如秦王妃縝密,幸好最後並未鬧出什麼大亂子。”

    暮芸汐道:“不是我心思縝密,只是女人更懂得女人的心思罷了,但是大人說的話,其實我還是贊同的,人始終是要直面過去的。”

    只是雪黎郡主的情況不一樣,她有情緒病。

    這點,暮芸汐沒說出來。

    “她現在已經好很多了。”一旁的廣王妃說道,“我前兩天去看她了,除了每日祈福,她閒暇的時候,還會做刺繡。”

    廣王妃看着暮芸汐,充滿了感激,“她說多謝你叫人去看望她,你真是個有心人,多少人都忘記了她,唯獨你還記着她在白雲觀裏頭受苦,給她送喫喝用度。”

    聽了這話,司徒染看向暮芸汐,眼裏帶着幾分讚賞,一旁的東方翊揚起了下巴,頓時覺得十分光彩,他媳婦兒可是善良的仙女。

    暮芸汐笑笑:“這沒什麼,我也只是希望她過得好一點,對了,她精神怎麼樣?”

    廣王妃道:“比之前好些了,但是晚上還是不能入睡,不過,她現在說喫着你叫人送過去的藥,情緒各方面都好了很多。吃藥也是能睡的,可不吃藥就睡不着。”

    “先叫她喫上一陣子,等情況好些了,再慢慢酌量減掉。”暮芸汐道。

    廣王妃嗯了一聲,頓了頓,又道:“老三來信了。”

    暮芸汐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樣子,道:“他信中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只是問了一下雪黎郡主的情況,”廣王妃嘆息一聲,“我這不是猶豫着該不該告訴他麼?你二哥的意思,就是雪黎郡主的事情都告訴他,但是我覺得吧,都和離了,叫他知道有什麼用?”

    暮芸汐想了想,道:“如果他得不到答案,反而不能安心在南疆那邊,你就叫二哥告訴她,郡主一切安好,不必詳細說其他。”

    廣王妃默然點頭,面容有些傷感,“他們鬧成這樣,實在是惋惜,知畫那麼醜陋的一個女人,卻能把他整個魂兒都勾掉,怎就那麼經不起考驗呢?”

    “他們二人的問題,不在知畫,”暮芸汐輕聲道:“知畫只是一個跳樑小醜,他們是信任出了問題,夫妻之間,互相信任真的很重要。”

    廣王妃深以爲然。

    午時,廣王妃離開後,平川侯伉儷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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