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公公把小白糖抱在了懷中,輕輕地搖晃了一下。

    “是啊,您得好好調養身子,今日九千歲還說呢,如今只有一個閨女,不妨再添個閨女,成雙成對,不過到時候,就叫良娣生,不能辛苦您了,九千歲是真心體恤您的。”

    “什麼?”暮芸汐一怔,“叫哪位良娣生?”

    “這不還沒良娣嗎?您彆着急,得慢慢選。”祥公公道。

    福嬤嬤就一手奪回了小白糖:“什麼良娣的?這王妃都還沒做完月子,就尋思要給太子娶良娣良娣了?”

    “這不是遲早的事嗎?之前是王妃,娶不娶側妃,什麼時候娶,都可以商量,可如今是太子了,總不能只有太子妃一個,以後太子是要登基做皇帝的,要綿延子孫,自然就得廣納后妃。”祥公公道,“這是規矩,還能少的了?”

    “你滾!”福嬤嬤生氣地道,“一大早的,過來噁心誰啊?滾滾滾!”

    “你生氣什麼啊?娶了良娣,太子和太子妃也一樣恩愛啊。”祥公公詫異了,“太子妃,您說是不是?”

    暮芸汐從福嬤嬤手裏抱過小白糖,“呵呵,那就勞公公好好物色一下,若有好的名門千金,就給太子說了吧,也不要娶什麼良娣了,我讓位直接就太子妃,我帶着孩子走就是。”

    “太子妃帶着孩子走?”祥公公驚得是臉色發白,“那怎麼能行呢?”

    “公公就這樣回了九千歲就是。”暮芸汐淡淡地道。

    祥公公看着暮芸汐,腦子才慢慢地拐過彎來

    是啊,他光顧想着孩子的事情,都忘了女子最忌諱納妾的事情。

    祥公公訕笑一聲,“這也不是九千歲的意思,就是今日說起仨娃,九千歲和咱家都心疼太子妃,怕您經受生產之苦,才說起了良娣的事情,太子妃莫要在意。”

    “不在意,福嬤嬤,送祥公公。”暮芸汐道。

    福嬤嬤拉住祥公公出去,“過分了,太子妃月子都還沒出,你來跟她說什麼良娣的事情,傷人心啊,不許再來,滾。”

    “阿福啊,雖然今日是無意一說,可這事避免不了啊。”祥公公苦口婆心,“你還是得勸着點兒太子妃。”

    福嬤嬤怒道:“你說話也不分時候場合,不知道傷害人嗎?”

    祥公公見她反應過激,又見太子妃暮芸汐一臉的不高興,便只好走了。

    祥公公回去之後,便跟九千歲說。

    “您吩咐那句話,老奴說了,可太子妃不高興,福嬤嬤還直接把老奴給攆出來了,這事可難辦了!”

    “什麼話?”九千歲看着他。

    “就是您說叫良娣的事啊。”

    “良娣?”九千歲詫異,“哪裏來的良娣?”

    祥公公道:“這不沒娶嗎?娶了就有了。”

    九千歲淡淡地道:“你說你是不是活該被罵?良娣都還沒有,你就先說了,且你不也說心疼她剖開肚子生了仨嗎?

    怎麼能這會兒跑去跟她說什麼良娣,,孤發現你這個人越老越殘忍了太狠毒,老毒物!”

    祥公公膛目結舌,“什麼奴才殘忍啊?這不是您今天吩咐的麼?”

    “閉嘴,孤生性良善,不做這種事,孤活着一天,就沒有什麼側妃良娣!”

    九千歲在祥公公懷疑的眼神中問道:“娃如何啊?”

    祥公公連忙回道:“好着呢,老奴一抱就笑,笑得心都柔成一汪泉水。”

    “一天喫幾頓奶?一天拉幾次了一天尿幾次?一天睡多少時辰?”

    九千歲一連串地發問。

    祥公公又目瞪口呆,他顧着說良娣的事情,還沒問這些就被福嬤嬤攆走了,這可怎麼回答?

    九千歲見他呆若木雞,不由得輕嘆,“真是越發不中用了,就知道太子需要娶良娣良娣,孤是讓你去看望孤的重孫子!”

    說完,他氣呼呼的轉身,帶着獒犬出去溜達了。

    祥公公跟着出去,坐在廊前,看着九千歲帶着獒犬玩兒。

    他有些發怔,不知道方纔是不是聽錯了,九千歲說他活着一天,就沒有什麼側妃良娣?那怎麼行?

    太子日後是要繼承帝位的,繼承帝位,那可就得廣納後宮,綿延子孫。

    不過,他隨即就笑了,九千歲原來是來這麼一出啊!

    果然,生下了三個孩子就是不一樣,秦王妃是有福之人啊!

    暮芸汐這段日子,真是收禮都收到手軟。

    冊封太子詔書雖然下了,但是冊封禮還沒舉辦,天慧帝的意思是連同三寶的滿月一起,到廣廟告慰祖宗,然後再等擇吉日辦了冊封禮。

    冊封太子,宣告四海,這不是尋常事。

    所以,詔書下去的那一天,天慧帝便已經派人快馬飛鞭向周邊國家送國書,邀請他們過來參禮。

    禮部和內府也忙得是頭頂生煙,腳底生火。

    整個後宮,也都洋溢着一片喜氣洋洋。

    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後宮娘娘們到了太后跟前請安,總得說幾句吉祥三寶的話。

    太后也高興,唯一不高興的就是太子沒入住東宮,這使得太后不能總是見到三寶。

    不過,既然女真人說,三寶是祭天出生,要留在出生地住一些日子,那就聽女真人的。

    淑妃又過來找太后。

    太后如今見到她就頭大,偏生是自己侄女,李家的人,就算再不耐煩,她也只能虛應一下。

    其實關於皇帝遲遲沒封她,太后也覺得奇怪。

    可她不過問這些事情,畢竟老來從子,兒子說什麼就是什麼。

    淑妃依舊是哭,“姑母啊,老五被封爲太子,做母妃的,竟沒能晉位,您若不爲侄女做主,侄女真的沒臉見人了。

    外頭的人都在猜測,說侄女不知道做了什麼不賢的事情,惹得皇上生氣厭惡!皇上他 這是要逼死侄女啊 嗚嗚 ”

    淑妃覺得地位岌岌可危,那日被魏妃打了,牙齒缺了一顆,至今她都不敢大聲張口說話。

    太后道:“不進你的位分,想必皇上有自己的主意,你再鬧也無用,只會惹人憎厭,回去吧,老身也幫不了你。”

    淑妃不甘心,“自我北楚開朝,但凡子被立爲太子,便沒有不進位分的,這是祖宗定下來的規矩,皇上怎麼能不遵祖宗的規矩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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