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來,暮芸汐起身,便見龍翊四平八穩地躺在她旁邊。

    而她,跟只八爪魚一般貼着他,頭枕在他手臂上,手放在他胸上,一隻腳還壓着他。

    娘誒……她這是幹什麼?

    暮芸汐輕輕地將腳從他身上拿了下來,然後將手也拿了下來,慢慢地坐起來。

    他貌似並沒有被驚醒,依然熟睡着。

    暮芸汐看了他一眼,然後就有些移不開眼。

    睡着的他,神色慵懶,絕色魅惑,她心裏一陣陣地產生將他狠狠撲倒輕薄的衝動。

    暮芸汐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覺得很不妙,之前不是還很堅定的不要做親密的事情麼……

    她紅着臉悄悄地走開了。

    牀上,東方翊淺淺地勾起了嘴角

    喫完早飯,暮芸汐便化裝成昨天的樣子,等着沈文旭的到來了。

    沒過一會兒,人便來了。

    見他那神清氣爽,神采飛揚的樣子,暮芸汐會心一笑。

    “這位先生不知如何稱呼?”沈文旭問。

    “在下姓暮。”暮芸汐說。

    “暮先生的藥果然神效!”沈文旭笑着說。

    “過去總有一種靈氣和陽氣不融合之感,吃了你的藥,就變得非常融合了呀!”

    暮芸汐微笑點頭,伸手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瓶來:“我的這種藥,煉製起來着實不容易。丞相大人省着用,一月用上五六粒便可。”

    沈文旭卻沒有伸手去拿。

    暮芸汐笑了笑,將那藥瓶擱到桌子上,說:“另外,我也有一事想要求一求丞相大人。”

    “先生有什麼要求,儘管說。”總算說到正題上,沈文旭頓時打起精神來。

    “我有一個朋友,他的表姐呢,正是薛國公府的世子夫人,是一個靈藥師,名叫賈晴。”

    “哦?這個我倒是知道,前些日子出了些事情,好像是跳崖自盡了是吧?”

    “嗯。”暮芸汐說。“他這個表姐呢,想要帶着孩子,跟薛長盛和離。但是薛國公府不願意,說要一紙休書將她趕出府去,孩子也不給她。”

    “所以,你就是爲了這個找我?”

    “是啊!”暮芸汐說。“他表姐父母雙亡,舅舅舅母又只是他國的小官吏,如何鬥得過薛國公府?這官司打起來,他們必輸無疑呀!所以我想求求丞相,幫幫他們。”

    “呵呵!”沈文旭呵呵笑了笑:“這倒是小事一樁!不過……”

    “丞相大人還有什麼疑惑?”

    “你這個藥,我找人看過了。”沈文旭說。“人家說,品階達到了‘八’階!可不是一般人能夠煉製出來的。”

    “嗯。這倒是!”

    “這麼珍貴的藥,你就換了這麼一個小小的條件……讓人覺得不真實呢!”

    暮芸汐笑了笑:“丞相大人,往後還需要仰仗您的地方,或許還很多呢!目前,在下的確是只是爲了表姐賈晴來求您的。”

    說着,她將那瓶藥往沈文旭的方向推了推。

    沈文旭沉默了一下,終是伸手拿了過去,拱了拱手說:“那我就承先生的大人情了!”

    暮芸汐微微點頭。

    沈文旭走了以後,暮芸汐換下了行頭,恢復了女裝,去找陸霆。

    陸霆和他爹孃正準備去衙門,暮芸汐於是也跟着去了。

    不出暮芸汐所料,那綏京府的官員,完全是向着薛國公府的。

    “……男人三妻四妾乃是正常,世子夫人居然爲了這個跳崖自殺,弄得人盡皆知,這就是她的不是了!”

    府官大人一臉正氣地說道。“這要人人都這麼個鬧法,不亂套了嗎?”

    陸家三人都被氣得肚子疼。

    陸夫人指着薛長盛,字字鏗鏘地說:“大人,薛國公兒子通姦的對象,乃是因利益糾結在一起的靈盟女子!

    兩人也並不過明路,只是暗中苟且,着實有失體統!被發現之後,世子不但不知錯,還打了我那可憐的侄女,導致她情緒失控而跳崖。”

    陸夫人直視着端坐“正大光明”牌匾下的府官大人,問:“您半句不提薛長盛的過失,倒是字字句句指責我侄女!難道,堂堂的大商上國的律法,倒是支持這等通姦苟且之事?”

    “我自然是要娶長歌回家的。”薛長盛辯解道。

    “賈氏也知道這一點,卻仍然揪着鬧個不停,分明就是嫉妒!她這是犯了七出之條,我、要、休、妻!”

    暮芸汐看到薛長盛聲嘶力竭說要休妻的模樣,忍不住生出些悲憤來。

    賈晴應該是很愛薛長盛的。

    否則,也不會爲了嫉妒,而跳崖。

    可換來的是什麼?

    是薛長盛一字一字,毫不留情的說,要休妻!

    這當真不知道是賈晴的悲哀,還是薛長盛的悲哀……

    “大人,就算薛長盛要納她爲妾,畢竟還沒有過禮,卻已經滾到牀上去了!這應該是不合禮法的吧?”陸夫人繼續說。

    “我們現在說的是世子夫人跳崖的事情,別跑偏了!”

    府官大人卻說。“話說她這一跳崖,整個綏京城,大街小巷都在談論此事,造成了極爲惡劣的影響!可見賈氏是個不顧大局的,實在不堪爲國公府的宗婦,本官就判”

    府官大人正慷慨激昂地說着,突然眼神一直,猛然站了起來。

    這一站,頓時滿堂的人都不解地看着他。

    “丞相大人,您怎麼來了?”府官大人說了句,急忙來到堂下,弓着腰迎了上去。

    暮芸汐回頭一看,就見沈文旭穿着一身常服,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

    沈文旭似笑非笑的說,“本相今天不是爲公而來,只是作爲當事人親戚,來聽聽而已。”

    “當事人的親戚?您跟薛國公府是親戚啊?”府官大人從未聽說過。

    薛國公府的人也都在冥思苦想,他們跟丞相之間的親戚關係到底是怎樣形成的。

    “薛國公世子夫人賈晴,是本相的乾妹妹,大人不知道?”丞相問。

    “啊?”大人有些傻眼,“這個……下官還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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