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王隨即道:“有皇宮的巡邏侍衛說,看到太后在冷宮審問完裕王妃和那個丫鬟後,又見到小鎮遠候進入了冷宮,而小鎮遠候離開後不久,就發現裕王妃以及那個丫鬟倒在了血泊中。”

    這件事剪不斷理還亂,表面上,魏妃因爲被裕王妃絆倒,險些母女喪命,然後裕王妃遭襲,若是和小鎮遠候脫不了關係,也在常理之中。

    廣王從得到這個口訊的時候,先將侍衛嚴格看管了起來,便立刻來請求天慧帝的主意,魏妃剛生產,小鎮遠候若是被抓起來,外面得如何猜忌?

    “查清楚!將可疑人士先抓起來。”天慧帝神情嚴肅,透着朔風一般的寒冷,他並不是不相信鎮遠候,而是這件事情必須查清楚給魏妃一個交代!

    暮芸汐額頭也冒出冷汗,方纔和端王妃分析的沒錯,這件事若是有心人爲之,牽連到無辜的人就是小鎮遠候魏衡啊!

    天慧帝下口令道:“廣王與汐夫人一同處理此事。”

    暮芸汐和廣王連忙跪下來,“芸汐/兒臣領旨。”

    小鎮遠候魏衡聽聞妹妹平安生產了一個女嬰,終於放下心來,他讓如意公主進去看望妹妹,自己在宴會大廳等候。

    沒一會兒,便見暮芸汐和廣王領着禁軍前來。

    “侯爺,本王有幾句話想問問您,還請跟本王去別苑。”廣王攔住魏衡,開門見山道。

    魏衡瞧着廣王,又看着暮芸汐,才點點頭,一道去了別苑。

    “汐夫人,廣王,有什麼事?”

    廣王拱手,“侯爺,本王與你說完話以後,又是否有去過冷宮?”

    魏妃生產之際,小鎮遠候因擔心妹妹,暴跳如雷,廣王藉口“告知他魏妃突然生產的原因”之名義,拉着他去了一趟御花園,免得再惹怒皇上。

    隨後,他就讓小鎮遠候在御花園冷靜冷靜,可誰知,小鎮遠候也不是個安分的主兒,廣王剛離開,小鎮遠候也離開了御花園。

    “沒錯,本侯聽說裕王妃,以及那個推倒我妹妹的丫鬟,被關進了冷宮詢問,故而,本候便去了冷宮一趟,怎麼了?”魏衡說道。

    暮芸汐眼底閃過一抹擔憂,“侯爺,您想清楚一點,後宮重地,您是否進去過冷宮?”

    “本候的確進去過冷宮,我與如意公主成親以後,皇上准許本候在皇宮隨意出行,後宮之地,本候的確不適合進入,但是冷宮那地方,本候進去,倒也無妨。”

    鎮遠候府這些年很得聖寵,魏衡娶了如意公主後,也被皇帝當成半個兒子,魏衡出入後宮請安,也是常有的事情。

    廣王嘆了口氣,“既然如此,就請侯爺隨本王到尚方司去一趟吧。”

    尚方司是宮中內務審訊問案的地方,魏衡豈會不知?聽得廣王要帶他去尚方司,當下就勃然大怒,“本侯犯了什麼事?不就是到冷宮裏走一趟嗎?至於要抓要鎖的嗎?”

    廣王看着他,鐵面無私地道:“侯爺不知道冷宮裏出了傷人案嗎?

    裕王妃被重傷在冷宮,如今生死一線,皇上下令本王與汐夫人徹查此事,有人看見事發的時候,侯爺就在冷宮裏走出來。”

    “不!有人在污衊本候!”魏衡驚得白了臉,方纔在外頭聽說裕王妃遇襲受傷了,但是情況如何不知道。

    只稍稍聽聞那麼一下,他擔心自己的妹妹,因此聽過就算了,哪裏想到跟自己扯上了關係,忙便撇清。

    “本侯在御花園聽到有人說裕王妃被關在冷宮審問,且是李太后親自審問,故而去看看。

    待進入冷宮,瞧見裕王妃和那個丫鬟皆一副嚇壞了的模樣,便沒再質問了,復又轉身走了。”

    廣王雖然相信魏衡的人品,但還是得公事公辦,口氣不容拒絕,“還請侯爺跟本王去一趟尚方司吧,方纔也有人瞧見侯爺與裕王爭吵,待問清楚來龍去脈,與侍衛當面對質,好澄清一切。”

    魏衡氣得瞪眼:“本侯雖與裕王爭吵,卻也不會遷怒別人。本侯不去尚方司,不行!本侯要先見皇上。”

    暮芸汐不明白他爲什麼一定要先見皇上,皺着眉說道:“侯爺請先息怒,方纔廣王已經去稟報過皇上,纔來請侯爺的。此事非同小可,侯爺還請忍耐一下。”

    “本侯沒有做過!本候要見皇上!本候有話要和皇上說!”魏衡氣得臉色發青,他是武夫,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質疑和污衊,到底衝動了一些,甩手就要去找天慧帝。

    廣王寒下臉,當下一揚手,叫禁軍攔住,氣急敗壞地道:“侯爺,這是在宮中,且本王奉的是皇上的旨意,你若不配合,便是抗旨不遵,請您掂量三思。”

    “分明就是有人污衊本候!”魏衡暴躁的揮拳。

    結果,一拳掄過去,打了廣王的臉上,廣王猝不及防,就生吃了他這一拳。

    暮芸汐連忙讓禁軍上前,將發怒的魏衡拉開。

    魏衡雖然勇猛,但是雙拳難敵四腿,且宮中禁軍武功都高,他又不能真殺人,到最後,還是失手被擒。

    他是被擒的,且違抗聖旨,到了尚方司,廣王不得已,直接按照律例先杖打三十。

    其實違抗聖旨,論罪當誅,更何況他還直接在宮裏頭跟禁軍動手了,便是日後證實他無罪,廣王此舉也沒有錯。

    三十大板打下去,魏衡氣得哇哇亂叫。

    在尚方司裏又是鬧了一頓,若不是強行用武力制壓,早就叫他衝了出去,只是魏衡受此驚天屈辱,又杖打了三十大板,直接氣得吐血,並且對廣王破口大罵。

    “本侯知道你,你就是跟裕王勾結的,裕王狼子野心,你也不是什麼好人。”

    暮芸汐正要給魏衡喂藥,聽了這話,氣得將藥瓶都給扔了,拿出傲龍杖,指着魏衡痛斥。

    “莽夫,莽夫,事實未曾查清楚,就敢在宮裏頭撒潑胡鬧?是誰告訴你裕王妃要害魏妃的?

    侯爺這麼多年戰場歷練,就練就這身莽夫習氣?哪裏有半分大將的氣度與智慧?這偏苑裏頭,八根柱子,侯爺尋一根,自己撞死在這裏,休得丟人現眼,也省得讓剛生產的魏妃娘娘知道了以後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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