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翊看了她一眼。

    聖靈樹的幼苗,通常在成年靈樹的樹林里長大。

    成年靈樹會供給它足夠多的靈力。

    而若要人爲供養怕是會極爲辛苦。

    要不然,把它帶回神族,讓見多識廣的長者們看一看?

    如果沒什麼不妥,就栽種到九重天的靈樹山上去,也免得讓汐兒這般辛苦。

    念及此,小草看了看暮芸汐。

    她正望着古塔出神,貌似還在心疼她的靈玉。

    於是小草悄悄地張嘴,想將靈樹苗拔出來帶走。

    豈料,豆豆覺察到了小草的意圖,身體往後一仰貼在地上,然後猛然回彈,一下子打中了小草的腦袋。

    勁兒還真不小!

    小草眼神一冷,張嘴就朝它咬去。

    暮芸汐突然覺得哪裏不對,一轉頭就看到小草想咬豆豆,而豆豆用它的葉子不停地拍打小草。

    “哎呦喂!你們怎麼打起來了?”暮芸汐一把抓住小草的脖子,小心地說道,“乖,小草,豆豆很可愛很聰明的,你別把它咬壞了。”

    我是想幫你,小草一臉委屈地看着暮芸汐。

    暮芸汐立刻就心疼的抱着小草,轉頭又衝豆豆說,“豆豆,你也不可以打我的小草,它是我的靈寵,你打他就是打我,知道嗎?”

    豆豆卻是將葉子都轉向另外一邊,看起來在發脾氣似的。

    “呃你在生氣嗎?”暮芸汐拿輕輕撥弄撥弄它的葉子。

    豆豆不理暮芸汐,而且,葉子上隱隱又有水珠子出現。

    “又哭了你別哭啊!”暮芸汐看到豆豆要哭,有些如臨大敵,連忙說道,“要不這樣,我保證不再讓小草咬你,而且,給你多加兩塊靈玉,讓你快快長大,怎麼樣?”

    豆豆的五片葉子慢慢地轉過來,彎曲着,在暮芸汐手指上蹭蹭,很委屈的模樣。

    終於哄好了這個小祖宗,暮芸汐鬆了口氣,對小草說:“小草,我知道你不是真的想傷害它,但是以後不要嚇它了,它成天喫不飽,長得慢,已經很可憐了。”

    我不是嚇它,我就是想拔了它,小螭龍動了動腦袋,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

    暮芸汐提溜着它走往外走:“走吧走吧,只要你們不打架,什麼都好說,乖乖的,今天餓壞了吧,我現在就餵飽你,走吧,我給你做好喫的,好不好?”

    小草這才滿意的靠在暮芸汐身上,它從暮芸汐的肩膀上看過去,豆豆的五片葉子的前四片都蜷着,唯有最後一片往天空的方向伸得筆直筆直,像一隻握拳,只伸出小指的手。

    嘶!還挺通人性啊!

    將人的行爲模仿得惟妙惟肖!

    小草冷冷地看着它,然後將腦袋貼在暮芸汐的脖子上,跟她很親密的樣子。

    那小樹不伸小指頭了,幾片葉子都伸展開來,像是在眼巴巴地看着他們

    聶貴妃宮中,裕王妃醒過來一會兒,迷迷糊糊的,五臟六腑都痛得要緊,張大嘴巴眼淚從眼角滑落。

    裕王一直等在牀邊,看到她終於醒來,撫摸着她的臉嘶啞地道:“你終於醒了,沒事了,你會好起來的。”

    裕王妃看着他,眼底盈滿淚水與悲痛。

    聶貴妃上前去,問道:“是誰害你,你見到了嗎?是小鎮遠候嗎?”

    裕王妃緩緩地搖頭,幾不可聞地道:“沒沒看見。”

    裕王怕她費勁說話會痛得愈發難受,便輕輕地用手指壓着她的嘴脣,“不要說話,會沒事的。”

    他不必問,因爲鎮遠候是從後面傷了她便走,她中掌之後,不可能看得到人,且證據確鑿,鎮遠候逃不了。

    婉兒也一直守在裕王身邊,見裕王妃此時醒來,眼底閃過一道暗芒,賤人還真是命大!

    她不動聲色的上前輕聲道:“王妃歇着吧,御醫說您會沒事的。”

    裕王妃緩緩地閉上眼睛,眉頭卻怎麼都鬆不開,面容痛苦之色也褪不去。

    裕王揉着她的眉心,只覺得心痛難耐,發誓般道:“你放心,誰害你,本王都要他遭千刀萬剮之刑,鎮遠候逃不了。”

    裕王妃聽得此言,眉心突突地跳了兩下,努力睜開眸子看他,想告訴他,不是鎮遠候,她雖沒看到是誰,但那兇手對她和丫鬟下手的時候,她瞥見了一身女子的衣裙

    所以害她的人是女子。

    可裕王妃終究還是說不出來,漆黑圍漫上來,她沉溺於黑暗眩暈之中,再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裕王雙手掩面,竟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婉兒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安慰,“王爺,您不必太過擔心,王妃會沒事的。”

    裕王冷冷地甩開她的手,“她自然不會有事,這件事情,你也有罪,起先就不該污衊王妃,她也就不會被帶去冷宮問話,現在你再去找幾個侍衛,讓他們咬定魏衡就是兇手,本王要讓他贖罪。”

    婉兒垂着眸子,道:“若是再找幾個侍衛冒出來指責,恐怕會讓人懷疑。”

    聶貴妃也道:“已經是證據確鑿的事情,就別繼續添亂了,皇上一定會給我們一個交代的。”

    裕王面無表情地盯着婉兒好一會兒,才冷冷地道:“你出宮去吧,不必在這裏了。”

    婉兒擡起頭,“王爺,就讓婉兒留在王妃身邊伺候着吧。”

    “難得她有這份心。就讓她在這裏幫忙照顧吧。”聶貴妃輕聲道,她雖不喜歡婉兒,但是見她對兒子真心實意,又曾經在裕王府做事,倒也沒說什麼。

    裕王聽得母妃這樣說,便不言語,他不願意這麼多人陪在殿中,於是垂下眸子,掩住憎恨的光芒,“魏衡被移送到京兆府去了,你還是出宮一趟,叫刑部那邊盯着點兒,免得廣王徇私放了他。”

    “是!”東方清話裏話外都在關心裕王妃,婉兒暗暗瞪了牀上的裕王妃一眼,才轉身走了出去。

    聶貴妃見婉兒出去了,對裕王道:“你啊,也不該這樣冷漠對她,女人的心,要麼柔軟的能融化一切,要麼冷得叫人寒心徹骨,她知道你的事情太多了,還是不要太冷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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