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絳色大宋 >第六四七節 宛城的示弱實操
    在箭枝、箭頭上搞鬼,這事還不想讓金人發現,自然是需要巧妙一點手法。

    畢再遇提到磨箭頭是軍中通用的辦法。

    翟笱卻說道:“其實,還有一種辦法,我認爲更毒。”

    “說來聽聽。”

    “好辦法,現在是冬天,咱們給一些箭捆里加上白磷,雖然咱們手上的白磷數量少,其餘的再加上一部分紅磷,不需要每捆都加。用咱們要替換到的廢物來交復這批物資,然後再一些箭枝作出一些中空的小機關。”

    翟笱這法子確實讓人眼前一亮。

    夠毒。

    趙放在旁說道:“這事靠譜?”

    “靠譜。”孟林接過話題:“眼下是二月中,等朝廷和金國談好怎麼也要四月,這是朝廷以往長期以來的談判效率,而後再等朝廷和咱們談,讓絳哥兒玩點手段,這就拖到六月了,然後八月底九月初的時候正式簽訂契約,第一批先交付鐵甲。”

    畢再遇懂了,重重一拍大腿:“好主意,那麼等交付箭支的時候已經是冬天。”

    孟林指着畢再遇:“你還是不懂。”

    “難道不是冬天交付?”畢再遇確實是一臉的疑惑。

    孟林指着桌上這些箭頭:“箭頭代表着箭枝與箭羽的規格,秦軍能夠一統天下我認爲最厲害的就是統一。秦軍的箭用的都是標準規格,而咱們宛城軍的箭卻是多種多樣,這樣不好,對後勤不利。”

    這話畢再遇懂。

    眼下宛城軍只說弓,那怕是標準弓配的箭也有至少十種。

    不是說不能用,而是不同的箭配發到軍中,弓弦的鬆緊,開弓的大小等等,都會影響到箭支射出去之後的效果。

    顯然,孟林的意思就是,趁這次機會統一箭支標準。

    這樣對後勤有幫助,同樣對部隊作戰也有幫助。

    甲,更是要把原先的舊甲都處理掉,先拖上大半年,不是韓絳與劉過商量的幾個月,只等瓊崖的新甲運到。

    關於箭。

    卻不能只說箭。

    還有弓。

    南北的差異讓製作弓的原料不同,弓的張力不同,所以用的箭支事實也是不同的。

    雜兵不說,有弓有箭你用就是了。

    真正的精銳,好弓好箭可是非常講究的。

    草原弓,最優秀的弓需要兩年甚至三年時間才能製作一張弓,用的是牛角加上豬皮膠,還有鹿角、牛骨等材料配上硬木製弓。

    竹片弓是最差的弓。

    桑、槐、紅柳、白臘等都遠遠的優於竹片弓。

    畢再遇開始有所期待了:“不知道瓊崖那邊研究的鐵胎硬木弓怎麼樣了,若成功的話對咱們是有用的。不,不對,是鐵胎硬木弩,不是弓。”

    宛城軍正在改制,除了精銳的弓兵之外,開始大量的裝備弩兵。

    訓練的一個優秀的弓手需要三年,訓練一個優秀的弩手卻只需要三個月。

    示弱,還有什麼辦法呢?

    四人又商量了一會,提出一個新的方案,那就是,融兵器製作農具,趁着從舒州請過來不少鐵匠這個機會,只要朝廷這邊的談判結束,就開始融兵器製作農具。

    此時,金中都。

    雖然在開城玩胡椒苗紙契賠的連褲子都當了,可李喜兒顯然沒有自已的弟弟李鐵哥那麼不安與焦慮。

    畢竟他手上還有韓絳答應過每年給他的一份份額,以及他現在身爲金國貴戚的身份。

    眼下,錢是沒有了。

    但,生活還要繼續。

    張復亨是合作者,李喜兒需要自已的人。

    他首選的目標是朱熹的學生中的兩人,一人叫許順之,此人是朱熹第一代弟子,另一人叫黃斡。

    許順之是一位學者,他著有《孟子說》《禮記文解》等多篇著作。

    黃斡是一個官迷,他差一點就成了大宋的三品官。

    李喜兒親自爲朱熹執靈,執弟子禮。

    頭七結束,李喜兒身穿孝服請許、黃二人到書房議事。

    “二位師兄,弟年少,入師門時間很短,而且之前學問太差,甚至都聽不懂老師講下的道理。原本想着可以侍奉恩師左右,多多聽取恩師的教誨,也讓我能夠增長見識,學會作人的道理。可惜……唉!”

    一聲長嘆,李喜兒淚如雨下。

    這是李喜兒向韓絳學習的高招之一,生薑抹眼睛。

    保證眼淚汪汪。

    許順之很是傷感,他是一位真正的學者,這幾日他也只是喝了幾碗稀粥,因爲內心傷感。

    此時,李喜兒的眼淚讓他心中的傷感倍增。

    黃斡卻不同,他心說:李喜兒你之前大字不識幾個,在金國當上貴族之後才學了幾個字,也就是能寫個自已的名字,認識三百五百個漢字,三十五十個金文罷了,你什麼時候配得上學問二字。

    當然,黃斡嘴上可絕對不會這麼說,趕緊起身勸慰。

    先勸李喜兒,後勸許順之。

    黃斡說道:“師兄、師弟,雖然說恩師故去作弟子的傷心難過是人之常情,可眼下卻不是流淚的時候。咱們還有許多師兄、師弟在金國需要生存下去,而且兩位若是傷心過度,其餘的師兄弟也無法走出這份悲傷。”

    “是,是,師兄說的極是。”李喜兒趕緊去用清水洗眼睛,剛纔抹的生薑有點重,這會辣的眼睛已經受不了。

    李喜兒洗完臉,頂着兩個紅通通的眼泡回來坐下。

    李喜兒說道:“兩位師兄,我是這麼想的。陛下那邊我已經去請旨了,以國公禮辦葬禮應該沒有問題。我又向陛下討了一個封號,恩師自然應該被世人稱爲朱文公。”

    許順義有點激動,起身就要對李喜兒行大禮。

    李喜兒趕緊攔下:“師兄這是作什麼,我也是恩師的弟子,爲恩師作點事情自然是應該的。”

    李喜兒沒說實話,大金皇帝要捧朱熹上位是出於統治大金國的需求。而李喜兒卻把這事說成了自已的功勞。

    李喜兒接着說道:“兩位師兄,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辦,但這事比較麻煩。需要花了人力、物力都是巨大的,想請兩位師兄幫我參詳一二。”

    “事情是這樣的,在孔廟有個殿,殿裏有十個供奉,我是這麼想的,看能不能說動陛下下旨,將恩師也供奉在這個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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