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絳色大宋 >第七一九節 上京之亂
    韓絳上了泰山?

    這又怎麼了?

    非但趙擴沒當回事,大宋的滿朝文武誰也沒當回事。

    餘端禮還說呢:“金人陰險,這必是某種陰謀詭計,可惡至極。”京鏜馬上接了一句:“依史冊記載,在咱們大宋汴梁還在的時候,泰山每歲香稅,可保足四縣俸祿,修橋之用,唐之詩聖、詩仙皆登過泰山,亦有詩詞留下。”

    京鏜這話的意思就是,北宋時,泰山是收門票的。

    每年的門票收入足夠當地四個縣的官員俸祿,還可以留一些修橋修路什麼的。

    泰山就是普通百姓爲家人和自已祈求福報平安的地方。

    這沒什麼。

    可這話傳到明州外海桃花島,正在參加最終作戰會議的南海軍團、以及祕密趕來的辛棄疾、趙雙塔、翟笱等人耳朵裏,味道就變了。

    泰山之巔。

    血墨誓言:中華夢。

    完顏璟不知道什麼叫中華夢,這些人卻是清楚的很,這個夢不容易,可能會死幾萬,幾十萬人,甚至要經歷幾代人的拼搏。

    韓絳拜祭五皇,始皇、武帝、光武、高宗、玄宗五皇。

    這五位,都是天下大一統,威服四海的帝皇。

    雖然唐玄宗是有那麼一點點水份,高宗也有那麼一點點,但畢竟當時天下是大一統,而且盛世威儀。

    翟笱在幾天緊張的軍事會議的討論中,一直眉頭緊皺。

    在他看來,這是一場又一場的全面惡戰,不容易,所以不敢有半點差錯。

    但此時,他突然釋然了。

    翟笱說道:“有什麼,押上全部身家,要麼勝,要麼負,就這麼簡單。”翟笱的變化許多人看在眼中,翟簡也跟着說道:“兄安心,這次必勝,我必身先士卒爲火帝軍殺出一條血路,保他們毛都不會傷半根達到金中都。”

    從武清碼頭到金中都城下,一百多裏呢。

    這一路只能是殺過去的。

    硬仗。

    翟笱接口說道:“北邊的事情就這麼定了,唯一的遺憾是李洱將軍年事已高,又在臨安身爲兵部尚書,和金人打了一輩子的仗,此次無法北上倒是遺憾的很。眼下說說宛城軍這邊吧,我們宛城軍有信心五日攻下西京。”

    五天打下西京,這話不虛。

    甚至於翟笱已經說的少了,這一次立下大功的金國降過來的漢軍將軍蔡蛟,他已經聯絡到了好幾個願意降宛城軍的金國漢軍將軍。

    眼下沒有再細談,就是準備等開戰之後再去聯絡。

    軍前起義,這個價值相信他們會懂。

    翟笱五天拿下西京的話說完,沒誰有懷疑,若有困難拼命命是了。但他接下來的一句話,差點讓趙雙塔掀了桌子。

    只聽翟笱說道:“拿下西京之後,我軍分重兵西進,兵壓函谷關,京兆的金軍一但動了,臨洮軍打下京兆也容易些。”

    趙雙塔雙手一抓桌邊,這就要掀桌子。

    吳哲伸手一壓桌子:“雙塔兄弟,自已人說話別發火,氣度,氣度。”

    趙雙塔氣的眼睛都紅了,惡狠狠的瞪着翟笱。

    吳哲突然一指翟笱:“姓翟的,別以爲你比我們大一輩,我就不敢罵你。我興州軍提兵北上,分兵兩路,一路打鳳翔,一路攻京兆。臨洮軍秦州所部打鳳翔,主力也平涼攻打原州,而後兩軍合兵一處攻打京兆,一日可下,京兆東出潼關、函谷皆可破。”

    翟笱抱起茶杯慢吞吞的喝了一口茶,然後吐出三個字:“我路近。”

    好噎人。

    吳哲與趙雙塔竟然無法反駁。

    西京到函谷確實是很近,臨洮要先打下京兆才能靠近函谷,而打京兆至少還要打下三座雄城,打雄城是需要時間的,光是準備攻城車就要花三天時間。

    一直沒開口的辛棄疾這時說道:“誰先動,誰就要承受大半的壓力。臨洮軍先動,必會受到京兆調動兵馬應對。而宛城軍先動,會三面受敵,若晚一些那麼便是兩面受敵,我認爲臨洮軍先十天。”

    翟笱思考了足足一盞茶的功夫,默默的點了點頭。

    從戰略上講,臨洮軍先動、後動,面對的敵人數量是相同的,宛城軍則不同,一但先對西京下手,要面前的就是金國在汴梁的守軍、許州的守軍。再有東邊平陽府、潞州的守軍。還要西京的金國主力。

    劉過此時說道:“這個時間上的安排,關係全局,依主君的設定是,北邊耶律家族先動,調金國中都出兵,而後南海水師北上,臨洮軍出兵東進,宛城軍攻打西京,臨安、明州等各軍隨後補上。”

    “這個戰略方向是正確的。”辛棄疾也認可這個說法。

    劉過繼續說道:“那麼,我想衆將軍要討論的應該是算好這個日子。”

    錢蕁逸開口了:“在理,議一議這個日子。”

    日子,並不是選吉日,而是打好時間差,這樣的一場大戰,可以說波及三千里的戰線,交通全靠腿,號令全靠喊的年代,提前算好時間差是有巨大意義的。

    話說,明州這邊一堂在討論細節,韓絳還在陪着金國皇帝遊山玩水,金國這邊第一場亂子就開始了。

    北方,金國上京。

    哲哲思裏發財了,金國上京的貴族不太會種田,可會屯積金子,還有奴隸養羊。

    陳賅數金都數到手軟。

    大車拉金銀,什麼都不管了,就一個字,跑。

    陳賅一不斷的在催着自已的人馬:“腳下都快一點,二百多裏地,咱們三天之內一定要跑完,速頻路上了船咱們就安全了。”

    爲什麼不安全,陳賅都不需要解釋。

    塔塔兒部的哲哲思裏攻打了金國上京,搶了金國上京的貴族,還作了許多天怒人怨的事情,金國肯定會出兵。

    話說哲哲思裏還在愉快的繼續抄家,搶錢,搶人,同時清點陳賅這邊交給他的兵器、軍械。

    “報,有,有金軍。”

    “金軍,怎麼可能,金軍怎麼可能這麼快趕來。”

    誰知道呢。

    反正金軍就是城下,已經開始圍城了。

    塔塔兒部會打,能逃,但守城卻不行。

    哲哲思裏在城上一看,明白了。

    “這是胡裏改城的兵馬,應該有金人貴族派人去救援。傳我命令,打他們,然後攻打胡裏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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