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絳色大宋 >第七五九節 隱藏在暗處的真正麻煩事
    看着這一院子的臨安城名門閨秀。

    影嘆了一口氣:“夫君,這事很麻煩,還是我說的那句話,想靖康之時,汴梁城被攻陷。我們宋人女子遭受了多大的屈辱,今日同樣是金中都被攻陷,她們卻如座上賓。這個且不談,又讓她們爭搶了今科的青年才俊,這事不合適吧。”

    韓絳一臉的苦澀。

    這結果根本不是他想要的。

    很顯然。

    麻煩了,而且麻煩大了。

    韓絳原本的計劃是,宗室女十個八個,金國權貴家的女兒,三十個明媒正娶便是合適的數字,但眼下看來這事已經超出了自已的計劃。

    金國那邊真壞,竟然坑自已。

    麻煩。

    頭疼。

    韓絳捂着腦袋轉身就走,影準備去擋韓絳卻被彩攔下,彩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影別去再煩韓絳了。

    這事已經出了,怎麼解決。

    一家人商量一下。

    而且這事也不是小事,要決定也是大人物們來決定的,不是她們。

    她們眼下的任務,安撫好來家裏討說法的臨安城貴女們就夠了。

    影還是抱怨了一句:“可惡,這些人來了就這一會功夫,家裏的桂花釀就少了二十多壇。水果罐頭也少了幾十只。”

    這些都是小錢。

    但影在意的不是錢,這些東西喫一罈就少一罈,水果罐頭也是。

    眼下日南郡根本沒功夫把心思大量的花在製作罐頭上,糧食、布匹等最重要生活所需纔是生產的重點,更何況,製作罐頭要用到鐵,鋼鐵產量不足,軍需更是巨大無比,用了喫喝上本就不符合眼下的戰略需求。

    韓絳呢,只能出去找援兵了。

    自已挖的坑,只能自已想辦法填了。

    在韓絳準備出門的時候,錢寬突然說道:“主君,你煩的事情,其實很簡單。”

    “簡單?”

    韓絳停下了腳步:“你有良策?”

    錢寬回答:“也不算是良策,只是這事根本就不是個事。咱們給那些人一把椅子,她們家裏還有她們未必敢坐,所以她們也明白她們是什麼身份,所以嘛,把這事搞大一點,然後選什麼詩壇子十傑、詞罈子十傑,前三留下,後三送人,中間四個主君安排一下。”

    “噢……”似乎是好主意。

    韓絳心說,某些新進士看中的無非就是嫁妝、身份、機會。

    韓絳說道:“沒錯,錢寬你一句話點醒了我。這次的嫁妝說到底還是生意,依布匹、茶葉等彩禮與嫁妝比例,真正換成銀子,能一換二,甚至一換三了。再說娶一個金國大人物家的女兒,其實還是因爲咱們打贏了,這樣娶回來也是圖一個能被我重用。”

    “主君說的就是這個理。”

    “吩咐下去,紅葉會搞兩次。從金國那邊身份真正高到極致的,挑十個,最多二十個參加,其餘的還是咱們臨安的貴女們,然後其餘的,還是談錢吧。”

    錢寬多問了一句:“主君,這個談錢怎麼講?”

    韓絳眯着眼睛笑了,聲音很低的說道:“你家裏若有良田千畝,店鋪三間,算是臨安小富,換個地方卻是富貴之家了,又沒有功名,又沒有軍職,若是能娶一個金國伯爵家的姑娘,花上幾千上萬貫,若是再多點,花不花?”

    錢寬也跟着笑了。

    韓絳在錢寬肩膀上輕輕一拍:“這事,不能明說。”

    “懂,懂。”

    自然是不能挑明瞭說,但私下裏卻有許多可操作的。

    韓絳的意思錢寬懂了。

    徒單家、完顏家、夾谷家、粘家等等,這些金國權勢滔天的,自然要擺在高處,其餘的差不多就行了。

    咱不收錢。

    可是南海軍團打金中都多辛苦,死傷了多少人呢。

    所以,捐一點撫卹應該吧。

    十分應該。

    錢寬樂呵呵的吩咐馬車回家,韓絳肯定不出門了。

    送韓絳回了書房,錢寬立即樂呵呵的跑出去找人辦這事去了。

    誰合適。

    花二。

    絕對是不二人選。

    就憑花二一張嘴,能把夜叉說成天仙。

    錢寬剛出門,此時韓絳的馬車已經又送回了偏院車房,卻是連着三份請柬送到。

    拿着三份請柬,韓絳站在窗邊久久不語。

    錢浩入內:“主君?”

    韓絳揹着手,另一隻手揚了揚三份請柬:“三份,都不是好宴。一份來自趙林德,一份來自李潽,最後一份來自史家。”

    錢浩沒應話,他只是站在那裏。

    他不應話,是因爲這事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至少眼下他沒想出有什麼應對的辦法,所以不說話。

    韓絳也沒再說話,只是對着窗外看。

    過了很久,錢浩看韓絳還在思考,便說道:“主君,李潽爲的是自家,倒是最好應付的。趙林德最麻煩,以前淮南東路軍多爲歸正人,而禁軍多爲流民組成,這些人已經不能說是寒門,而是最低層的下等人。”

    “恩。”韓絳應了一句,這個他也想到了。

    錢浩繼續講:“在這些人眼中,他們在拼命,權貴們在享樂,他們不甘。”

    “是。”韓絳也知道這情況。

    錢浩再講:“少君,眼下這些事情鬧的有多兇情報沒送到,將來可能鬧到什麼程度,我都不敢想。但宗室不能殺,若殺的話主君會落下一個萬古惡名。”

    這一次韓絳沒接話,他知道邊軍對權貴們的恨意有多深。

    眼下,許多地方清查田畝一事,軍規很嚴這一點韓絳是相信的。可若是惡紳阻止清丈田畝,或是作假等等,這些軍士們下手肯定不會留情。

    死幾百人都不意外。

    韓絳說道:“大宋的耕田百分之八十都在百分之四的人手中,這個數據差不多吧?”

    錢浩回答:“就我查閱戶部的文書,在冊的田產依主君的說法差不多,除全國土地還有百分之九是官田之外,其餘全是私田,私田部分具體是百分之八十三點五的田地在百分之三點七五的大貴族、大地主手中。”

    “恩。”韓絳點了點頭:“讓他們按土地交稅,怕是在要他們的命。宗室佔了多少土地,有數據嗎?”

    錢浩回答:“主君,宗室佔的土地倒是小事,真正麻煩的在朝堂。”

    “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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