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絳色大宋 >第七九一節 趙擴有後了
    韓絳去挖銀子了。

    臨安府。

    大宋皇帝趙擴已經有四個月沒有去見過楊桂枝了。

    史府。

    楊桂枝正在不斷的精減自己的行裝,從最初的七十五隻大箱子,一直到此時的只有五隻大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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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彌遠也已經半個月沒有來見過楊桂枝。

    他不關心楊桂枝的死活。

    更不善心楊桂枝要帶多少隻大箱子,他此時只在乎自己的活路。

    這一天,史彌遠看着幾個僕人偷了一些金銀準備逃走,他看着,卻沒有攔。

    一個僕人來到史彌遠身旁,恭敬的施了一禮:“主君,非是我等無情無義,只是家中還有老孃要奉養,前段時間韓家的人只是盯着不讓咱家的人離開臨安城,現在已經公開在府門外打轉。小的怕。”

    史彌遠擺了擺手:“走吧,都走吧。”

    那僕人剛一轉身,卻感覺胸口一疼,一把短劍刺腹而過。

    “爲,爲什麼?”

    史彌遠不說話,只是雙手拿着劍,退到一旁。

    那僕人強忍着劇痛,還好有其他人路過,扶着他往外逃去。

    門外守着的韓府家丁見到這個情況,猶豫一下還是請了醫官幫這個史家僕人救治。失血過多十分的虛弱的史家僕人拉着韓府家丁,低聲說了幾句話。

    韓府家丁聽到這話,臉色大變,飛奔着就往家裏跑。

    跑回家,四處沒找到韓安,也沒有找到其他身份足夠的管事,一咬牙,衝到了韓侂冑書房門外:“主君,三等家丁阿平有要緊的事情彙報,不知真假,急事,沒找到大管事和大管事,請主君召見。”

    韓侂冑正在和錢泓宣、錢皓桁,還有謝深甫討論吏治改革,還有新的戶部規則一事,聽到彙報,輕呼一聲:“進來。”

    自稱阿平的家丁進來,先給所有人施禮,然後垂手而立。

    韓侂冑開口:“說吧,本王屋內沒外人。”

    “是,主君。小的奉命在史家府外守着,今日有一個被刺傷的史家僕人逃離,他告訴小的,他相好的是史家大娘子院中,史家大娘子已經顯懷,懷的可能是,可能是……”說到這裏,阿平跪下了。

    他不敢說了。

    韓侂冑想了想:“他說是官家的?”

    “是。”

    韓侂冑輕輕的拍了拍腦袋:“這事有點麻煩,原本還計劃着讓大娘娘前往史家,給楊氏一杯毒酒賜死,現在看來這事需要查證一下,若真是當如何、假的當如何?”

    阿平擡頭:“小的願帶人殺進史宅,找到那個婢女求證。”

    “不需要。”韓侂冑吩咐:“守好,從史家逃出來的人找個地方安置,照顧的好一些,這事容本王想想,不要再告訴其他人,去吧,這事記你一功,回頭讓二管事給你備案。”

    “是,謝主君,小的告退。”

    阿平退下。

    韓侂冑看向了錢泓宣。

    錢泓宣說道:“這事確實麻煩,若公開與衆,怕有些人會說絳哥爲了奪皇位編出這樣的事情污了官家的名聲。若不公開,無論是祕密賜死楊氏,還是讓她還孩子生下來,也都不是一件好事。”

    “爹,爲何生下來不是一件好事?”

    錢泓宣回答:“孩子生下來,這孩子的親爹是誰,當孃的肯定知道,所以這事依舊瞞不住。祕密的處死是個辦法,卻也是最差的辦法,官家並沒有子嗣,難得有這一個,也算是給官家留個後,斷人子嗣,天理難容。更何況,官家本無錯,錯的是朝廷。”

    趙擴,雖然是皇帝,卻沒幹什麼出格的事情。

    他只能說是一個無能的人,卻不是昏君。

    謝深甫這時說道:“我有一計。”

    “請講。”

    謝深甫說道:“韓公揹負這一切。”

    韓侂冑一臉疑惑的轉頭看着謝深甫,爲什麼這個鍋要我來背。

    謝深甫確實是考慮好了:“關於史家的事情,我聽說過一些,韓家與史家肯定有什麼陰謀詭計在互鬥,既然有的話,那麼就請韓公找一個合適的理由背下這個惡名,替官家保留名聲,這樣的話天下人或許還會高看韓公一分。”

    韓侂冑臉上一會青一會白,盯着謝深甫看了好一會。

    謝深甫讓韓侂冑看的發毛:“這個,韓公若不喜,當我沒說過。”

    韓侂冑問:“你知道多少?”

    “什麼?”謝深甫給問糊塗了。

    韓侂冑再說:“就問,我韓家與史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謝深甫想了想:“這個,聽說過韓家與史家有暗中的爭鬥,而且韓家有心想置史彌遠於死地這事是史家內傳出來的。”

    聽謝深甫這麼一說,韓侂冑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這事,其實怎麼說呢。”

    韓侂冑開始講故事。

    故事很簡單,但韓侂冑說的卻很細。

    “楊桂枝這個女人了不起,給我姨母作宮女那些年,才華出衆,詩詞很有水平,比起尋常女子強出許多,卻也是一個有野心的人。她對官家有野心,這事我知道之後告訴了姨母,姨母心中,可以賜給她富貴,卻厭煩她去爭,我正好設計了一下,她受刑刺面,這也是我鼓動的。”

    有這樣的事情,謝深甫是頭一次聽說。

    錢泓宣知道一些,卻不知道這麼細。

    韓侂冑接着講:“而後,史彌遠與楊桂枝的那次苟合也是我安排下的,正是借這事她受刑刺面,但官家卻忘不了她,史彌遠卻是甘心效仿房家二郎,一樣是替自家大娘子與親人相會守門。”

    謝深甫問:“難道,彌遠從一個小小的八品,短短兩年升到從五品,便是因爲這個。”

    韓侂冑搖了搖頭:“是我暗中幫他升的,官家以爲吾兒知曉他的心意,所以韓家才暗中幫史彌遠升官。”

    “不對。”謝深甫完全想不明白了:“韓公,但史家爲何還說,韓家弄死史彌遠。”

    “我說的,我當着史彌遠這小兒的面親口說的,我告訴他我一定要讓他死。”

    這是什麼鬼邏輯。

    從一開始是爲什麼,現在又是爲什麼。

    謝深甫完全糊塗了。

    在謝深甫心中,韓侂冑這老賊之名可不是虛的,怎麼可能辦這種無智之事。

    “罷了,我來辦吧。”韓侂冑下了決心。

    但,有些事情是需要查證的。

    史府的大門被打開,是砸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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