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絳色大宋 >第五節 韓絳是誰?
    勉強分清兩個所謂婢女、實爲監視者之後,韓絳依舊躺着那裏沒動,再問:“韓公有何吩咐?”

    穿着藍衣的影回答:“主君派人來傳話,或是主人午後有空,可去花廳品茶。”

    韓絳問:“現在什麼時辰?”

    “已時末,快到午時了。”

    韓絳有點分不清這個時辰怎麼算,不過聽到既然馬上午時,那麼距離午後品茶的時間應該還有一個時辰以上,一個時辰兩個小時韓絳是懂的。

    “洗漱、更衣吧。”

    “是。”

    彩到門外吩咐了一句,很快便有人進來。

    韓絳這才發現,自己小看了古代,小看了南宋這個朝代。

    彩看過韓絳的牙之後,在一個婢女拿着的托盤上取過一隻小盒,用馬尾製作的和現代極象的牙刷塗了盒內的東西。

    南宋,刷牙。

    這絕對顛覆了韓絳對古代的認知。韓絳猜測,那托盤上的八隻小盒子,很有可能是八種不同的牙膏,彩是根據自己的牙齒情況選了牙膏,這實在太神奇了。

    洗漱之後,廚師已經把飯準備好了。

    飯還行,不過韓絳有點沒胃口。可看到廚娘在門口一直微彎着腰站在那裏,韓絳心想萬一自己不喜歡這飯,廚娘會不會被罰。

    喫,盡力喫完。

    或許是錯覺吧,韓絳喫完將碗筷放好,他看到廚娘眼中的喜悅。

    喫完飯,韓絳看着這院中許多人在忙碌,這院子似乎好久沒有人住,廚房那裏有人在修理,柴房有人送柴來,側院也有人在整理。

    這時,韓俟又來了。

    不過,韓俟卻沒進院子,背對着這小院的門高喊:“韓絳,你出來。”

    喊人全名絕對是不禮貌的,但韓絳又沒有字,韓俟也不願意喊他一聲絳哥兒,所以就直呼其名。

    影把手上的東西一放就準備出去。

    看這架勢,韓絳更加相信,這位少女比外面那位要厲害,雖然原因不明。

    不過,韓絳還是打算出去。

    院門口,韓絳站在院門內,韓俟依然是背對着院門,只聽韓俟說道:“你去給叔公說,要換人,我早上派人去市集找了六個婢回來。”

    有點意思。

    這是要搶人的?

    韓絳回答:“你當時在場,她們是來監視我的。”

    韓俟竟然一跺腳:“六個婢,送你了。”說完,頭也不回大步流星的就走了。影倒是象沒事人一樣,接收了六個新婢女,安排她們去作院內雜活,不允許靠近正屋,正好把這個院子從其他地方臨時借來的人手補上。

    回到正屋,韓絳很想問一問,解開心中的疑惑。

    沒等韓絳問,影主動說了一句:“俟哥兒在臨安城名聲雖不好,卻容不得外人欺負府裏的人。”說完,韓絳看到影拿出一隻小牌子,竟然是金的,上面有一個韓字。

    瞬間,韓絳懂了。

    這姐妹二人在韓府的地位是極高的,絕對不比紅樓夢中的晴雯差。

    韓絳也明白韓俟爲什麼對自己這麼的敵視,肯定就是因爲這姐妹二人暫爲自己的婢女。

    這是喫醋了!

    韓絳不由的流露出一絲笑意。

    午後,韓絳更衣出門。

    兩邊臉紅腫還帶有血印的韓千站在門外,見到韓絳趕緊上前:“小主人安好。”

    韓絳點了點頭:“前面帶路,花廳。”

    “是。”

    韓絳沒想過韓千是不是心中有怨恨,也沒詢問韓千臉上是否用藥,這與他無關,他之前不會信任韓千,之後也不會,韓絳不喜歡大嘴巴的人,這樣的人或許人不壞,但會在不經意間帶來麻煩。

    花廳內,一位茶娘正在抹茶。

    韓安正在低聲彙報着:“主君,老奴派人查過,近十五天內沒有韓姓的富商與大族子弟入城,這十五天,有富商七人入城已經派人覈查過。有大族子弟兩個車隊入城,也同樣派人覈查過,與絳哥兒無關。”

    “還有嗎?”

    “老奴斗膽說一句,依禮法,咱們韓氏三望兩堂,莫說是有點身份的,就算是尋常子弟到了臨安,縱然主君公務繁忙也要到府上遞上一份帖子,主君見與不見,老奴也會依禮奉上一份儀程。”

    “主君,南陽郡韓氏,宗魏公那一脈。後輩斷不可能與康國公同名。”

    韓安說的沒有錯。

    韓氏一族若有子弟到臨安,肯定要到韓侂冑府上來,那怕只是禮節性的。康國公就叫韓絳,他這一支是北宋年間名門,其曾祖、祖父、父親,連同自己都開府儀同三司,可以說顯赫至極。韓侂冑的曾祖韓琦一脈與他們雖然不同宗,但卻是同族,有深交。

    韓侂冑低聲問道:“會不會是蘄王那一脈。”

    韓安回答:“主君,自蘄王故去,朝中以各種名目刁難,居家不檢、羞辱官吏這種可笑的罪名都能安上。這一脈只能迴歸故里,老主君時咱們就年年派人照看,家中若有絳哥兒這年齡的,如何不知?”

    “也對,那你的意思?”韓侂冑已經想到了,但還是想聽韓安非常肯定的說出來。

    韓安說道:“絳哥兒,斷然不姓韓。”

    “恩。”韓侂冑重重的點了點頭。

    他們說的蘄王就是韓世忠,後人稱頌的中興四將之一,他爲官的最後十年就在不斷的被打壓中度過,他的兒子們也自然不好過。

    韓世忠和四個兒子、活着的時候,一貶再貶。現在,韓世忠與他的四個兒子都已經故去。朝堂之上在他們死後,卻給一個追贈的高官。

    這便是朝中許多官員對韓世忠這一脈的態度。

    縱然是韓侂冑的爹爹、父親有心,也無力改變,只能保往這韓世忠這一脈平安。

    這時韓絳到了,韓安施禮後退了出去。

    韓絳施禮後坐在下首的位置,韓侂冑問:“絳哥兒可是睡的好。”

    “謝韓公關心,睡的安穩。”

    韓侂冑點了點頭,很直接的就說道:“俟哥兒的事本公已經知曉,他壞了府裏的規矩,本公會責罰於他。”

    韓絳起身:“韓公,晚輩想了解一下府裏的規矩,既然住在府裏,自然是要守規矩的。”

    “好,等會派人給你送去。”韓侂冑沒拒絕。

    “謝韓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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