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絳色大宋 >第三十七節 古今的價值觀
    看着葛邲走遠,韓侂冑與趙汝愚相視一笑,韓侂冑問:

    “那不存在的鎮安候遺書,是兄所爲?”

    “一點小禮物給侄兒。”

    “謝過。”韓侂冑笑呵呵抱拳一禮。

    趙汝愚問道:“我給娘娘說,讓絳哥兒陪讀嘉王,你怎麼看?”

    聽完這話韓侂冑反問:“那要看怎麼算這陪讀的名義。”

    “在理。”趙汝愚與韓侂冑一起笑了。

    他們想的一樣,陪讀不是你李鳳娘一句話就如同叫一個僕人過來辦事這麼簡單的,凡事要有一個態度。

    往高說,古有倒履相迎,現有宋律特奏名之法。

    早朝結束,韓侂冑要在宮裏處理一些公務,別看他是一個五品官,可管的事卻相當重要。

    韓侂冑回府,已經是午時。

    韓府主院,韓侂冑回來之後,韓安迎了上來。

    “絳哥兒用過餐了嗎?”

    “回主君的話,還沒有傳。絳哥兒今個早上在那屋一直待着,快到午時纔出來,讓人準備了點茶點,說是想聽琴,已經安排下去了。”

    韓侂冑點了點頭:“恩。”

    韓安又說道:“還有兩件事,老奴給主君說說,若是主君認爲老奴多嘴,老奴下次不說便是。”

    “看你,沒把自己當家里人。”

    “主君厚恩,我這作下人的也要守規矩。”

    韓侂冑看衣服已經換好,對韓安說道:“走,邊走邊說。”

    韓安跟在旁邊,往主院走的時候說道:“兩個事,頭一個魏氏出府,絳哥兒吩咐派人盯着,說是可以被餓死、或死於意外,但不能受辱了。老奴已經派人去辦了。”

    韓侂冑停下腳步:“這事,辦的好。”韓侂冑也沒說是韓安彙報這事好,或是派人好,再或者是韓絳的意見好,只是說,辦的好。韓安又說道:“還有一事,絳哥兒讓派人明晨祕密的約見臨安府花滿樓與醉香樓的老鴇。”

    “沒說爲什麼?”

    “說了,所以老奴打算替絳哥兒去見,絳哥兒見不合適。絳哥兒想收個眼線,他說青樓之中有時候便是臨安府最能打聽消息的地方,有些事今個聽着或許沒用,但說不定那天就能救命。”

    聽完韓安的說辭,韓侂冑不由的想到了自己調查過的李幸。

    爲什麼流連青樓呢。

    打探消息。

    好一句,今個或許沒用,那天就能救命。

    “試試,左右也不差這幾個錢。”

    韓安笑着回答:“是,主君說的是,老奴看着安排這事。只是,花滿樓本就是咱們暗中控制的,這事要不要告訴絳哥兒。”

    韓侂冑停下腳步:“爲什麼要告訴他,他不是很有本事嘛,讓他自己去猜。”

    這是鬥上氣了。

    韓安只能笑笑。

    韓侂冑到主院的時候,有人準備往內通報,韓侂冑制止了通報的人,自己往花廳走。

    花廳內,韓絳面對窗戶而坐,窗戶外池塘,池塘邊上有幾株梅花。

    一塊屏風放在花廳內,屏風的另一則依舊還是花滿樓那位頭牌,映月姑娘,還是彈着和上次一樣的那曲陽春白雪。

    韓絳喜歡這琴聲,今天早上再去讀那些資料,越讀越感覺頭疼。韓絳不敢相信,幾個商人竟然敢與山賊作交易埋伏一名伯爵,鎮安候爵府竟然被某人安插了人手,這事越想越不對勁。

    所以韓絳深深的認爲,當自己以爲背靠大樹一切安全的時候,說不定纔是最危險的時候。

    因爲,自己一定會大意。

    突然,琴聲停了,也讓正在思考的韓絳停止了思考。

    韓侂冑進了花廳,擡手示意所有人都不許說話,不要亂動。花滿樓的頭牌映月停下了琴,屈身施禮。

    韓絳並不知道韓侂冑到了,只以爲是琴不彈了。

    韓絳開口:“曾經,無論是送禮,還是媚顏巴結,莫說進你那小樓,就在樓外聽一曲都不能。此時,你卻不得不來,還在你厭惡之人面前彈琴。心中可有恨,或有怨,你可另推薦一位彈琴出色的給我,便可以回了。”

    韓侂冑聽着有趣,給韓安打了一個眼色。韓安又給影打了一個眼色,影開口催問:“少君問話,答。”

    花滿樓的頭牌這纔開口回答:“奴家本就是賤籍,待價而估,欲擒故縱自擡身價本就是樓院內常有的手段。”

    韓絳站了起來:“假話,你走吧。”

    韓絳這一轉身,正好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韓侂冑,趕緊上前幾步:“爹爹,兒失禮。”

    “無妨,你若喜歡留下便是。”

    “爹爹,我出琴資,這位姑娘出琴聲,公平交易、童叟無欺,這便已經夠了。請爹爹安坐,我這裏正好泡了茶。”

    這話一出口,映月的臉上掛不住了。

    被無數捧爲仙子的她在韓絳眼中,竟然只是這樣,這臉上真的很難看。

    韓侂冑對於韓絳這理論有些不理解。

    韓侂冑的作法就是,我喜歡,我就要先佔上。韓絳這明顯就是,喜歡這琴聲,可卻不收映月,怪,相當的古怪。

    不過,韓侂冑倒沒放在心裏去,打個眼色示意韓安賞了映月,然後送回去便是。

    韓絳把茶送到韓侂冑手邊,韓侂冑品了一口,感覺還不錯。

    此時,真正的品茶講究的可多了。

    只說分茶,那手法不練上三年五載都入不了門,可韓絳卻把喝茶簡單到了極致,就是茶、水。若說複雜一點,無非就是不同的茶,不同的水溫。

    眼前這碗大理茶,韓侂冑喝的出來,這是煮出來的茶。

    當然,也是那種茶加上水,直接煮的方式。

    放下茶碗,韓侂冑問:“可是有煩心事?”

    “爹爹,我有兩個疑惑。”

    “說來聽聽。”

    “頭一個,幾個商人敢僱傭山賊對一位有爵位的人下手嗎?”

    韓侂冑搖了搖頭。

    別說這事被查出來,有一點風聲露出來,殺頭都是輕的,抄家滅族不算重。

    韓絳幾乎帖在韓侂冑耳邊又說了一句:“爹爹,鎮安候真的是病死在任上的?”

    “這!”韓侂冑打了一個激冷。

    韓侂冑猛然間想到了戶部的趙康同,也就是鎮安候的挑擔,再加上各路運來臨安府的制銀,這其中差的可不是小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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