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絳色大宋 >第六十五節 韓府有貴客到
    韓絳說完稻田養魚的事,又說了一條自己想出來的建議。

    “最後,我知道村裏有些是歸北者,北邊有許多地方種過薯蕷,嘗試着在清除了雜草的山林中種一些,就這樣。莊子的管事與村老要用心,我希望明年這莊子的收益可以增加至少五成,而不是我來給每個人補二千五百錢。”

    “是,少君。”

    這莊子認識字的只有兩位管事,而且還不屬於真正有學問的。

    又討論了一些細節問題之後,韓絳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明年,用點心,辛苦一年看看收成如何。”

    兩位管事還有四位村長齊聲回答:“定當用心。”

    韓絳對韓嗣吩咐道:“韓嗣,回臨安吧。”

    “是。”

    韓絳又轉身對幾位管事還有村老說道:“稻米收穫之時,若有成效,我會有賞賜。”

    “謝少君。”

    船上,韓嗣拿出韓絳剛纔對石牛領所說的話而整理出來的正式文書,請韓絳用印。

    韓絳接過看了一遍,自己說的一樣,沒差錯。

    用完印之後,韓嗣問:“少君,稻田養魚真的能增產一成?”

    韓絳點了點頭:“理論上是這樣的。對了,有本書你聽說過沒有,應該是在三十年前成書的,書名好象叫《陳敷農書》當然,也可能叫西山全真子農書。”

    “沒聽過。”

    “府裏沒有?”

    韓嗣回答:“少君,府裏有的書我基本上都讀過。”

    韓絳又問:“誰家藏書多。”

    韓嗣沒回答,只是站着。

    韓絳問:“問你話呢。”

    韓嗣很無奈的回答:“臨安府中論藏書,就算宮裏也遠不及,只有一家,錢家。少君,我是僕,你是主,我還是想勸一句,錢府必會把少君拒之門外。無論少君以什麼理由去錢府,我想都是一樣的。”

    韓絳卻說道:“我想想吧。”

    韓嗣沒再勸,拿着韓絳用過印的文書離開。

    這算韓府正式的文書,韓絳對一個莊子有的新的指示,相關的各級管事都必須知道,必須依這個新的指示去辦。因爲韓絳是主,那怕是錯的,也要執行到底。

    更何況這次,老李管事還有兩位莊管事,以及四位村長都認爲,這辦法可以一試。

    而且還可以劃出幾塊田,挑別的魚養進去試試,看那種魚更好。

    莊子是臨着江的,錢塘江裏魚很多,打些小魚也不費太多功夫。

    兩個時辰後,天色淺暗,話說臨安府。

    今個韓府有客上門,不是普通的客,還是貴客。

    可韓侂冑卻躲着。

    他不想見。

    但客人呢,你不見,我也不走。

    這會,韓侂冑頭上蓋着一塊布,正靠着軟椅上,左邊坐着戚夫人,又邊坐着程夫人。

    韓侂冑沒病,他頭疼。

    以前,韓俟也挺能折騰的,每次都他給收場。

    韓俟惹下的事,就算再麻煩的事,也不過是賠點錢,請人說和然後上門賠個禮什麼的。

    韓絳這折騰的功力是韓俟的一百倍。

    韓侂冑在後院躲着,他就是在躲這一位貴客。

    韓安這時到了門口,看了看沒進去,戚夫人過去問了一句後回來又坐下,韓侂冑問:“人還沒走?”

    “沒走,已經換了第三次茶了。”

    “沒說什麼?”

    “沒說,就在主君的書房坐着。”

    韓侂冑一隻手按着腦袋,他感覺頭疼的要裂開了,這已經不是裝病,這可以說真病了。

    但,書房裏那位客人就是不走。

    既然能稱爲貴客的,就不是普通人。

    周必大,當朝左相。

    韓侂冑一把將頭上的布巾扯下來扔到地上:“更衣。”

    躲不是辦法,裝病顯然周必大也不相信。

    還能怎麼樣。

    韓侂冑內心有點憋屈,步入官場這麼多年,他自認很低調,從來不去招惹那些難纏的人,更不會去與那些自己無法對付的人樹敵。

    周必大就屬於難纏,而且又無法對付的那類人。

    韓侂冑更衣,他很不想見周必大,但又不得不見。

    就在韓侂冑更衣的時候,臨安碼頭。

    二百里水路,順風順水,韓絳的船狂奔了兩個時辰剛停在碼頭上,船剛停穩,在韓絳的吩咐下,四個家丁飛奔着就往韓府跑。

    而韓絳呢,也在更衣,然後叫人準備馬車。

    “少君,這樣不合適。”韓嗣在盡着自己的職責,勸說着韓絳。

    “你去給爹爹報告吧,我要去辦我的事。”韓絳說完,只帶着影一人上了馬車。

    韓府。

    韓侂冑來到客廳,周必大倒是客氣,主動站了起來。

    兩人相互施禮,分賓主落坐。

    周必大來就是爲了臨安府就韓絳與錢府大姑娘的傳聞而來,他要當面質問一下韓侂冑的態度。自然也是想好了說辭。

    韓侂冑呢,裝了一會病,沒躲掉周必大,也是想好了說辭。

    就是兩人即將交鋒的時候,韓嗣出現在書房門口。

    韓侂冑愣了一下,韓嗣不是跟着韓絳嗎?

    周必大隻當是韓家有事,便說道:“韓公可先處理家務。”

    韓嗣被允許入內後,在韓侂冑面前施禮,看周必大此這裏,卻不敢開口。

    韓侂冑冷着臉:“說,咱們韓府還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韓嗣吞了一口唾沫:“主君,是,是。”

    “是什麼?”

    “少君沒回府,吩咐人在府裏取了幾樣點心去錢府了。”

    韓侂冑腦袋嗡的一下。

    周必大也是一愣,從韓侂冑的反應上看來,韓侂冑不知道?

    周必大站了起來:“老夫告辭。”

    “等一下。”韓侂冑攔了一下週必大:“周相公,你來我府上何意?”

    周必大沒答話,只說道:“天色已晚,老夫水米未進。”

    韓侂冑立即吩咐:“備宴。”

    吩咐之後,原本不想見周必大的韓侂冑改了主意:“周相公,留下喫點再走,我家的廚子還不錯。”

    周必大原本是有話要問,可這會韓絳都敢直接去錢府了,他也不想問了,他想走。

    但韓侂冑留客。

    周必大想了想沒立即迴應,他來就是爲了韓絳與錢府大姑娘的事情,可韓絳剛回臨安連家都不回,只派人取了幾樣點心就往錢府去了,那麼他就沒必要此時問韓侂冑,看錢府反應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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