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絳色大宋 >第六十九節 不幹點奸事怎麼能叫奸臣
    怎麼就把韓絳認爲就是李幸。

    韓侂冑一講,周必大也不由的點了點頭,沒錯,當換成他也會認定韓絳就是李幸。

    一切都是巧合,也怪兩個人長的太像。

    周必大思考片刻後,用酒在桌上寫了一個名字,然後快速的擦掉。

    韓侂冑足足思考了一柱香時間:“周相公放心,這事我來查,我來辦。”

    “恩。”周必大是左相,有些事情正如韓絳說的,他的態度,他的言辭會成爲一種風向標,他作事也有太多的顧忌。但韓侂冑卻不同,韓侂冑本身在臨安府就被朝堂上大半的官員認定是奸的。

    周必大起身告辭。

    韓侂冑與韓絳把人送到府門後,韓絳問:“爹爹,老周頭寫了什麼字。”

    “老周頭,你也真敢叫。”

    “好吧,周相公。”

    “他寫的是一個名字,是戶部一位侍郎的,爹爹我也想知道,在這次過宮的事中,這位侍郎和他的叔父處於什麼角色。還真讓你猜對了,鎮安候不是病死的,但爲父無論如何也想不出來,這幕後是誰?”

    韓侂冑完全想不明白,是誰在背後操縱了這一切。

    這個人肯定圖謀的是過宮,是支持趙抦的。

    如此狠辣,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連翟簡這種忠心的棋子,說棄就棄。

    把朝中手上有權的,有勢力,有實力的人都想了一遍,韓侂冑確實猜不出,這個人會是誰。

    越是想不出來,韓侂冑卻是不安。

    面對面的敵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藏匿在暗處,伺機要咬自己一口的。

    相比起韓侂冑臉上的愁容。

    韓絳倒是淡定:“爹爹,史書上但凡是宮中關係那把椅子的事,就沒有乾淨的。血淋淋都是最輕的表現,血流成河也是常事。不說遠的,只說近的,唐,盛唐。父子、母子、兄弟……還少嗎?個把大臣都是炮灰,死的史書都不記載,更何況死掉的無數宮人與士兵。淡定。”

    韓絳說完往主院走去。

    一邊走一邊喊:“來人,把飯菜熱一熱,再給我蒸條魚,我要海魚。”

    韓侂冑自言自語說了一句:“這混帳東西還真不是李幸。”

    等韓侂冑走到正廳的時候,韓絳已經把那大盆一直溫在小爐上湯放在自己面前正在撈乾的。

    “禮,身爲人子……”

    “爹爹,這是喫剩飯,不是正餐。”

    韓侂冑坐下,自己倒了一杯酒:“話說,你要嚴州折騰的那麼狠是怎麼想的。”

    “爲錢。”

    “爲錢?”韓侂冑不信,他的想法就是韓家貪的夠多了,買的土地、山林也夠多,是收手洗白上岸的時候,韓絳竟然說爲錢。

    韓絳解釋道:“韓府抽成,一般是抽三成。我以後打算抽兩成半,或是更低。”

    韓侂冑沒搭話,讓韓絳自己繼續說。

    韓絳說道:“十萬錢爹爹你就算抽八成,也就是八萬錢。若是一百萬錢抽兩成呢,就是二十萬錢。把餅作大了,收益纔會更高。若真想發大財,我韓絳想富可敵國,以韓府的權勢不出十年,我能夠擁有國庫十倍。”

    韓侂冑開口了:“如何擁有這麼巨大的財富?”

    “搶。”

    “搶誰?”

    韓絳拉着凳子貼近韓侂冑坐下:“爹爹,一兩銀換兩千六百個錢,對吧。”

    “對。”

    “一兩金換三十貫,這是行價。”

    “對。”

    “若,我用一萬錢不超過一萬五千錢就能換到一兩金,我估算總量可以換到十萬金之後纔會開始漲價,換到幾百萬金,或價格能漲到三十貫,當然,代價是巨大的,被換金子的地方會出現災難,錢幣的災難。還有一件事,我們韓家是奸臣對吧,那麼就要乾點更奸的事,鑄錢。”

    韓侂冑打了一個寒戰。

    從來,韓侂冑都不敢說自己是一個好官,好臣子。他沒敢想過私自鑄錢這種事,甚至於一點點這種念頭都沒敢動過。

    但,一萬錢換一兩金,這個太刺激了。

    韓侂冑問:“兒,爲父問你,真的能夠一萬錢換一兩金?不,就算兩萬錢換一兩金,這也是巨利。”

    韓絳伸出三根手指:“楚州、明州、紹興府得其一,便可行。爹爹,若有一天,嚴州我韓家治下的小戶從此不用交田租、山租的話,他們會不會替我瞞住我們在山裏的鑄幣坊?”

    韓侂冑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韓絳的說法。

    韓家的莊戶、山戶這些年還不錯,也把韓府當家了。若是免了一些山戶的田租,再給點賞賜,他們一定會盡全力瞞着在山裏的鑄幣坊。

    理由很簡單,這鑄幣坊沒了,他們要受連帶責任,同樣收入會少太多。

    至於鑄幣用的銅,工匠等等,韓侂冑這一會功夫內心都想好了。

    可行。

    不過,韓侂冑還是問韓絳。

    “人呢?鑄幣的人那裏去找。”

    “爹爹,邸報上記載一個案子,太平州州府十多位官位記功,上面寫有,山裏連綿十里,洞屋無數,亡賴惡子嘯集,屠牛殺狗,釀私酒,鑄毛錢,造楮幣。這些人,現在還是臨安府大牢裏關着呢吧。”

    韓侂冑再問:“鑄幣用柴非常多,嚴州雖然多山,但兒你不會只造一點吧。”

    “爹爹,嚴州有石炭,我雖然不知道在那裏,可在嚴州街頭見過用石炭的爐子,我收拾嚴州咱韓家的管事,真正的原因一來是立威,我在韓家的話語權,二來是收買人心,第三我稱之爲清理隊伍中的人渣,我們父子吃了肉,也要讓人喝到湯,但搶肉喫的,要弄死,不是嗎?”

    韓絳的話讓韓侂冑不由的點了點頭。

    不錯,韓絳是想的周全了。

    韓侂冑說道:

    “這樣辦,牢裏那些人爲父想辦法買出來,卷宗上寫送去挖礦。石炭礦,嚴州是咱家的地盤,工部有專業的探礦匠。但,銅!頭一批爲父能搞來,以後呢?”

    “我有辦法,但先要拿下楚州。”

    “好,就鑄錢。咱家開始當清官,讓韓府再現當然曾祖之威望。”韓侂冑下定了決心,他的曾祖韓琦時代,韓家是真正的名門,不僅名聲好而且威望非常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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