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絳色大宋 >第一零四節 三策
    韓絳有點無奈,搖了搖頭,又嘆了一口氣。

    看韓絳這反應,韓侂冑反而有些欣慰,看來韓絳是真的想到了。

    韓絳說道:“陸遠伯。”

    韓侂冑臉上終於流露出一絲笑意,沒錯,自己這個兒子當真了得。

    韓絳繼續說道:“這幾日,我一直打聽虞家的事,在這個過程中我知道的一件事,陸遠伯是翟家的後人,只是不知,他是翟興還是翟進的後人。我想,這個不重要。”

    “對,不重要。”韓侂冑很滿意韓絳這個態度。

    翟進、翟興,曾經在金國南侵的時候,組織義軍死守洛陽,帶領翟氏子弟前赴後繼,死傷無數,也正因爲這樣,朝廷賜建祠堂,封賞其後人。

    這纔有了陸遠伯這個伯爵之位。

    洛陽還是失守了,翟氏族人帶同義軍南下。

    韓絳說道:“爹爹,要想汝州有一戰之將,可戰之軍,您想要翟氏一族南遷的那些人?”

    韓侂冑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爹爹,今個白天我纔給了陸遠伯一個難堪,你現在讓我怎麼辦?”韓絳是哭笑不得。韓侂冑睜開眼,笑了笑。倒是韓安說道:“這信,傍晚才送到。”

    臥槽!

    說白了,這三封信給韓絳看,就一句話。

    你趕緊和陸遠伯搞好關係,咱家需要翟家的大力支持。

    韓絳問:“爹爹,汝州能撐到什麼時候?”

    韓侂冑雙手交叉,慢吞吞的說道:“青黃不接之時。”

    “我,我想想。想想,怎麼辦。”韓絳的語氣之中已經很想抱怨了。但是,前世的他最煩的就是員工抱怨,有問題解決問題便是了。這一切,父子的身份擺在這裏,作兒子的可以爭論,但明顯必須要作的事,絕對不能抱怨。

    聽完韓絳這句表態,韓侂冑說道:“叫人擡我回後院,想來這會鹽應該炒的很熱,是敷在腰上的好時間。”

    韓安叫人擡着韓侂冑走了,留下韓絳一個人在書房。

    韓絳想了想,不行,這需要找人給自己出個點子。

    想到這裏,韓絳起身就往東院奔。

    不出所料,韓同卿就在東院。

    新建的烤爐正在嘗試吊爐烤鴨,韓絳到了直接坐在韓同卿身旁,拿起韓同卿的杯子就給自己連灌三杯。

    韓同卿樂呵呵的一笑:“怎麼樣,我說娶兩個你當時沒聽,今個也沒聽,這會難受不?”

    “難受。”

    韓絳還能怎麼樣,自己是請人出主意的。

    韓同卿拿了一隻新杯子給自己倒上酒,然後說道:“這河北兩路丟了,好蔥也沒得,地窖裏存的蔥也都乾透了,更加的難喫。我看這烤鴨,關鍵在於蔥和醬。”

    “大兄。”韓絳這一句的語氣已經帶有一絲祈求了。

    “安心,有三策,看你能作到那一策。”

    韓絳聽完這話,眼神中都是一喜。

    韓同卿慢吞吞的喝着酒:“第一策,讓朝廷出錢救災,至少需要兩百萬貫。”

    聽完這話,韓絳無奈的搖了搖頭。連自己老爹韓侂冑都辦不到的事情,自己怎麼能夠辦到。

    韓同卿繼續說:“第二策,你去請錢家大姑娘幫你把陸遠伯家二姑娘給你弄回家。”

    韓絳眼睛都直了,這個更不可能。

    這時,韓同卿笑了:“我那傻兒子還回來問我兩道題,你出的,挺有趣。倒讓爲兄想了幾息的時間。”

    “真的?”

    “你說呢?”

    厲害,聽完想幾秒就能得到答案的人,智商絕對是爆表的。

    不過,這第二策幾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太離譜了,自己還沒有把錢府搞定呢。說句難聽的話,自己的媳婦還在追,讓沒追到的媳婦給自己找小三。

    就算是老天瞎了,這事都不可能完成。

    韓同卿突然收起笑容,變的非常的嚴肅:“前兩策你都辦不到的話,第三策更是難如上青天。這一策就是,汝州陸海軍北上,攻打洛陽。不求拿下洛陽,得一縣或百里之地,而且還能守得住。”

    韓絳聽完之後問:“大兄,這真的良策嗎?”

    “是。這三策都是解決當下問題最好的辦法,其餘的治標不治本,汝州今年還會有水災,因爲河道失修。汝州的陸海軍因爲朝堂上的那些人反對咱們韓府,所以也不會給予支持,反而是能卡就卡。”

    韓同卿說的非常嚴肅,顯然不是假話。

    韓絳不解:“那可是大宋的土地,他們不在乎。”

    “呵呵。”韓同卿這一笑,充滿了嘲笑的味道,乾巴巴的。笑完之後,韓同卿給了韓絳一塊鴨肉捲餅:“嚐嚐,看味道和你說的差多少?”

    餅塞進嘴裏,如同嚼蠟。

    不是餅難喫,而是心裏有事。

    把嘴裏的餅硬嚥下去之後,韓絳問:“大兄,爲什麼得到了翟氏的幫助就能解了汝州的問題,青黃不接的時候,糧食依然沒有。”

    “武勝軍。”

    韓同卿只說了三個字,韓絳就懂了。

    武勝軍的位置就是後世的南陽,南陽與汝州很近,若是相互幫助的話肯定能渡過難關。而且南陽和優勢更在於交通運輸更方便,有了漢水連接長江航道,靠商旅便可解決災年的困境。

    一隻手拿着鴨餅,韓絳想了好半天。

    這事,還真是難。

    不太對。

    韓絳指了指自己:“大兄,憑什麼這麼麻煩的事要讓我來辦,我和你孫子一樣大,這不對。”

    “就憑你是少君,我是家裏吃閒飯的。你也說了,你和我孫子一樣大,可你叫我爲兄。這不夠嗎?”韓同卿說完,倒是有滋有味喫着鴨肉。

    韓絳一拍腦袋:“剛纔有件事要問爹爹,結果這事一打斷,給忘記了。”

    “問什麼?”

    “我想知道,娘娘她……怎麼說呢,她腦袋……。”韓絳不知道如何形容,韓同卿說道:“過宮派是這樣看的,一個腦袋被驢踢了的娘生了一個腦袋讓十幾頭牛踩過的兒子。”

    韓絳:……

    這形容,好有水平。

    韓絳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大兄,你確定?”

    韓同卿白了韓絳一眼:“論關係,那是咱親家母。所以,我說話還是應該留點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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