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絳色大宋 >第一一八節 計劃沒有變化快
    韓同卿的話非常的怪。

    爲什麼?

    韓絳有點懵,但還是打算一試,萬一試錯了自己給韓同卿道歉便是了。

    韓絳拿起一隻茶碗重重的砸向門口,然後吼道:“別煩我。”

    “真是無趣,烤雞翅如此美味,罷了。”韓同卿心中一樂,這韓絳還真是聰明,說完後轉身就準備走,然後假裝才發現丹霞,馬上問道:“丹霞姑娘也在,烤雞翅要來點嗎?”

    “這,可以嗎?”丹霞還在猶豫。

    韓同卿哈哈一笑:“沒事,絳哥兒忙的時候最煩有人打擾,幾個時辰都不開門,這雞翅有點涼了,你還沒見過咱韓府的烤房吧,蛋糕就是從那裏烤的,要看看不?”

    “真的,可以嗎?”丹霞眼睛都亮了。

    “當然。姑娘上門便是客。”韓同卿打了兩個響指:“招呼丹霞姑娘。”

    坐在屋內的韓絳這會也明白了,自己猜對了,韓同卿就是在等自己砸碗,估計接下來韓同卿會從丹霞那裏套點話。

    這丹霞換了烤房內專用的衣服,嘗試在廚娘的幫助下自己製作蛋糕。

    韓同卿一邊測算着爐溫,看似不經意的隨口問了一句:“若是姑娘自己會烤蛋糕了,會先送去那裏?”

    丹霞手不停,同時回答道:“大官人說笑了,丹霞只是婢,那裏敢說送。”

    韓同卿聽完後開始思考要不要換個問法。

    丹霞又說道:“我家姑娘肯定先給主君送,然後再給西席姚公送。”

    姚公!

    韓同卿記下了,這個人他知道,淅東很有名氣的一位人物,詩書畫的本事沒辦法和陸游、楊萬里這些人比,卻也是相當有名氣的人物。

    尋常商人求一副字,潤筆百貫都未必求得到。

    恩。

    原本還要問的話,韓同卿打算過會再問,問的太多萬一這小丫頭心中生疑就不好了。

    韓絳在屋裏寫計劃書,韓同卿這邊自己烤着喫的,吩咐廚娘指導丹霞學習烤蛋糕,蛋糕放入模具入爐之後,韓同卿又隨口問了一句:“聽聞錢府的書非常多,這次要謝過錢府借書,若是錢府需要什麼書,我韓府有的,自然也願意讓你們錢家抄錄。”

    丹霞回了一句:“最近我家姑娘在學番語,打算把幾本番書整理成冊。”

    “好厲害。”韓同卿這一聲稱讚是真的,他讀書不算少,可番語在他聽來就是鳥語,屬於亂叫的那種類型。

    這又記下一條了。

    韓府內一片寧靜,祥和。

    臨安城內,太學的學子鬧了一陣子,宮門緊閉,也沒幾個真正的名士前來支持,到中午時也就散了。

    再說韓府。

    韓絳的計劃書寫不出去了,因爲缺少最實際的調理數據。

    午後,從家丁裏搶了一套花匠穿的布衣後,韓絳帶着五個身高平均在一米九的壯漢悄悄的出了門。

    出了門,韓武問:“少君,要去宮門前嗎?”

    “去那幹什麼?”韓絳一臉的不解,韓武一指自己背的筐問了:“少君,背這麼多米飯糰子,難道不是給太學子們發喫的,順便讓他們宣傳一下咱們韓家的好?”

    韓絳無語的搖了搖頭,這智商讓人擔憂。

    這會韓家人去宮門家送飯糰,那麼這幫太學的學子們會用石塊來回禮,用扔的。

    韓絳說着:“一會別說話,把刀藏好別讓人看到,咱們去南土門那邊。”

    “是,是,一會一定不說話。”韓武自己答應了之後,又給身後的人說:“一會都不許說話。”

    作爲韓家護院家丁的第三把交椅,韓武的武力值是很有保障的。

    韓絳倒也明白,就憑這一打十八的武藝爲什麼不是韓府家丁的扛把子,因爲智商。

    韓府在積善坊,這裏算是頂類的貴族坊,一直往東走,過歷橋出舊城的崇新門,然後再往東就到了新城牆的南土門。

    不過,韓絳一出崇新門就不打算再往東了。

    計劃沒有變化快,崇新門外的新城坊區韓絳就感覺很合適。

    爲什麼。

    因爲這裏亂,有多亂。

    象極了後世的城中村,這裏人口密集度高的驚人,路窄的根本過不了馬車,坊內的味道讓人窒息,無數的屋子連個窗戶也沒有。

    而且!

    這裏房屋的出租率不足百分之五。

    當然,因爲消息來自韓武,所以韓絳還是要自己確定一下。

    “老先生,曬太陽呢?”韓絳主動走到坊口一個老丈面前,那老頭一個激冷:“不敢,不敢,老渣滓那敢是先生,小官人客氣了。”

    “吃了沒?”

    老頭臉一紅,沒接話。

    韓絳一伸手,韓武遞過來一隻木盒,木盒內裝有四個飯糰,壓的很緊的飯糰,還加了點鹽,以及幾顆梅乾。

    “怎麼稱呼?來一盒。”韓絳笑呵呵的把木盒遞上。

    老頭沒敢接。

    韓絳拿手扣出一塊放在嘴裏:“安心,沒毒。而且我也沒什麼要騙你的,實話對你說,我是錢家的女婿,有點小錢想出來作點善事,所以打聽點事。”

    老頭眼睛一亮,飛快的搶過那木盒:“那謝謝小官人,老渣滓是收酒樓舊飯的,混名阿土。”

    “那我就稱呼您老一聲阿土伯了。”韓絳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

    韓武很興奮。

    他有一種非常強烈的感覺,自家少君要幹大事,比鑄錢這事還刺激。

    韓武不知道,因爲他的智商問題讓韓侂冑不放心,鑄錢坊的護衛工作沒他什麼事了。韓侂冑給的理由是,象韓武這樣武藝頂尖的應該給少君貼身護衛這纔是有前途的活。

    韓武當然信,因爲這是主君親口告訴他的。

    這時,一輛很樸素的馬車停下,有人走了過來,徑直來到韓絳面前一抱拳:“小兄弟如何稱呼。”

    “阿絳。”

    “絳哥兒。”對方點了點頭,然後自我介紹:“我姓錢,錢皓桁。”

    聽到這個名字,韓絳與韓武同時愣了一下。

    韓絳聽到的是,這位自稱錢壕橫,如此霸氣的名字往後一千年,依然霸氣。

    韓武卻隱隱感覺這個名字自己聽過,而且不止一次。但就是記不起來什麼時候聽過,似乎是主君因爲這個名字咆哮過、或是因爲這個名字打過人、還是這個名字彈劾過韓家的官,好象不是什麼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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