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絳色大宋 >第一六零節 表哥……!!!
    史達祖問若是謝家三房真的作了私販官糧和私鹽的事情,韓絳應該怎麼辦。

    韓絳反問:“祖兄,刑律上這事怎麼定罪?”

    史達祖脫口而出:“上刑。”

    宋律刑分上中下。

    上刑也分三等,凌遲、腰斬、斬首。中刑刺字、流放。下刑就是打板子、勞役等。

    史達祖回答之後看着韓絳:“少君,若殺的話怕會有非議。”

    韓絳哈哈一笑:“我平了鎮安侯府,又殺了李幸母親孃家的人,將來總有一天會有人說我的壞話。又如何?若是魏家全家查證通金,若他們強硬敵對,我不介意把揚州魏家滅族。反之,若只是魏家幾個人通金,我也不會連累其他人,一切依刑律爲準。”

    史達祖再勸:“少君,三思。”

    韓絳很是嚴肅:“祖兄,這次淮南東路之行,我的原則就是不放過一個壞人,也不冤枉一個好人。我相信,以義相交的人比靠利益聯繫在一起的可靠。更何況,咱們韓家已經開始要作好官了。”

    史達祖拱拳:“就依少君吧,若有什麼意外之事,我若勸少君別衝動。”

    “好。若有什麼意外的事情,你勸我一定好好思考,咱們商量。我不會一言孤行。”

    “謝少君。”

    從史達祖這裏出來,韓絳回屋。

    已經有熱水準備好,韓絳洗漱之後也沒問程松與陳自強今天去府衙怎麼樣,直接就睡了。

    次日,天還沒有亮。韓絳就聽到驛館院中有動靜,韓絳用被子包住頭繼續睡。

    韓絳辰時起牀,院內的人已經少了一半。

    史達祖迎了上來:“少君,辰安。”

    韓絳問:“早餐有什麼好計劃?”

    史達祖回答:“聽說秀州這裏的蝦粥與花膠粥很有物色。”

    “大清早,清淡一點如何?”

    “好,我去安排。”

    兩人只是說了早餐的事,韓絳沒問天還沒亮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史達祖也沒有講。

    不過,韓俟、吳鐵都不在驛館了。

    天還沒亮,沈羽然就氣勢沖沖的帶着人往秀州大倉去了,作爲臺諫,他眼睛裏揉不得一點砂子。

    韓絳喫過早餐,有人送來請柬。

    “魏家。”韓絳看了一眼帖子,笑了笑將帖子扔到一旁。

    “少君,要赴約嗎?”

    “赴約。”

    在韓絳同意赴約之後,韓嗣還特意把請柬拿過來看了一眼。

    依當下的規矩,象韓絳這樣的認韓侂冑爲父。同宗五福之內叫過繼,與原先的家裏依然還是親戚。五服之外的叫收養,與原先的家族便是完全斷親屬關係。

    可以來往,以友的身份。

    韓嗣看請柬請要看內容,若魏家在請柬上一但有任何粘親帶故的想法,韓府會讓魏家明白,什麼是法理、什麼是規矩。

    而關於魏家太公留下的遺產,或韓絳真的是李幸。

    那麼依宋律,這事發生在李幸被韓侂冑收養之前,是屬於李幸的私產,沒有去官府辦交接的手續不代表放棄,也不代表過了時效。

    假若,先有收養之事,纔有遺產繼承之事,那麼依宋律這財產是不能繼承的。

    因爲,受繼承者已經脫族。

    半個時辰後,魏家三房在一處小湖旁的宅子。

    秀州,水道縱橫、各類小湖泊幾十個,這裏一套一進的院落不過十幾貫錢,佔地三畝的大宅五百貫就能建起來。

    韓絳到了魏家三房宅子門外,正門閉着。

    韓武正準備上前敲門卻被韓嗣一伸手擋下,而韓絳也在距離還有兩丈外的位置停下腳步。

    此時,宅子內有三個人正往外看着。

    他們就在等韓絳派人敲門。

    韓絳看到門縫那裏有人影晃過後突然舉起左手,然後一根一根的張開手指。

    院內一人見到這一幕立即催到:“立即開中門迎,馬上。”

    就在韓絳左手完全張開的時候,門開了,兩個人跑了出來。跑在前面的一人趕緊施禮:“罪過、罪過,剛還在檢查今日的食材,想着伯爺就要到了趕緊往外跑,誰想伯爺還是先到了。”

    韓絳只是笑了笑,左手放下往後一背,邁步往宅子內走。

    出來迎的就是魏家三房的兩位當家人魏田貴、魏林貴。從親屬關係上講是李幸母親的兩位堂弟。

    韓絳入府,一人在前帶路,一人藉口去安排宴會往側院先走。

    側院中門剛纔也站在門口的那位就等在這裏,見魏林貴過來便說道:“你兄弟二人要小心應付,這位哥兒就沒當你們是親戚,否則剛纔就會叫人敲門。若是剛纔他轉身離開,很說會發生什麼?”

    “思慶先生,有何良策。若說有過節也是大房想吞他的錢,而不是我們三房。這些年也不算沒有來往,年節的時候我們也有送禮去侯府、侯府也有年禮送過來。”

    這位思慶先生就是方圖所說的張大官人,本姓張,名胥,字克己,號思慶先生。

    年齡與韓俟一樣,三十五歲。

    張胥已經想好了對策,立即說道:“他不認親沒錯,依臨安府傳來的消息,這位也是隱忍了多年,最終連命都保不住的情況下投了韓府。能忍這麼多年,斷然不是心性弱的人。可他護着侯府幼子這事上,也算有情,所以他不認親,你們不行,但有人可以。”

    “誰。”魏林貴卻不明白。

    張胥往後院的方向指了指,魏林貴雖然懂了,可還是問道:“合適嗎?”

    張胥反問:“你以爲,你是誰,他是誰?”

    這話已經很難聽了,可魏林貴卻是聽懂了。

    自己只是一個商賈之家,而韓絳是實實在在朝廷冊封的伯爵,而且背後是韓府,在臨安府樹大根深的韓府。

    魏林貴趕緊大禮:“謝先生指點。”

    張胥微微的點了點頭:“若有機會,我想當面見一見這位建安伯。”

    “是,小的會安排。”

    正如張胥所建議的,韓絳剛剛到正廳纔剛剛坐下,卻見正廳側面就跑出來一人,身穿綠襖、頭扎兩團頭,帶着輕薄的面紗。

    “表哥兒!”

    韓絳愣了一下,這是誰?

    韓武手一扶刀柄就準備擋,任何敢隨便靠近韓絳的人那怕是一個小孩子他也不會放過去。

    綠衣少女急急就喊:“我,我是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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