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絳色大宋 >第一七三節 你,你,好過份
    張胥看到蘇穹了,他猛的轉過頭看韓絳。

    韓絳伸出三根手指:“三,二,一!”

    只見韓絳一揮手,站在護欄處的韓嗣將一塊絲帕往樓下一扔。卻見秀州衙門內數人張弓搭箭,數只箭將蘇穹射了一個對穿。

    韓絳輕輕一甩袖子:“給臉不要臉,滾回揚州等我,咱們再玩第二場。我倒是想看看,會有多少人因爲你而死。”

    張胥傻眼了。

    一股子寒意從心底最深處涌上來,他扶着茶樓二樓的欄杆,看着嘴裏正在冒血,生命緩緩流失,跟了自己二十年的蘇穹,他恨。

    恨不得現在就拿刀撲向韓絳。

    他恨,恨自己太大意,竟然在陰溝裏翻了船。

    張胥猛的轉過頭盯着韓絳的背影,緊緊的咬着牙。

    韓嗣離開前說了一句:“人依約定放了,你沒買他活命的錢。”說完,韓嗣將那盒珍珠扔給了一名韓府家丁:“拿去賞了那幾個衙役。”

    韓武這時上前:“現在,象一條狗一樣滾吧。若有半點不恭敬,我會在你臉上刺字,再割你一個耳朵。回去告訴你的主子,要麼跪着迎我家少君,要麼死。”

    茶樓下,韓嗣問:“少君,我不明白,方圖說背後的就是張大官人。”

    韓絳說道:“或許真的姓張,但肯定不是樓上那個。你覺得,辦這種事情我會親自到秀州嗎?秀州的事,除了有錢財上的利益之外,還有什麼?你認爲只求財,一個草民他敢興風作浪?若不求財,那所求的事肯定大,也是他能辦的?”

    韓嗣想了想:“少君說的對,每一個大商背後都有人。”

    韓絳補了一句:“這背後的人還是朝中的人,尋常小人物再有錢,有資格站在背後嗎?”

    “少君英明。”

    再說秀州大倉前,蔡通判那邊的公文已經出了。

    賊人在換枷的事情推倒衙役逃走,追捕無果,只有射殺。

    韓俟還特別交待了:“販武清鹽,就是私通金人,這罪可大可小。我叔父北上揚州,若查證後可以處理,這裏的事情再報便是功勞。若揚州那邊查不出什麼,這邊也不好報,報上去,後續怎麼處理?”

    “是,確實如此。”蔡通判深知官場之道。

    一個小小的秀州撐不起這種大案子。

    但有人把大案子辦了,他秀州這邊配合一下領點功勞倒是好事。

    那盒珍珠送到,蔡通判沒接手,叫一個衙役拿了後吩咐:“擊殺趁機逃跑的人犯,你等有功,這些是逃犯所帶之物,本官沒看到。”

    “謝賞。”

    至於衙役們怎麼分配這六枚珍珠蔡通判不關心,這些普通的衙役收了賞錢,自然懂得什麼話應該永遠忘記。

    更何況,是這等重賞。

    韓絳沒去秀州大倉,從開始他就不想去。

    從茶樓離開,韓絳徑直回驛館。

    茶樓上,店小二來到臉色發青的張胥面前:“這位客官,請把茶錢結一下。”

    張胥:……

    張胥還能怎麼辦,只有結賬,然後離開。

    張胥恨韓絳已經恨到了骨子裏,他要立即回揚州,揚州纔是真正的戰場。

    回到揚州,有那位貴人相助,他有信心與韓絳再鬥一次。

    韓絳回到驛館不到半個時辰,自家僕人便送來兩隻箱子。

    韓絳打開只看了一眼,一隻是書,一隻箱子裝着許多發黃的紙,韓絳將那發黃的紙拿了一張塞在袖子裏,然後便叫人擡着其中一隻裝書的箱子,跟自己一起到了嘉王處。

    “殿下,秀州大倉出了一點小問題,有人倒賣了秀州大倉的官糧。幾位隨行的官正在徹查,這裏有些書籍,殿下看看?”

    什麼秀州大倉。

    什麼倒賣官糧。

    趙擴一個字都沒看進去,看到裝書的箱子眼睛都直了。

    箱子最上面放着一本書,趙擴一把就抓在手裏,然後小心翼翼的捧着:“好象是真的。”

    什麼真的、假的。

    韓絳纔不在關心呢。

    他和趙擴關心的內容顯然不在一條線上。

    趙擴確實對書有研究,他擡頭說道:“汴梁失陷,有些書籍現祕書省只有復抄版,連個善本都算不上,錯誤百出,這本似乎是原版的。”

    “既然殿下喜歡,我再派人去找找。”

    “有勞叔父,謝過叔父。”趙擴頭也不回,自己拉着書箱就往屋內走,都不讓別人粘手。

    善本是什麼東西?

    韓絳問了韓嗣才知道,精校版叫善本。

    不管怎麼說,抄家這事……

    韓絳突然想到後世一部經典的電影,抄家似乎很有趣,自己要不要去看看呢?

    然後……

    正在韓絳想像之時,韓嗣走了過來,雙手遞上一封信。

    “誰的?”

    韓絳問:“自稱張胥。”

    韓絳沒伸手接,先是拿了一塊絲帕在手上,然後才把信接到手裏。

    韓嗣只當是韓絳鄙視那位,也沒當回事,他不知道的是,韓絳記得某古裝電視劇中,有人就給信上下毒呢,這個感覺好可怕。

    當然,電視劇可能是假的,自己的小命卻是真的。

    韓絳拿着信進屋,用小刀挑着把信打開。

    信的內容確實是讓韓絳大喫一驚。

    確實是張胥寫的。

    信上說道,張胥在碼頭即將離開秀州,自己思考再三,給韓絳寫了這封信。他認爲韓絳身份來歷不明,假借李幸的身份投靠韓家必有所圖。

    自己在揚州等韓絳,願再鬥一場。

    若輸,願鞍前馬後。

    若嬴了,自己也會依今日一樣放韓絳一馬。

    最後一句才驚人。

    張胥自稱張糾,自己少主張胥的祖父作過一個月的楚王,同時詢問,韓絳可知百年前的祕聞。

    竟然是替身,而且正主還是什麼楚王之後,什麼來頭。

    韓絳看完信,用一塊布把信一包,叫上韓嗣就直奔史達祖處。

    很快,史達祖與韓嗣都看完了信。

    史達祖坐在那裏不說話,只是拿着扇子發呆。

    韓絳看着平靜,可內心卻是真的有點急,他想聽到答案,所以催問了一句:“祖兄,你認爲他是什麼意思?”

    史達祖搖了搖頭:“少君,讓我想想,這事猜不透。”

    韓嗣沒接話,他感覺自己的能力與智慧不足以處理這樣的事情,所以也沒打算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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