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絳色大宋 >第一九九節 那兩人,竟然是假名
    韓絳聽到這話臉色微變。

    史達祖也反應過來了,馬上問:“可有同名同姓,與魏家有過鹽的生意?”

    “沒聽說,但吾兒在老主君過世前,在鹽鋪裏負責過賬目。”

    聽蘇定醒這麼一回答,韓絳與史達祖對視一眼。兩人的想法一樣,這事有意思了。若不是同名同姓,那這事陰謀就深了。

    史達祖拱手一禮退了出去,他要立即派人去秀州,問一問魏家三房的人知道多少。

    其餘問罪的人,對這個蘇穹知道多少。

    蘇定醒也出去了,韓絳看着韓俟。

    韓俟卻是哈哈大笑:“再怎麼麻煩,小命不會丟,錢還在,權還在,有什麼可怕的。”

    簡單,粗暴。

    卻很管用。

    韓俟說的沒錯,對方輸不起,輸了就是命。

    自已來淮南東路真正的目標是控制淮南東路的軍隊力量,以及影響衙門的力量,其餘的事情輸了又如何?

    但,若是輸了的話,會對自已的大目標有多大影響力呢?

    韓絳很想去見李洱將軍,但眼下顯然不合適。

    韓絳問:“俟哥兒,你說我什麼時候去見李洱將軍合適?”

    韓俟嘆了一口氣:“其實,什麼時候都不合適。你這個身份,私自去見當下淮南東路的軍方大員,有些人便會有話說。除非……除非……”

    韓俟沒往下說,韓絳急問:“除非什麼?”

    “除非翟簡回揚州。他躲回臨安也肯定是有原因的,我不太關心政務猜不出來,宮裏的事情我只關心過宮的事情。或再有時機的話,我會告訴叔父。眼下,暫時不要見。”

    韓絳不明白了:“爲什麼?”

    韓俟解釋道:“你是文官。”

    這算理由嗎?

    算。

    在宋時,文官與武官之前就有一道牆,沒有能夠騎牆頭的人。

    文官偏向武官,或是與武官走的太近的話。

    虞允文就是案例。

    有宰相之名,卻沒有宰相之權,沒辦法只有去巴蜀。希望整頓巴蜀的兵力可以連同禁軍再對金國一戰,結果累死在巴蜀。

    韓絳苦笑着嘆了一口氣,沒再問什麼。

    他原本想問,自已偷偷見劉銳也沒事,但爲什麼到了揚州就不能偷偷見李洱了。

    不過,韓俟在作官上肯定高於自已,他說時機未到。

    事實上,韓俟也沒敢給韓絳把話說透,韓絳若立即去見李洱,而且私下見,這就讓會讓人懷疑韓絳有心接管鎮安侯留在軍中的勢力,這纔是最可怕的。

    要接,但時機未到。

    韓俟出來之前,他親爹也祕密的交待過幾句,韓俟不太懂但卻知道自已應該記得什麼,小心什麼,聽誰的話。

    韓絳是聰明,而且相當的高明。

    但是,韓絳不懂大宋官場。

    這便是韓同卿對韓絳的評價,以及韓同卿特意叫韓俟一起跟着的原因。

    傍晚的時候,韓絳回到驛館,這裏燈火通明。

    在韓絳想來應該在宴會上醉的不省人士的幾個人應該給人擡回來,卻誰想個個都很精神,而且酒也喝的不太多。

    見到在正廳等着自已的三人後,韓絳笑問:“宴會上的菜不可口?”

    程松站了起來,想說什麼卻又猶豫了。

    沈羽然微嘆一聲。

    倒是崔壹葉面帶微笑的向韓絳一拱手:“恭喜伯爺、賀喜伯爺。”

    “什麼事,說來聽聽。”

    崔壹葉向程松一伸手,程松將一份公文遞給了崔壹葉,崔壹葉雙手接過遞到了韓絳面前:“宴會上餘轉運臉上很難看,就是因爲這份突然送到的公文。在餘轉運眼中,韓家這次十分可惡,而且怎麼說呢,已經是無恥了。”

    程松補了一句:“宴會上,有許多人竊竊私語,在說平原公的壞話。”

    韓絳一伸手將公文拿在手中。

    吏部的正式公文。

    韓絳現在還是淮南東路轉運司使勾當公事,此職回臨安後到吏部交印後解除。秀州大倉之案,韓絳有功,升韓絳爲崇正殿說書、領太子中舍人。

    看到韓絳已經看完了公文,崔壹葉說道:“十年苦讀,或有些人二十年,三十年苦讀,縱然是狀元也不過八品,從八品。”

    崔壹葉把從八品三個字咬的極重。

    看韓絳一臉的懵,崔壹葉繼續說道:“當官之後,三道坎。八品升七品,可以說六成以上的都沒辦法升到七品以上。五品升四品是第二難,中過進士的人想到四品,怕只有十之一二。三品再往上升,看天意。”

    韓絳又看了一遍公文後問:“你的意思是,這公文讓我在揚州很招人恨了?”

    “何止是招人恨。應該說,天下學子有羨慕的,少有妒忌的,更多的卻是恨。再說揚州,餘轉運認定了,你建安伯搶了沈正言的功勞。”崔壹葉給了一個解釋。

    韓絳卻是哈哈一笑:“我看挺好。”

    崔壹葉沒接話。

    沈羽然卻說道:“這功勞本就是韓說書的。”

    沈羽然解釋過,宴會上的人只當是韓侂冑使了什麼見不得光的手段,沈羽然不敢說實話。

    韓絳擺了擺手:“換個稱呼,叫韓舍人都說,別叫什麼說書。”

    怎麼叫不重要,程松很慚愧,當時宴會接到這公文的時候,他有心無力,縱然替韓絳說幾句公道話,其結果反而更差。

    程松上前:“伯爺,這事請伯爺小心些。”

    程松相信,韓侂冑在臨安還能讓人升了韓絳的官,這事肯定有韓侂冑也無奈的地方。所以這事韓絳還是多長個心眼沒錯。

    韓絳卻依然不在乎:“沒事,你們若沒有喫好,我剛買了一個酒樓,安排給你送一桌來。”

    “這個,也好。”崔壹葉倒沒客氣,宴會是不歡而散的。其原因就是程松上前替韓絳說了幾句公道話,餘端禮很生氣,因爲程松巴結韓侂冑已經不要臉,當場就走了。

    結果宴會就不歡而散。

    韓絳拿着公文樂呵呵往外走。

    韓絳深信,自已的老爹韓侂冑肯定心裏有數,否則不會讓自已升官。

    想自已這年齡,蔭恩得到了一個正八品,剛入職才幾天,轉個臉就又升了半階到了從七品,這事其中肯定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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